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避孕很長的時間,可以說對這藥過目不忘,璐易蓮吐的,不僅是避孕藥,還是急性的避孕藥。
緊急避孕藥,一年服用次數建議不超過兩次,因副作用極大,可能造成終身不孕,能不服用都是不服用的。
璐易蓮一次性吞下將近數十倍,甚至百倍的藥量,絕非自愿……一種毛骨悚然感油然而生。
她看著江夜宸,再看坐在車里的金銘爵,深刻的意識到,這二人之間的戰火,加劇了。
“我沒病,不要帶我去精神病院啊,我不去!銘爵!”
璐易蓮哭的聲嘶力竭,引來許多人圍觀,可沒有一人插手。
坐在車里的金銘爵,搖下車窗觀著這一幕動靜,毫無所動。
璐易蓮就這么被壓上了一輛車,這輛車身寫著,S市第一精神病院。
“銘爵,不要啊!”璐易蓮害怕的哭泣,沒有引來任何憐憫。
精神病院,吃人不吐骨頭之地,一個懵懂的年輕女孩,進了那里意味著什么。
想到了自己曾經的凄慘,南湘忍不住動了動腳步,被江夜宸攥緊手,“不要多管閑事。”
南湘克制住,送璐易蓮去精神病院的車開走了,金銘爵也在這個時候,打開了車門。
南湘跟著江夜宸,走到下面,兩幫人再碰面在一起。
“興師動眾的大義滅親,金少爺這一招做的夠絕,絕的足以斷送錦繡前途。”
江夜宸先開口,他說話很淡很冷,以冷漠碾壓世人的風范,光用眼神一瞥,將鄙夷進行剛好到位。
“個人的前途盡在手中,從江家搶來的才有意思。”
金銘爵說話好像變了一個人,連南湘聽的都是寒毛直豎。
江夜宸冷笑中盡是不屑,“所以,金大少今天上演這一出,是要給我下馬威了?”
“是!我金銘爵現在起,正式要與你江夜宸,宣戰!我們的比賽,才剛剛開始。”
金銘爵的認真比往常還要過度,區區金家乳臭未干的新任總經理,要與爭奪江家財產,換做平時,這話說的可能自不量力,令人捧腹大笑。
可金銘爵的認真宣戰,他的肯定,這都分明不是玩笑。
“我不玩過家家,想玩下去,拿出你的實力。”
江夜宸眸光漸漸寒冽,眼里的不屑依舊,也有了御敵的狀態。
“江夜宸,江家欠我們的,你欠我的!我一個不會少了。”
金銘爵與江夜宸對視了一起,目空一切篤定的眼神,不似從前的沖動。
可對江家,江夜宸的恨意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
南湘在旁邊,聽著兄弟兩人的宣戰,心情跌宕。再見面,金銘爵雖然不時的還會看她,可眼里明顯已不只有了愛意,她感到他的冰冷,一顆柔軟被腐蝕成了冰鐵的心。
“你的愛恨情仇,我沒半點興趣。只有一條,離我的人越遠越好。”
江夜宸的反應相比淡了太多,他根本無所畏懼,也就根本不必過多回應。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緊握南湘的手,他是個看上去對一切都無所謂的人,只有宣示對南湘的這份主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樂此不疲。
面對著江夜宸差異于對方的宣示,南湘心里的分水嶺早已偏向了不知道多少。她回看了男人一眼,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微微的用力,加緊了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江夜宸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不自禁寵溺的望向了身邊的人。
南湘一動不動,泛紅的臉色是立場全部的回應。
金銘爵面色陰沉的投出了一份書面,打斷了兩人突然的溫存,說出今天的目的。
“這是我們投入的新廣場簽訂客戶的成交簽字書,百分九十的售出率。說起來,我要好好感謝江總。東風失火,才有我們及時救火。這份成交簽名里,一半的客戶來自世紀嘉華樓盤,江總可以好好過目下。”
“原來為的這一手。”
江夜宸拿過了書面,面色冷峻。
南湘看著這一張簽名書,感到了同樣沉重。
金銘爵反過來冷笑,“爺爺的任務,我已完成了百分九十,而你失火的樓盤,亡羊補牢都無可以救,我倒要看,神通廣大的江家少家主,這一次,怎么破釜沉舟?”
“很想不到吧,這一半倒戈的客戶,都是江盛的忠實合作方,可他們卻另選了依附。江山總要易主,要怪就怪你的王座,金家占據一半血統。”
金銘爵的挑釁,這一次力度來的格外重,連南湘都感到肩上被砸了接連重重的包袱。
她顧不上金銘爵的變化,擔憂的看江夜宸,樓盤失火她知道很嚴重,可未曾想過,被鉆了那么大的空子。
而江夜宸居然都對她,一字不提。
江夜宸拿過了簽名書,看也不看,竟然在手里撕成了幾半,投在了空中,一片片從他英俊的臉龐晃動而下,淪為廢紙落地。
“偷的走的,我江夜宸從來不稀罕。”
金銘爵眉頭微微的一皺,“話不要說的太早了,這世界上沒有百分百。”
兩個男人,較真的面對面。
江夜宸冷傲如王,“你的戰書我接了,戰績見分曉,其余的廢話都不用再來說。”
他不耐的說完,牽起南湘的手。
“走,回家。”
南湘點點頭,聽到回家的字眼,很下意識跟上了江夜宸的步伐。
“南湘,只要你回頭,我隨時也能給你一個家。”
金銘爵看著同步離去的兩人,他目光低沉,很用力的說了這一句話。
南湘沒有回頭,她聽到了這句話,只有復雜,而無感動,因為身旁的男人早已經是她的全部。
很明白,從這一刻之后,她和金銘爵徹底背道而馳了,而她,并無后悔,哪怕絲毫都沒有。
江夜宸也將女人的手握的更緊,沒有言語的拉扯,也不需要。
路過金銘爵的車子時,副駕駛座的一道車窗縫,南湘意外的與里面副駕駛的一個男人對視而過。
那男人,一雙幽邃鳳瞳,雙膝蓋著毯子,靜靜的坐在副駕駛,沒有表情的看著南湘。
但那股冷又祥和的氣息,帶給過南湘的溫暖感覺,不會忘卻。
兩人交錯過的那一刻,南湘內心驚奇。
是那位救過她的輪椅大叔,怎么會和金銘爵在一輛車上?
江夜宸沒有看到,牽著南湘回了他的車上。
“剛才表現的很好,以后也要記緊了,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像今天一樣站在我的身邊。”
坐上車,江夜宸對她說了一句,不光說,沒忘了動手,把南湘的手包在手掌里,手法溫柔了不止一點兒,像拿一個破殼的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