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朝前開著,金琪兒照顧南湘的身體,開的很慢,訴說起這些往事,語氣也是不一般的。
“居然有這樣的事。”得知這個驚人的真相,南湘有些唏噓。
老爺子的原配居然是金家的女子,難怪,會說金江是一家,又難怪老爺子會對金家格外眷顧。
“沒錯的,爺爺的妻子很早就離世了,爺爺一直把她放在心里。在他眼里,金家和江家姓不同,但是一家人。因此金家才能受到江家如此的庇佑,冠以江家軍這樣的稱謂。”
“他非常不喜歡金江兩家起沖突,這是他很在意的事。”
金琪兒解答出了南湘心里的疑問。
正因為留下的遺憾很多,江老爺子對這位妻子心懷愧疚,所以將外孫一家也視作至親看待,甚至照顧到整個金氏。
“這位奶奶,一定是個很過人的女子,才能入得爺爺的眼。”弄清了原因,南湘感慨。
“是吧,爺爺真的很看重她。曾經甚至有傳言,老爺子在江家董事會里說過,若江家不出賢才,會將基業傳與金氏。不過,傳言沒有被證實。”
“但南湘,你的肚子真的是趕上了時候,江家的下一代繼承人,金家的下一代繼承人,或許都取決于了你。”
說到這,金琪兒看著南湘的肚子,耐人尋味。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心里透徹多了。”南湘回答,“那就好了,但你記得不要對外說出去。我不想成了江爺爺眼里的叛徒。他很憎惡別人議論他的私事,不會饒過任何多嘴的人。還有的就是金江的恩怨,別親手去觸碰。”
金琪兒說到了這里為止。
南湘點頭應允,知道金琪兒說的不是全部,在傾聽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就想到了在江家祠堂看到過的,那兩個古怪的沒有介紹身份的靈牌名字。
金若顏。
金若晴。
她們會不會就是金琪兒口中說的老爺子之妻呢?
同樣是姓金,擺放在相近的位置。難道,老爺子曾經有過兩位金家的妻子嗎?
如果屬真,這樣層層的封鎖消息,藏的這么好……那些不能言說的秘密,可能比想的還要深奧。
聊的差不多,車子也開到了出租房。
南湘告別金琪兒回了家。
出租房里剩下的魚和水果蕭麗都讓工人,提前搬運到了樓下的貨車上,屋子也幫忙打掃過了,沒有了腥味。
南湘洗漱后躺在床上,本想按江夜宸今天碰面時說的,回到家了發一條消息給他。
可拿起手機,她又放下了。
真因為對方兩句溫柔的話,就打開郁結的心門嗎?
那她也太沒出息了。
雖然出息這種東西她從認識江夜宸起,就沒有剩多少了。
但還是不愿意的,今天看到江夜宸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還有一起吃飯的上官月。
晚上飯局結束的時候,江夜宸和那個杏眼女人都不見了,會不會在一起,去了別的地方?
一想,更是煩躁,她也不要去理他了。
躺在床上,南湘睡不著打開心設,無聊人有一條給她的留言。
“我看了你的測試題結果,為什么最不能原諒的是欺騙,你認可這個測試結果嗎?”
南湘看了這問題,也在想。
她覺得蠻準的,江夜宸對她的討厭,就是認為她欺騙了他開始的。
這種討厭一度折磨了南湘很久,到了恨不得去死來謝罪的程度。
明明是白震欺騙利用,可南湘就這么成了替罪羔羊,讓江夜宸仇恨著。
所以欺騙在她心里就成了特別排斥的事。
“我覺得算的挺準的,我認可,沒有人會喜歡被欺騙的,不是嗎?”
南湘回復了過去,老人家好奇想知道,她就陪著解悶了。
無聊人沒有回過來,南湘關了手機睡覺。
另一邊,江夜宸送了杏眼女人回去后,電腦前展開了忙碌。
老爺子給的壓力他沒放多少在眼里,但自己的親爺爺,哪怕敷衍也要做到位的。
等到了十二點,都不見南湘發來消息。
江夜宸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對方卻是關機。
他惱怒的轉撥,跟小區的下屬確認南湘已回到出租房,才安下心。
他沒有深夜過去打擾,但一晚上都因為這件事睡的不太爽。
第二日天不亮,南湘坐車到了市福利院。
前兩天送早餐的爭執,她不想再發生一次了。尤其知道金江復雜的關系后,突然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對了。
金銘爵在關系上和江夜宸也算表兄弟,和這一對脾氣迥異的兄弟牽扯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到達目的地,南湘手里拿著兩袋網購的小禮品,是她給丹丹和福利孩子買的,大部分的物資都放在后面跟車的貨車上,她只需要拿這兩袋子。
可尷尬的是,就是這兩袋子也占滿了她的手,她關不了車門了。
司機坐在前面沒發覺。
“提不了以后就直接郵寄到福利院。”
正尷尬要叫司機下車幫忙時,南湘突然發現駕駛位空著,而身后則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南湘回過頭,吃驚地看著突然冒出的江夜宸,手上突然輕松了。
“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說最近忙,這兩天不會出現了嗎?”
支吾了半天,南湘才吃驚的蹦出一句話。
“有什么辦法,誰讓某些人一分鐘也不能讓人省心。”江夜宸一只手足夠提起兩個袋子,另一只手自然地就牽住了南湘的手,包緊在他的手掌里。
這個某些人,指的是她?
溫熱的觸感,南湘的面頰微微發熱,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輕聲地道,“剛開車的司機是你?”
她看到了江夜宸提袋子的那只手,攥了頂鴨舌帽。她坐在車子的后座,看到司機戴的就是個鴨舌帽。
當時她下樓來,停在小區里拉物資的貨車師傅,讓她上另外一輛轎車。她打開后座坐上去,一路都在神游,根本沒發現開車的竟然是江夜宸。
“現在才發現?江太太的視力離了婚后更不好使了。”
江夜宸嘴角勾著淡笑,諧和的氣息,根本不像過去冰冷對一切無關事務置之不理的他。
一句江太太從他口中出,南湘心頭突然又出現了那種不好受。
見南湘不走,江夜宸看向了她,態度突然從未地嚴肅,“你心里猜想的沒有錯,我是在意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但,不管你有沒有再懷孕,不管你承不承認。你南湘做過我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