金若晴瞪著藥碗,如看毒鳩,又咳出許多的血來。
南湘也不強迫,她在床邊坐下來,冷靜舉著藥碗,“這么多年都不舍得死了,回到江家就讓你了無了生愿。你是想自己死了,還是想死無對證。金若顏,金老夫人?”
南湘一個人畜無害的眼神,投給金若晴。
床上的金若晴眼窩深陷,眼神就像逃避多年的罪犯,被逮捕了,她激動的亂喊,“你叫我什么,叫我什么!”
很多時候,現實不揭開那層面具,并非人們不知道,面具之下的丑陋。往往是,不愿去觸碰那份不堪。
金若晴喝下藥止住了血,南湘離開了臥室。
門外,江夜宸在等著她。
“找到想要的了?”手一牽在一起,男人就開口。
南湘盯了男人幾秒鐘,才回答,“你一直都知道,楊雪琴不是我真正的母親吧!
江夜宸不再隱瞞,動了唇,“嗯,當初爺爺找這個清潔工,是為了分開我們。南御宴不敢違抗爺爺,只能聽從。當時我經手調查,先抽了南悅的血,發現了你們沒有血緣關系,我感覺到事情復雜。為了讓你不再卷入更多的旋渦,只有這個選擇!
幾句話澄清了楊雪琴只是個騙局,也讓南湘感覺到了男人的良苦用心。
“那我和我爸爸的那份報告?”她忍不住激動,她既不是楊雪琴之女,那她到底是誰的孩子?如果她就是孫香寒和南御宴的孩子,江夜宸又何故隱瞞她?
金若晴,或許該稱呼為金若顏了。
剛才“金若晴”嘴里提到的諸葛香寒,和自己的母親孫香寒,名字哪有如此相像的?
“金若晴”能一眼把她認作諸葛香寒,要說沒有淵源,怎么說的過去?
江夜宸直言不諱,“你和南御宴是親的父女,那份報告是你和南悅的。南御宴吩咐在南悅的報告上,寫他的名字。他在換另一個方式,保護著你!
聽到這個確定的消息,南湘的心又穩又亂,“南悅和我沒有血緣關系,她是一個舞女所生,而我是父親的親生孩子。那就是說假的那個人是她!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剪不清,理還亂。
在沈家的日子,她查到南悅親生母親,那個舞女。南悅只是舞廳里一個被無數男人包養的無名小卒,十八歲時生下南悅拋棄在舞廳,連被誰領養了都不知道!
江夜宸瞇起鳳眼,“真的想查清真相,就算真相不好承受,你也要知道?”
“嗯,你還會阻止我嗎?”南湘非常的肯定,人若是連自己的身世都搞不清楚,活著得是多么的沒著落。
確定了女人的心后,江夜宸嚴肅地開口,“當年江敬逸喜歡的女子,叫諸葛香寒。而且這次他逃亡了,還帶了一個女人在身邊。我查到的暫且只有這些。要想解開所有的謎團,還得金若晴活下來。”
南湘的熱血一下沸騰了起來,“我的母親還有可能活著?江敬逸帶她逃走了?”
她突然明白了男人的良苦用心,選到今天才告訴她,不全是為了保全金若晴,等待老爺子能回來。
同時,也是給南湘一個發現真相的機會。
因為江夜宸很清楚,南湘有這個眼見力,有這份洞悉真相的智慧!這個方法,也是最真誠和適合的。
“如果她還活著,我會親口感謝她,生下這么一個讓我愛不釋手的妻子!
江夜宸溫柔霸氣的回復,證明了他也是最近才查到了這些事實,所以才敢心無旁騖地陪她探索真相。
“好!”
“你為什么能對我這么好?江夜宸!
南湘澎湃的心,同時得到了男人的安撫和救贖,感動地望著眼前之人。
她一直想要得到身世的真相,江夜宸這么辛苦努力,是在滿足她,想要在她完全放下雜念時,再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江夜宸沒想到會達到這么好的成效,心頭最后那撇煩惱都去了無數。
大手攬著女人的腰,湊近一笑,“就這么一個好不容易走進心里的,不對她好,給她機會跑嗎?”
南湘主動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心里默然決定好了。
江夜宸,有關江家往事,你與江家人需要得到的那份救贖,我也一定會幫你!
深夜,起床奶過了女兒,南湘看見窗前,男人屹立的身姿,還望著外面的圓月。
她悄悄起身,從后面抱住了他!敖鹄戏蛉税阉幊粤耍阍诘人南ⅲ桨擦,是嗎?”
“嗯,吵到你了?”
江夜宸回過身,將南湘反抱進懷中。聽語氣,大概就知人已經平安了。但他眉頭仍然是冷淡著的,直到抱住南湘才溫暖起來。那份冷淡代表了,對“金若晴”活下來,只有義務而無情感。
“沒有,我也有話想和你說。”南湘輕輕的開口。
“是什么?”江夜宸將她抱起來,兩人越過主臥,到了書房。
“在沈家的四個多月里,我們不能通話聯系,我和沈家人又常常打交道。沈家將我和沈謙安排的很近,你從來不懷疑,我和沈謙會不會...”
南湘問的竟然無關身世,也不是金老夫人的話題,突然訴起了彼此的事情。
其實她早就很想問了,以江夜宸醋王的名銜,他睚眥必報,是怎么忍過這四個月?
雖然從江夜宸來沈家迎親,拿走兔子發夾,就確定了南湘是幫他潛伏在沈家。
兩人心有靈犀的演起一場大戲,騙過了所有人。
可以他的性子為人,怎么也不該如此放心吧?萬一沈家人,發現了破綻,直接擊斃了她...那根本是防不勝防的。
“我相信你。”江夜宸將她放在書桌上,幾個字令南湘動蕩動容,這就是她期盼的,他的信任。
男人他深著眼眸,拉起她的睡衣,停留在大腿的一條刀疤上,“這里,還疼嗎?”
大手的五個指頭撫觸過疤痕,男人的眼神還忍不住的腥紅,恨不得將捅刀的杜若盈碎尸萬段。
他謀略了一切,唯獨這個疤,是他措手不及的。
他本真的以為,一到捅在了肚子上,四個月每天都因此而痛苦買醉。甚至只要想到南湘犯了疼的畫面,還過想放棄清剿的計劃,去沈家大院直接將人搶回,親自照顧。
“用這條疤保護住我們的孩子,值得了。我長期用凝膠,可以恢復如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