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吃醋了。”金英武說了句。
紀云川停下了手里的話筒,皺起的眉頭里,雖然有絲絲愧疚,但沒有追出去。
“她怎么回事?”江夜宸厲聲問,從杜若盈的事情后,他對白嬌完全無感。今天白嬌是跟著班華來的,看在過往的情面,才容她留下了,沒想此人還會破壞了興致。
“江總,紀總,你們陪著夫人們玩的開心,我去追嬌嬌吧。”
班華著急的從位置上起身,窘迫的走到江夜宸和紀云川面前,報告了一句,就追著人找去了。
“嬌嬌?”
這個稱呼,立即引起了嘩然,白嬌給人好感不足稀奇,可班華,那可是江夜宸身邊,實打實有才華的健將,十里八鄉見了都喜歡的好男人。
“班華這小子?相親相到窩邊草了?”左齊再笑了,紀云川聽了,舒心了很多,“班華為人不錯,這樣也好。”
“今晚真是有點意思,酒局變成相親局,這酒是沒人喝了嗎?”
金銘爵對這些事絲毫不感興趣,品著酒,火沫子帶出來。
“喝!”
紀云川舉起酒杯,江夜宸也拿了起來,每個人的眼神落進液體里,都各有深芒。暗夜的烽火交錯,硝煙彌散前最后的試探。
喝到散場時,除了女人,全都半醉的狀態。
南湘去了一趟衛生間,和前腳也去衛生間的金銘爵碰上了一面。
她叫上了蘇眉作陪,蘇眉當然愿意配合她。
在短暫的時間里,南湘和金銘爵單獨說上了話。
“銘爵,別再喝了,你喝不過江夜宸的,再熬下去傷的是你自己的身體。”
南湘對著他開了口。
“湘湘,你是在關心我嗎?”金銘爵還認得出是南湘,從璐易蓮事情后,他看人非常小心,看清楚了是南湘,充滿醉意的眼里,沒克制的展露出了往日的情愫。
“不,我只想告訴你,即便你爭贏了全部,我也不會改變立場,和你在一起。”
長痛不如短痛,南湘說的很直白,想最后勸阻兄弟相殘的悲劇發生。
這場酒,并不能讓水火不容的兩人化解。金琪兒或許還有奢望,可南湘已經不幻想了。
季度核算的日子越來越近,江夜宸虧損的事件,可能會讓他陷入一時困境,她不能不顧了,所以才有這次單獨的對話。
快樂一瞬轉為了更濃的痛苦,金銘爵恨紅了眼,“你現在就這么在意他了?”
“我從沒有說過我不在意他,如果還有讓你誤解的地方,我可以和你解釋清楚。”
“但我請你,不要再陪著江夜宸做錯的斗爭了。”
南湘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說的干干脆脆。
江夜宸隨時會發現,萬一誤會了相當麻煩,所以必須快速說完。
“呵呵,可爺爺已經張羅江夜宸和上官家的婚事,準備逼他就范。做他的小三,你也無所謂嗎?”
痛苦之下,金銘爵消沉的說出了一個殘忍的現實。
“他不會的。”想到江夜宸和上官月登對的海報照片,再聯想老爺子對上官月的喜歡。
南湘的心咣當了一下,可馬上的,她就調整了自己,肯定的說道。
“我的話都說到了,如果你真的有心與我做朋友,希望你停手吧。”
她說完了這句,意思已經足夠明確了,金銘爵醉眼朦朧,捏緊了手拳,意識里的清醒,反而令他更痛苦。
“我和江夜宸的矛盾,是拉開了的弩箭,不可能停下來了。”
他沒有松口,南湘也毅然的轉身離去了。
“可是南湘,等我將他打倒了那一天,只要是你來與我開口,我都會給你面子!”
看著女人堅定的背影,金銘爵突然沖著她,喊了一句。
南湘心里嘆息了一聲,頭也沒回。
酒散了場,回到了別墅里。
有南湘陪著,江夜宸今晚也放開了喝,但沒有喝的太醉。
躺在床上,南湘為他消毒傷口,每個動作緩慢了再慢,手里的棉簽如蝸牛速度挪動,男人閉著眼很享受,幾乎感覺不到痛。偶爾摁到暴露的痛處了,眉頭皺一下。
上好了藥,南湘輕輕的為他攏好被子。回到家里來,還是第一夜不通宵辦公。
這場酒喝了也好,總算可以睡個正常覺了。
蓋好了被子,南湘起身,男人的手突然就抓住了她的。
“晚上,你去廁所用了十分鐘,和誰碰面了?”
江夜宸睜開迷離的鳳眸,沙啞的聲音傳入耳朵。
南湘心里一虛,她以為他什么都沒發現,敢情在這等著她。
“我和蘇眉一起去的,你不是看見了嗎?我有點拉肚子,可能被冷風吹著了,回來喝了熱水已經沒事了。”
承認當然是不可能的,她現在有點摸清江夜宸的內心了,此人從頭到腳妥妥都完美無缺,唯獨性子外冷內熱,是個不喜言表卻十足醋王屬性的人,占有欲強的可以超出想象。
還有一點待補充的,來自于江夜宸本人的認可,他江夜宸討厭一個人時,不會多看半眼,可當他若是心里唯一的那處住進了一個人,那一切就都逆轉了。
“金銘爵也去了十分鐘。”
江夜宸注視南湘的表情,停頓了片刻,幽幽的說道。他的酒,早都醒了。
南湘受男人懷疑的眼神一激,突然就有點難受起來,“所以呢?你又懷疑我們在十分鐘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既然你這么不相信,你去問蘇眉吧,去調監控。江總神通廣大,沒有什么做不到的。”
她有些激動,但語氣很冷,性格不許她能做到多熱烈,即便是生氣,說完就要站起來。
江夜宸也坐了起來,轉動手臂,拉住欲要逃離的人兒。
南湘力氣不及,只能被迫的靠在了他懷里。
“越說越離譜,我不就問你一句,現在什么脾氣那么大?”
江夜宸嘴里呼出微醺的酒氣,伴隨著雄性十足的呼吸,令人臉紅心跳。
“要是我真的不相信,金銘爵今天都不可能走出夜色!”
他狠狠道,對金銘爵如敵的態度,未減反增。一場酒下來,彼此的敵意都越發清楚。
這兩個人,是注定要較量的角色。
“相信還會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