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看懂了男人的想法,知道他一定是為了這幾個月不能陪伴的空白,產(chǎn)生了情緒。她很領會的將手放在男人的手臂上,為他紓解。
手臂上繃起的肌肉線條,一點點緩和。
“乖一點,否則出來我揍你屁股。”
只見江夜宸突然低下頭,貼著高高隆起的肚皮,“嚴父”般“訓導”了一句,鳳眸里的疼愛也是真真切切。
小家伙不甘示弱,竟然一腳又踢上來,急著要和親爸互動。隔著肚皮踢到男人的臉,明顯看到了鼓動,踢的江夜宸一張俊臉黑到底。這二胎,是要逆天啊?江湛長到這么大,從來都不敢做這么規(guī)矩的動作。
南湘也被嚇了嚇,卻沒有見江夜宸發(fā)火,俊臉貼著肚子,父女(子)再次互動起來。
“皮蛋,不管你是男是女,都叫這個小名!”男人兇狠狠的說,可臉上沒有一點怒意。
肚子一下老實了下來,可能被這個外號鎮(zhèn)住了。雖然還在踢,可不敢再踢男人的臉,最多在手邊玩玩。
南湘看的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產(chǎn)房外等待的人越來越多,遲遲不見人出來,派人了解到了里面的情況,得知南湘一時半會還不生,都先松了口氣。
等的人少了一些,不過大部分親近的人都還在,蘇眉也留了下來。
沈家這條大網(wǎng)剛收,私下的事務難免繁瑣,江敬鶴不得不先撤離,和幾個江夜宸的親信,進一步處理清剿工作。
廖佩妍和江夜音都留了下來,江家的繼承人誕生是大事,江家旁親聽到音訊,都趕來一些。
等候生產(chǎn)的大軍,悄無聲息的還多進來一支陌生的分支。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但他們一直守在病房的不遠處,其中為首的一個,正氣凜然的軍裝男人。不時的會往產(chǎn)房里看上兩眼。聽見女人的痛叫聲,英氣的眸子里,偶爾還會有擔憂。
天色一點點黑下來,這間產(chǎn)房外一直熱熱鬧鬧。
反復折騰到了九點左右,護士再來檢查了宮口,依舊只開了一指,至少三指才能進產(chǎn)房。
南湘也不愁了,管自己該怎么怎么來。反正痛歸痛,有男人隨身陪著,幾十號的醫(yī)護隨時聽命,怎么也不會是生江湛時無人管的狼狽了。
“巧克力,紅牛,還有這個高麗參湯。多吃點了有力氣生,你還有什么想吃的?趁現(xiàn)在我們再去買。”
南湘轉到待產(chǎn)的病房,蘇眉幾個女性都能進來看望了。廖佩妍亞于尷尬,沒有進來噓寒問暖,但蘇眉拿著湯時,往南湘耳邊湊著輕輕說,“這是你的婆婆親手熬的參湯,她說很管用的。”
南湘本不想喝,聽到蘇眉這句話,撐起身子喝了一口。
“夫人下午在邊上的廚房,熬了兩個小時的。她特別吩咐加點糖,知道太太也不愛喝苦味的東西。”
徐媽趕了過來,她已經(jīng)回歸別墅幾個月了,一聽南湘要生了,急忙的趕來照顧,南湘的口味她比較清楚。
江夜音也在邊上說,“對對,南湘你有什么愛吃的,盡管說,我們?nèi)ベI過來,吃不吃的下不要緊,吃一口兩口也比沒吃的好。我聽朋友說,坐月子的時候不可以隨便吃東西,要忌口一個月,這個時候要把想吃的都吃了。”
病床不許進除江夜宸外的男人,這是男人不用說都明白的規(guī)矩,所以進來的都是女人在問候,并且是經(jīng)過允許才能進來。
“謝謝你們,我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你們看著來就好。”
南湘感激的對著一個個關心自己的人點頭,不用吃什么,光聽這些溫暖的言語,她已經(jīng)感到元氣滿滿了。
江夜音看看邊上正座的男人,道,“你別怕我這弟弟,他面孔天生就冷,心疼你也不會說,今天你想吃什么,他一定不會阻止的。”
蘇眉接過話,她經(jīng)歷了生產(chǎn)的疼,所以這會兒也是最心疼南湘的一個,“大小姐說的是啊湘湘,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那天我生雪凝的時候,劉國強在陪我,我疼了三天。他看我疼的那樣,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問我要吃什么。我說想吃醬豆腐!哈哈哈,他跑一條街給我去買的,結果,我著急想吃,一緊張就生了!”
“最后醬豆腐沒吃上,哈哈哈哈,饞了我又一個月呢。”
南湘果真跟著笑了,她這會兒不疼了,喝了點高麗參有力氣,開口說話,“雪凝長大了要是知道,自己是被一口醬豆腐嘗出來的,大概也要啼笑皆非了。”
蘇眉學會把煩惱藏的都特別好,此刻光笑著說,“肯定會知道的,小名我就給她叫豆腐呢!”
笑聲朗朗,氣氛變得很好。
這時,只聽江夜宸也對著床上的人開口,“你想吃什么,我也可以給你去做。”
他是陪的最久的,從南湘進待產(chǎn)室到現(xiàn)在,寸步不離,嚴防嚴看。一只外來蚊子,都近不了女人的身。
“好,我想到了會和你說的。”當著多人的面,南湘臉頰紅潤,輕輕應江夜宸一聲。
毫無防設的被撒了一大碗狗糧,一張張姨母笑的臉,要多內(nèi)涵有多內(nèi)涵。
又過去了兩個小時,旁人等的緊張。床上的南湘卻越來越淡定,大多時間,像個沒事人一般的躺著。
產(chǎn)婦生產(chǎn)咋呼是常事,很多來的時候像馬上要生了,實際上等個三天才把三指開完。
醫(yī)護人員見怪不怪,除了定點檢查,測量胎動,其他時間都放任南湘看電視,吃東西休息。
見沒有生的跡象,外面的旁親回去了不少,明天再來看望也是一樣的。
唯獨江夜宸,像山一般的屹立在床邊,女人眨了幾下眼,他都數(shù)的一清二楚。
南湘被看的臉紅,有幾次也想勸勸,不過看男人比關公還嚴肅的臉,話都慫回去了。
其他人更不用說,都聽說過這個鐵打般的男人,頂天立地的站了五天五夜的傳奇事跡。
陪著老婆坐幾個小時,完全不在話下。
夜晚的房里,突然冒起一股特濃的香味,是蘇眉拿進來的紙袋子,她小心的在床頭打開,南湘馬上饞的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