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毫無收斂的露出貪婪之色,“再說了,我為了你過的那么辛苦,你飛上枝頭了,不得帶我享享福啊?”
南湘心態(tài)完全亂了,她不看楊雪琴,忍著眼淚,期待的看向南御宴,強迫自己心安。
“爸爸,你告訴我真相,我是媽媽的女兒,我是你們的孩子。”
南御宴是她的親生父親,會給她清白的。
她并不在乎父母是什么身份,唯獨無法接受一直當(dāng)做母親的人,有一天要被一個陌生人取代。
南御宴也在這個時候,終于站了起來發(fā)聲。
他的面目異常莊嚴(yán),眼里的陌生,一點點的壓垮南湘不安的內(nèi)心。
“湘湘,對不起,這件事是真的。”
他緩慢地開了口,沉重的聲線看出他說出這幾個字不輕松。
南湘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轟塌了。
南御宴眼睛有淚,透出一個為父的不舍,不過還是冷酷的往下說,“你的確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這件事我們瞞了你。現(xiàn)在,不能再瞞不下去了。”
“南湘,我和爸爸媽媽都是B型血,只有你是A型,這些年為了瞞你,大家才把自己的真實血型藏著。你別太難過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會一直把你當(dāng)做親妹妹的。”
南悅站了起來,一副也早知道事實的樣子。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媽媽喜歡的是翡翠。”她又輕輕的,描述了一句道。
“不!這都不是真的...”
南湘搖著頭,取下耳朵上的翡翠耳環(huán),放在了桌上。
從南御宴開口的那一秒開始,她就已經(jīng)快要無法面對自己。
她是A型血,南悅住院那次,她要輸血給南悅,的的確確被護(hù)士告知血型不符。
一切的一切的,原來都不是巧合。可是突然變成另外一個身份,要她怎么接受呢,她無法接受!
“看來,我的孫兒還不知道,他要迎娶的女人,是一個清潔工的后代。”
老爺子再次開口,帶著怒氣。
“真是夠荒唐!江夜宸,怎么能娶一個,怎么能啊!”
廖佩妍也完全的震驚憤怒了,她做了多少思想工作,才決定來今天的見面會,再試著接受南湘一次。
江敬鶴面色沉著,也沒有了往常的和睦。
任憑南湘懷了二胎,可江夜宸堂堂天之驕子,出身尊貴萬分,受著萬丈人的眼神注視,怎么能娶一個清潔工的女兒。
而這位清潔工,還粗鄙低俗!
“南湘,你看你不懂禮貌,都惹親家們生氣了。來,媽媽和你一起和他們賠禮道個歉,以后啊,你嫁過去要更耐心的伺候江總。夫君就是天,是圣旨,你要不乖,在我們村子里要被拉出來挨罵的知道不。”
楊雪琴叫咧著,又要接近南湘,來拉扯她。
南湘空洞的搖著頭,可擺脫不了楊雪琴的肆意接近。
從她農(nóng)村人口里說出的“理直氣壯”的話,聽在江家眼里,就是可笑至極。
“夜宸沒來也好,我看這場復(fù)婚,就此作罷吧。”
江敬鶴突然出聲了,他臉色沉的發(fā)緊,一句話再將氣氛推向懸崖。
江敬鶴是從不發(fā)表過多意見的,開口了便是千金難換。
南湘的臉色,在這一刻泛白。
命運啊,還是沒放過她...其余人的臉色,都較為淡定,包括南御宴在內(nèi),大家似乎都猜想到了這個結(jié)果。
“啊,大老爺!你別開玩笑啊,我們南湘肚子里有孩子的,別人都告訴我了。”
楊雪琴不休不止,指著南湘的肚子,神叨叨的吆喝,“南湘,你這胎也是個男孩,快和他們說。在咱村里,不要男孩是罪過的。你不能給我丟人現(xiàn)眼啊,臭丫頭,快說話啊!你那個男人,江夜宸怎么還不來?”
“我不知道,你不要碰我。”
她使勁拉拽南湘的手臂,而南湘已經(jīng)受不了刺激。
她紅著眼不斷搖頭,脫開了楊雪琴的束縛,她等不到江夜宸過來了。
“喂,喂,你翅膀怎么這么硬,你快給我回來!”
在楊雪琴的罵罵咧咧下,在所有人冷淡的眼神中,跑出了包廂。
除了離開,她沒有解脫的方法。
這場以談婚論嫁為名的見面會,沒有開始,就結(jié)束了。
跑出了龍鼎酒店,南湘打了一輛車,只想先離開這個地方。
每一次來到這家酒店,總會發(fā)生不愉快的事,是命運嗎?
意料不到的事,再一次出現(xiàn)。
剛坐上了出租車,受到了突如其來的挾持。
“別亂動,保你不死。”
兩個蒙面的男人突然從車?yán)锩俺觯糇×四舷妫话寻谆位蔚呢笆准茉谒弊由稀?
“唔...”
“老實點!”
南湘惶恐的睜大了眼睛,被強行往嘴里塞了紙,她看著江夜宸的車子開過來,兩輛車隔著車窗擦肩而過。
她眼看著江夜宸矜貴的側(cè)顏從眼前而過,扭動身體想說話,卻只能發(fā)出嗚嗚聲。
“東旺村六號樓,開小路過。”
一個蒙面人,催促著司機,司機顯然也是他們的人,迅速的展開了動作。
東旺村,是南湘租住的出租房小區(qū)...男人從車上下來,沒有馬上走進(jìn)酒店,深黑的目光,突然看向了開走的出租車。
“江總,人都從包廂出來了,事情很突然。”
江夜宸一下車,一名龍鼎的下屬走過來,與他匯報。
“剛才過去的那輛車,是哪里出來的?”他問。
“看上去只是一輛普通的出租車。”
下屬回道。
男人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來回的奔波添了疲憊,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精確的思考力。
遠(yuǎn)遠(yuǎn)的,老爺子一幫人從酒店走出。南家人跟隨其后,不過僅跟了兩步就換了方向離開,像是有意的避開。
楊雪琴倒是留了下來,難得規(guī)矩的跟在老爺子的后面。
“夜宸,今天的事情你都清楚了,這個女人不是我不讓你娶,是天意。”
老爺子走到江夜宸面前,手里的拐杖再一次輕輕落地,一雙睿深的眼,與江夜宸的對在一起。
“我從不信命。”
江夜宸無懼的迎對著老爺子,眼中冷意迎難之上。
一旁,廖佩妍沉住氣開口,“夜宸,事情我和你爸不管,說到做到。可若要讓一個清潔工之女,做江盛的總裁夫人。這傳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話,你好好思量吧!”
“這次的顧慮,是為你好。”
江敬鶴路過江夜宸身側(cè),也抬起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