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后,當晚,南湘接到了金琪兒的電話,兩人約在了附近的小茶館。
金琪兒親手為南湘倒茶,雖然弟弟是為了南湘離開的金家,但她沒有曲折是非,是個很懂得局面的人,對南湘很客氣。
“南湘,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
金琪兒語氣溫和,“銘爵一離家出走,金家別的影響就不說了,我爸媽氣瘋了。這次他又一意孤行的在工地,和江夜宸起正面沖突,錯上加錯!
南湘凝起眉,面對明白人,只需要比對方更坦然,“金小姐,你想我怎么做?”
“不急,南湘,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對銘爵,你有一點感覺嗎?”
金琪兒問。
南湘緘默住了,對金琪兒,她當然可以說出實話。
可是金銘爵為她不惜受傷,為她去工地。讓她說出她完全不愛金銘爵,那樣無情的事實,她突然無法直接說出口。
金琪兒淡然一笑,“我明白了,南湘,我也是有伴侶的人,愛不愛一個人從眼神就能看出!
南湘沒有反駁金琪兒的說辭,金琪兒突然正色,繼續道,“這些年,紀奉和江盛生意上有競爭,我們金家夾在了中間為難。但金江兩家的關系不一般,即便我和紀云樊是未婚夫妻關系,金家也不會為此動容,去得罪江家。江家也是一樣,再不愿意忍的時候,也會給金家留份薄面!
“金小姐,我已經和江家沒有關系了,你和我說這些,是有什么其他意思嗎?”
南湘不喜歡來去猜測,若不是金銘爵現在與她有牽扯,她不想再參與進這些復雜的旋渦之中。
“江家對金家動手了,是江夜宸個人的意思,理由是額度超標,現在金家的十幾家子公司都要停檢!
金琪兒把情況說了出來,面色沉重下來。
額度超標,幾乎是每個金融企業不可避免的問題。而有江氏這樣的大家罩著,金家超額更是無法無天。
可現在江家要來自檢,這無疑是給金家壓了塊巨石,如此一來。金家必須瘋狂的變現填補空缺,而且萬一江家再進行撤資,面臨的可能是破產的嚴重后果。
“金小姐不會認為,是因為我造成的!蹦舷娑美锩骈T道,心情陷入陰郁,江夜宸還是那么狠。
“這倒不會,但銘爵絕對有錯。”金琪兒嘆了口氣,“南湘,其實我和你挺投緣的,你不需要總叫我金小姐,叫我聲琪兒就可以了!
“我來不是要強迫你,你和江夜宸離婚區區一個月,銘爵和你糾纏不休。江夜宸這么驕傲的男人,就算是不要了的獵物,也不會允許別人覬覦!苯痃鲀狐c出關鍵所在。
南湘收緊了手心,“你的意思我懂了,這種事,你應該可以找江家長輩,金家和江家關系既然這么微妙,爺爺他們應該不會袖手旁邊!
她回應道,江夜宸的好勝心有多強,不達目的不會輕易收手的。
金琪兒再道,“可能我剛剛的形容有些不合適,但現在形式緊急,我也沒有辦法。老爺子是最看不得內訌的,可此次金家出錯有漏洞在先,他老人家也未必管得住江夜宸。”
內訌兩字,讓金江兩家的關系顯得更親近?杉幢闶怯H,江夜宸居然也動了手。
“我會想辦法,勸金銘爵回心轉意,息他的意!蹦舷嫠剂苛艘环,給出回應。
金琪兒松了口氣,向南湘答謝,“我替病床上的媽媽謝謝你,南湘,你也很不容易!
不知怎么,南湘鼻頭突然發酸,被這一句簡單的話觸動了淚腺。
江家股東,老爺子,在出了問題時,所有人都認為她犯了錯,指責她要承擔做錯的代價。
沒有人想過她也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明明她,什么都沒有做過。
聊過了重點,金琪兒沒有多留,去付了茶錢。
兩人離開茶館前,在門口,金琪兒突然將一張請柬給南湘。
“你要結婚了嗎?”南湘看著大紅的請柬,誤以為是金琪兒的。
“金家現在的狀況,紀奉斗不過江夜宸,也落得一團亂的光景,你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去辦喜事嗎?”
金琪兒笑的幽默,也是個很樂觀。
“看看吧,你最好朋友蘇眉的,她在朋友圈里滿世界的get你,婚禮上你要是不來,估計她這婚也不結了。到時候帶娃跑了,左齊還得來找你麻煩!
“蘇眉!蹦舷骜R上接過了請柬,“小眉懷孕了?”
“哈哈,是啊,聽說有三個月了,這兩人交往也沒到半年吧。你們不愧是朋友啊,都有了孩子結婚。你是不知道,現在嫁到豪門里的,三十歲前沒有敢生孩子的,怕管不住男人。”
“左齊那個人也是,如果不是逼到沒辦法,肯定不肯乖乖結婚。”
金琪兒笑著道,很懂豪門里的門道。
“謝謝你告訴我!
南湘小心收起了請柬,她離開江家的事怕讓蘇眉操心,一直沒有聯系過蘇眉,再見面這妮子一定是不饒她的。
“不用客氣,這請柬是云川帶給我們的,左家也是大戶,禮數上到位,有過往來的家族都送了請柬。我們那天也會去,到時候少不了碰上江家人!
金琪兒拿出包里鑰匙,回頭又對南湘說了一句,“你如果真的太為難,就別去了,真的好姐妹,會理解你難處的。”
“小眉是我很好的朋友,她結婚,我一定會去的!蹦舷婧芸隙,婚禮上遇見江夜宸她是萬萬不想,可結婚只有一次,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日子。
她答應過蘇眉一定會見證她的婚禮,這個諾言不能丟。
“好,夠義氣,我要有你這么個好姐妹,我也開心。”金琪兒笑的真誠,這點她和金銘爵是一樣的,親姐弟,說話做人一心一意。
為了防止金銘爵知道自己和金琪兒私下往來,南湘打車回到出租房。
保溫壺還放在金銘爵那里,他餓壞了,不好意思在南湘面前把湯喝完,所以帶回去。
金銘爵離開金家,被停掉了所有的卡。
現在又沒有了工作,近期的生活可能比較困難,而他寧可餓著肚子,也不太會求助南湘。
拿回保暖壺,可以為他裝第二天吃的飯菜。
南湘走到他居住的樓層,敲了敲斑駁的鐵門。
門沒有關,一個有身手爺們對這些不講究。
她走到門口,聽到了激烈的罵聲。
“兩千塊怎么了,我有房子押金要交,這是我做了一個星期工地掙的!是我應得的勞務費,你們憑什么說扣光就扣光!”
“去你的違法亂紀,信不信我去勞動局告你們!垃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