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指了指自己,對此非常的不解。
“我回國的第一次講座,在劇院見到了你,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你的眼神里有足夠的的執著,我確信,你就是我想找的合作者。我相信你的加入,會令我們基地,讓整個植皮學的技術都早日創出先鋒!”
蓋倫教授上了年紀,一雙慈祥的眼睛,非常的清明。說不出為什么,第一眼就格外的看好南湘。
被醫學界公認的海歸前輩如此的褒獎,加上真心邀約,南湘受寵若驚,站了起來,“教授,謝謝,您謬贊了。”
“我已經離開醫院的工作了,我不再是一個醫生了。而且,我現在有身孕。很謝謝您看的起我,但是我的情況并不方便。”
說到后面,她不太好意思的道。蓋倫教授是沈謙介紹相識,說起來也有可能知道她的身份處境。前輩面前,她不想被誤會成輕浮之人。
蓋倫教授扶了扶眼鏡,也站了起來,突然看向南湘的額頭,“孩子,你說為什么選中你?每一個毀容者,自身有缺陷的人,都會詢問這一句話,為什么上天偏偏選中了自己遭受厄運。”
“那既然曾被厄運選中,那面對幸運的時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為什么不想著,自己應該是比普通人,更能夠心安理得的去獲得幸運,把它當做一種彌補。”
“我這里雖然是醫學研究所,但所需的并不只是科研人員,還有許多其他的工作所需,到你生產前都可以來做,不會很累。只要你有心,有一天或許你能到達曾經沒有想過的位置。”
蓋倫教授前面一句話,打動了南湘的心。
她也很久沒有聽到這么鼓舞的話語,她回應道,“謝謝您,我對這里先進的醫研技術也很感興趣,我會認真的考慮。”
“好,一個星期內,我等你回復。”蓋倫教授給出確切時間,更加表明了對南湘的看好。
“嗯。”南湘也認真的答應了下來。
告別蓋倫教授,南湘的心境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把握住機會,或許她可以不必依附江夜宸,活出自己的漂亮,也能實現她最初想要幫助毀容者的愿望。
或許有一天,她能真正心安理得的與男人站在一起,匹配上他至高的尊威。
“太太,這家研究所在國內外的聲名都不錯,技術,你有熟人在那里嗎?”
回去的車上,蕭麗與她聊天,只字不提任何的新聞,聊的都是輕松的話題。
南湘現在的心情平穩,已經不會被外界輕易撼動了。
“嗯,是,拜訪一位崇拜的教授。”
南湘回答道,聽出南湘沒有打算多說,蕭麗換了問題,“接下來去哪?要不要去見一見蘇小姐,她從昨天就一直記掛你,似乎,情緒挺不穩定的。”
身為大公司最專業的秘書長,蕭麗尤其明白,如何向著上頭的心意說話。和班華一樣,從不會和上級說話時,說出產生困擾的對話。
“好,辛苦你。”南湘一口答應,她從來的時候,就聽蕭麗說了蘇眉一直在哭著找她,打算的也是拜訪了蓋倫,就去找蘇眉。
昨天不告而別,這個傻妮子肯定是急壞了。
回到洋樓,蘇眉昨晚還住在那。
見了面,蘇眉的反應,超出南湘的預想。
昨晚,她得知了南湘找到了,但卻仍舊一籌不展,顯然已經不只為南湘的事那么簡單。
房間里,南湘和蘇眉坐在一起,蘇眉眼睛比核桃還腫。
“小眉,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不告而別,讓你傷心是我不好。以后不會了,我保證!”
南湘自責的握著蘇眉的手,鄭重的保證。
相信以后,自己也不會再那么情緒失控了。
蘇眉抹去眼淚,可是卻越說越傷心憤怒,“南湘,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語,那么難聽的話,換做誰也受不了。可通過昨天的事,我算是真正的看透了!”
蘇眉的話讓南湘嚇了一跳,正驚著。
看蘇眉拿起抽紙,一抽一大把,繼續喊出來,“看透左齊那個狼心狗肺!”
“小眉,你和左齊又發生什么了嗎?”
南湘連忙幫忙拿紙巾,安慰蘇眉。
“那個混蛋,我昨天不過在他面前哭了一會。他就煩得要把我送回娘家去,還說后悔娶了我這樣的煩人精,昨天一晚上不理我。原來男人真的都是一個樣的,結了婚就會變,我才是后悔呢。”
“他說了這么過分的話?”
南湘替蘇眉擦著眼淚,懊惱之余,不禁也對左齊產生了意見,不管蘇眉怎么任性,對孕婦說這樣的話總是不對的。
“南湘,你什么都不用勸我了。看到你沒事我也安心了。我已經想好了,這是人流書,我都取來了,明天就去做了。”
蘇眉滿臉都是淚痕,一副很較真的樣子,突然從旁邊的包里拿出來一張紙。
看到醫院人流書,南湘更震驚了,馬上給搶了過來,“蘇眉,你不能沖動,這不是開玩笑的,你們才剛剛結婚。”
“我都查好了,四個月不能藥流了,只能做無痛。我做完了就和他離婚,蘇眉說的并不是那么確定,越說眼淚越多,可見她的難過。
南湘把人流書,順手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她知道蘇眉是沖動,必須攔截她的念頭。
“蘇眉,你不是說你很喜歡寶寶,也很想滿足左奶奶的愿望嗎。難道你不愛左齊了嗎?這只是一時的不高興,不可以拿身體和孩子來開玩笑的。”
“不可以草率的做決定,左齊可能也就是著急了說錯了話。我幫你聯系他,你們坐下好好談,好不好?”
南湘的安撫很貼切,蘇眉一點點聽了進去,醒了醒鼻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很不確定的說,“真的嗎,他會來和我認錯嗎?”
“肯定會的。”
南湘不了解左齊,但她還是打了包票,眼里暗暗有些冷意。
蘇眉是她最好的朋友,即便左齊真有那么不靠譜,她也不允許蘇眉白白的被辜負的。
醫研基地,一架輪椅被人推進了實驗室。
“大禮先生,您怎么過來了?”
蓋倫教授放下手里的器械,恭謹的面對輪椅上蓋住雙腳的黑衣男人。
“今天過來的女孩,同意任職了嗎?”男人開口問,語氣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