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聽不明白,江夜宸知道她說的媽媽,一定不是楊雪琴。
她又想起孫香寒了,每當(dāng)這個時候,她都是最脆弱的。
站崗的人,突然全都受到氣氛渲染一般,整個山腳透出一股憂傷的氣息。
連紀(jì)云川都感覺到了不忍,別過頭去。
江夜宸最不忍懷里這個人難受,沉著的面色突然擠出一分柔軟,彎下腰扶起她,攬在懷里,“我們經(jīng)歷了這么多,一路風(fēng)風(fēng)雨雨到今天,沒有什么挺不過去的。聽我的話,讓救援工作先完成。”
南湘疲乏的靠在男人身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這么安靜的依偎了一會,紀(jì)云川做手勢,退下了所有近身的人。
安撫的差不多了,南湘跟著江夜宸慢慢的往回走的時候。
一輛車上走下來了一個高挑的女子,她走到南湘身前,說出了讓人眼前一亮的話。
“帶她上車吧,從小路開上去,可以到愛情崖,不管結(jié)果,讓南湘陪她朋友一程。”
“真的可以去嗎?”南湘看了眼對方,一看不要緊,發(fā)現(xiàn)她竟然就是那名杏眼女子。
紀(jì)云川一見此人,便溫柔的走到身旁,兩人關(guān)系似乎很好。
“你好,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見了,不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印象?”
江夜音對南湘露出笑,這種笑和別的女人給的都不一樣,是一眼就暖到心里,絕對的友好。
“你好,我叫南湘。”南湘撐起精神應(yīng)了一句,這會情緒不好,裝不出笑。
“不行,山路陡聳,風(fēng)險太大。”江夜宸竟然沒有對杏眼女人的提議憤怒,但依舊嚴肅的拒絕了她的意見。
“我想阿音敢開口,肯定是有打算。”紀(jì)云川自信的幫襯了一句,因為南湘在,特地喚江夜音為阿音。
“余光銘送來了精細的地圖,這條小路救援車上的去,我們的車更沒問題。”江夜音拿出一張地圖。
“他怎么會給你的?”江夜宸和紀(jì)云同時露出質(zhì)疑。
南湘心里升起抹希望,如果坐車上去,那她就不用擔(dān)心身體勞累。于情于理,可以最后的再陪陪蘇眉。
突然的,就有點感謝這個杏眼女子的出現(xiàn)了。
“余公子知道我回國了,我們有些工作上的往來。”江夜音說道,聽到這句,紀(jì)云川突然幾不可見的,凝了下眉。
“不必了,我不想讓她看到那種場面。”誰料,江夜宸再拒絕了,他的目的就是不要南湘難受,江夜音開口也沒用。
南湘心里又暗了下去。
江夜音又說,“夜宸,南湘說的很對,人如果連自己重要的人都陪伴不了,就是永遠的遺憾了。守護了這最后的一程,心里的疙瘩才能消除,后半生回想起來心里才會安穩(wěn)。”
“你們幾個朋友,一起歷經(jīng)了許多艱辛。兄弟之情于你們的意義,應(yīng)該也是重中之重的。”
就是這么幾句話,南湘對這個女子刮目相看。這個人不止有學(xué)識眼界,與江夜宸的關(guān)系似乎也非凡。
原本,她沒想這個女子幾句話能打動了江夜宸,可結(jié)果證實,她低估了自己的認知。
一車六個人,用一輛商務(wù)車,開上了蒼積山。
南湘和江夜宸坐一處,紀(jì)云川和江夜音坐一處,陳彪開車,還有一個熟悉山體的采礦工,坐在副駕駛看地圖。
為了采礦提前挖掘的S型彎道,狹窄彎曲,如果不是專業(yè)熟悉地形的司機,很難有膽子上路。
但陳彪手腳極穩(wěn),沒有什么路在他這難得倒的,他不僅開出一片平路,還開的很穩(wěn),硬是沒有讓車上的人感到一點不適,包括南湘。
車子越開,車速越勻,真進了山體內(nèi)部會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地勢沒有想象的可怕,大部分還是有平路可循的,只是野草密林較多。
之所以把聲勢造的那么大,其實是為了防止被偷山人開發(fā)。
這一路,眾人皆無言,只有紀(jì)云川拿出電話打,他不避諱,車里每個人都聽到了他說話的聲音。
“剛子,左齊那到底怎么說?告訴他一句,想繼續(xù)把人做下去,就做點人事看,別讓哥幾個都把他看扁到泥里。”
他打給左齊,接的是剛子。
剛子很為難的說,“紀(jì)少,我們少爺昨晚喝的太多了,不省人事了。”
咻,不止紀(jì)云川扔下了手機,江夜宸也操起車里一個煙盒,扔到外面。
車速開的不快,愣是將路邊的樹木,砸出了一個豁子。
“作死。”男人的牙縫里,冷冷的彈出兩個字。
南湘只是茫然看著前面,空氣安靜,沒有人再說話。
龍鼎金樽,左齊睜著眼,像個死物一般癱在沙發(fā)上。
剛子掛了電話,憂心忡忡的看向沙發(fā)上不像個人樣的男人,“少爺,為什么要讓我騙他們?你的酒明明早就醒了,你要是再不過去,事情鬧的越大。老爺子放了話,要廢了你。咱們要不然,早點回去求一求吧。”
“老子這副樣子,你覺得去得成嗎?”
左齊像僵尸般,僵硬的抬了抬眼皮,一只手按在腹部,眉頭上一根神經(jīng)使勁皺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少爺,我跟你這么久,知道你花樣多,心腸夠狠,可從沒有玩死過一個人,我知道你還是有度的。我就想問你一句,蘇小姐真死了,你也不在乎嗎?”
剛子突然,魔怔似的問了一句。
左齊的表情,瞬間暴躁。眼神,從未的晦暗不清。
蘇眉毫發(fā)無損的被找到了,在愛情崖的崖邊。
原本到了山頂,不見蘇眉,江夜宸勒令南湘必須離開。
可南湘發(fā)現(xiàn)了一條索橋,這條索橋兩邊都是鐵鏈,中間一排鐵板,連著壯觀的愛情崖,一眼進到了視線里。
愛情崖神似心形而得名,而這條索橋,就像是連接愛心最粗的一根主動脈。
南湘看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最后是翻出了蘇眉的朋友圈想起的。
蘇眉和左齊確定戀愛,過的第一個紀(jì)念日,他們來到了愛情崖上許愿。
當(dāng)時蘇眉配的文字還充滿了虔誠的愛意。
“哇!終于一口氣爬上來啦,許愿最靈的愛情崖,不畏風(fēng)吹雨打。我們把心和心鎖在一塊,從此是彼此的良人,請神明祝福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