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周邊,老爺子安排的人,將面額一千萬的支票,交給了南湘。
十億的補償金她拒絕了,如果不是命令,這一千萬她也不會接過來。
這三年,是她人生中無法忘卻的時光,任何都替代不了。
貴重的支票握在手里,沒有一本離婚證來的沉重。
明知這個時候回去的難堪,遵循老爺子的吩咐,她收下支票后,徒步走進了別墅。
江夜宸的車停在了院子里,車身傷痕累累,可見行車人的兇猛。
這是他最愛的一輛車,從來不許弄臟,更別說添了刮痕。
回到居住了三年家里,她將鑰匙輕輕放在了桌上。
趁著書房的門緊閉,她進了主臥收拾行李,支票她沒有拿出來,放在了口袋。
江夜宸一定聽到了口風。老爺子會安排好一切,她只需要收下支票,做那一個絕情犯賤之人。
收拾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南湘才發現,在這住了三年,她的東西非常的少。帶上必用的衣物,一個行李箱完全足夠了。
進門時,在鞋架看到了江湛的小鞋子。
不知道是不是江夜宸接回了江湛。
怕江湛發現自己要走,南湘拖著行李箱的動作非常輕,不想驚動了孩子。
徐媽也已知道南湘要離開別墅的消息,她站在主臥外,一直等著南湘。
見南湘拿行李箱出來,徐媽紅腫的眼睛又濕潤了,她走上前,掩不住的悲傷,“太太,這天說冷就冷了,溫度變化的快,人是算不準的。你身子弱,多帶些衣服,千萬別凍著!
“有想吃什么嗎?孩子,我再去給你做!彼搜蹨I,握住南湘的手,怎么也舍不得。
徐媽照顧了自己三年,南湘將她當做親生的母親看待。如今分別,心里同樣萬分不舍。
“徐媽,謝謝你,我不餓!迸铝髀肚榫w,只會帶來更多的感傷,依舊選擇平靜的和徐媽告別。
“我還得趕路,以后,小湛就拜托你了。”
她最放不下的,就是江湛。只怕一見到了兒子,她會潰不成堤,所以選擇直接的離開。
徐媽亦是將南湘當做了女兒一般,流淚握住南湘的手,重復的說,“我答應你,你放心,你放心。我相信你沒有做過那些壞事,在我心里,你是這里永遠的太太。”
“嗯!蹦舷纥c頭。
只怕再待下去,她也會忍不住潸然淚下,更怕那個人會看見。
南湘拉起行李箱的竿子。
“太太,你不和先生打聲招呼再走嗎?先生回來后,一直在書房。”徐媽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用了!
事到如今,彼此如同仇人一般,江夜宸不會再想見她,她亦不想再惹是生非。
南湘看了眼書房緊閉的門,很快收回了視線。
徐媽心疼的幫南湘提著包,一個包一個行李箱,眼看著就是凈身出戶。走出了這里,南湘以后必是要受苦受罪,她一個保姆都清楚萬分。
就在南湘拉起行李箱,預備出門。
書房的門,忽然開了。
徐媽看見滿是戾氣的男人從里面走出,忙擦去了眼淚道,“先生,太太要走了!
南湘腳步一滯,害怕行程會變。
“這里哪來的太太?”
江夜宸走過來,滿身的戾氣,聲音卻淡的駭人。
他未看南湘一眼,好像這里根本沒存在過這個人。
徐媽覺尷尬,“是,南小姐這就走了!
南湘聽在心頭,南小姐,果然還是這個稱呼聽的輕松。那所謂的名不副實的太太,壓的她太重了。
她自覺的想退出畫面之外,不跟江夜宸再起沖突,連和徐媽都沒有再說話,她拉起行李箱就走。
“現在去,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掃一遍!苯瑰酚珠_口,這句話殺傷力更是巨大。
南湘還沒走出去,便要大掃除,清除居住的痕跡。
夫妻一場,哪個女人聽了不斷腸?
連徐媽都不忍心道,“先生,早上剛打掃過了,小少爺在房里午睡,馬上該起床喂晚飯了!
“那就再掃一次!檢查仔細了!苯瑰返目谖遣蝗葙|疑,就連外人聽了都感覺不到有挽留之意,只覺得是為難,是給南湘難堪。
“好,南小姐她,手腳很干凈的!
徐媽不敢多說,依依不舍再看了看南湘,含著淚去做了。
江夜宸隨后回了房間,完全沒有理南湘,當做了空氣。南湘無動于衷,她知道江夜宸故意為難,她拿走的東西干干凈凈,沒有偷拿一樣貴重物品,行得正站的直。
兒童房,響起江湛睡醒的啼哭聲。
小小的孩子,還保持著睡醒沒有人哄會哭鬧的習慣。
南湘松開行李箱,嘆了口氣,換了方向走進了兒童房。
一個母親,對孩子的哭聲視而不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南湘走進兒童房,哄了江湛穿衣起床,又帶他去餐廳喂飯。
江夜宸沒有來吃晚飯,她也減輕了壓力。
今天注定是要拖遲時間走了。
母子有說有笑,孩子心性總歸天真,加上南湘隱藏的很好,沒有讓江湛發現異樣。
吃過了飯,南湘又陪江湛寫作業,從拿作業本,到握著他的手教寫字。全部親力親為,比平時更專心。
或許母子連心,江湛今天也特別黏南湘,寫好作業后。南湘抱著江湛,坐在地毯上,看窗外的星星。
江湛看星星的時候,很喜歡聊天。因為南湘和他說,星空最美的是流星,要一直說話,流星才會聽見,來到他們的眼前。
其實,那只是南湘想培養江湛交際的方式。害怕和江夜宸夫妻關系不好,影響了江湛的性格。
今天,江湛也說道,“麻麻,牙牙!
南湘知道江湛擔心江敬鶴,于是回道,“嗯,爺爺生了病,有醫生給他治療,爺爺會好的!
就在這時,天空一現,一顆流星突然劃過了眼前,像一條發光的尾巴,清楚的閃過來。
“牙牙,快點,好。”江湛第一次見流星,拍小手,說著為江敬鶴祈愿的話。
南湘也是第一次見流星,竟是在她要離開的這天,也不知該悲,該喜。
突然靈光一現,她沒有許愿,等流星過去后,她牽了江湛的手道,“小湛,流星漂亮嗎?”
江湛點了點頭,漂不漂亮是另一回事,能心愿成真最重要。
“那你還記得麻麻和你說的,對著流星許愿的傳說嗎?”南湘又問。
江湛再點頭,麻麻說的話,他怎么可能忘記呢?
看著兒子可愛的小臉,南湘險些忍不住,轉了下頭再回過身,“麻麻要去一個地方為爺爺許愿,麻麻不在的日子里,小湛也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