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盈臉色本來還掛得住,聽紀(jì)云川一句,她笑的嘴角抽搐,看向旁邊等的緊張的白嬌,把話題轉(zhuǎn)開了,“夜里風(fēng)涼,嬌嬌穿的不多,男人不計女人過。你們朋友還是可以做的,你男子漢早點帶人家去帳篷休息。”
她婉轉(zhuǎn)的將兩人以朋友的名義,湊在一起。
白嬌矜持的低著頭,不敢看紀(jì)云川。
“我會的。”紀(jì)云川沒有發(fā)覺異常,聽從了杜若盈的建議,帶著白嬌朝帳篷走去。
火堆的余火將炭塊燒的火紅,杜若盈一個人站在原地,觀望著深色的山林,嘴角漸漸敞出了,一種從不展于人前得逞的笑......寂靜的黑色,伸手不見五指,就在南湘判定江夜宸是要將她秘密殺死,拋尸荒野的時候。
江夜宸的腳步終于在一處月光明亮的地方,停了下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話在南湘心頭,已經(jīng)醞釀了很久。
“為什么喜歡大海?”
可江夜宸卻松開她的手,問了她這樣的問題。
“什么?”南湘措手不及。
江夜宸站在巨石上,居高臨下,難以捉摸的眼里比往常還要深邃。
“我問你,喜歡它的緣由。”他展望著山林底下的海平面,聲音低啞。
南湘莫名其妙,于是隨便的回道,“如果連喜歡一樣?xùn)|西,都令你惡心。那好,從今以后,我可以不再喜歡了。”
“南湘。”
又一次,江夜宸單獨叫了她的名字。
可這一次,沒有逼迫,沒有凌威。
他低下頭來看她,眼中溢出的那難得的溫柔不再突兀。
“你還想怎么樣?”
周圍很靜,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都清晰入耳。
南湘被他看的,屏住了呼吸。
兩人對視,江夜宸鎖緊她的眼眸,“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惡心過,你相信嗎?”
輕淺的一句話,比那些惡言惡語分量還重。
安靜的環(huán)境更加靜了,宛若無聲之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南湘手指收緊,應(yīng)該離開,卻想留下,最終聽從了本能。
海風(fēng)吹過山坡,不是過度特別的場景,卻比她經(jīng)歷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動人心。
江夜宸向著她走近一步,兩人的距離緊貼,“你想要的期待我可以給你,做為條件。你的全部,必須一樣不漏的為我保存。”
那句包括你的心,他沒有直說出來。
霸道的言辭,驚駭了南湘。
整整三年,江夜宸對她的溫柔屈指可數(shù),這一句最為深刻。
或許此刻的南湘不夠自信,許多年后回想起來,才知道這一刻她錯過的是什么。
南湘忍住情緒,淡漠開口,“江夜宸,我沒有期待,即便有,也是我曾經(jīng)的妄想。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一步錯步步錯,一開始我們就不該有任何的牽扯。”
她的全部,本來就沒有給過旁人,只是江夜宸從沒有靠攏過她的心,從沒看出來罷了。
下一秒,江夜宸更強(qiáng)勢的牽起她的手,握緊在了他的大手掌心。
“只要我說對,全世界說錯又怎樣!”
南湘極度的錯愕,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認(rèn)真的英俊男人。
“你?”
江夜宸柔聲,“南湘,我的確很討厭你,你不該以那樣的方式接近我,更不該在我們結(jié)婚后有所欺瞞我。”
“但那已經(jīng)成為過去,既然你的結(jié)婚證上寫了我的名字,今生我就是你的丈夫,你唯一的靠山。”
“你的任何心里話,你的委屈,都只能告訴我。”
他的語氣時而溫和,時而帶著鋒芒,揉捏著南湘顫動的心。
南湘的眼眶濕漉,不敢相信耳朵里聽到的是江夜宸親口所說,可一個字都不想要錯過。
江夜宸的左手覆在了褲子口袋的位置,低頭望著月光下女子干凈的臉龐,更加深澤的聲音對她說道,“以后,別人擁有的,我的女人一樣都不會落下。”
南湘的心錯亂成麻,江夜宸竟要從心里的接受她嗎?
可若如此,江家莊園家宴,他為何對她的出丑視若不見。
露營,又為什么帶上了白嬌?
一樁樁一件件,在她心頭千捶,怎么可能說過去就過去?
可又怕一問出口,皆成了云煙。
“閉上眼睛。”對南湘的沉默,江夜宸放下他的冷漠和怒氣,少見的有耐心。突然,他的唇湊在她的耳垂邊,握著南湘的那只手放松,將南湘的手朝著自己緩緩的張開。
“做什么?”
南湘的心情突然像少女那樣,渾身都緊張的不自在起來。
“別怕。”江夜宸溫聲安撫她,唇角帶著弧度。
皓月當(dāng)空,男人女人的呼吸近如咫尺,時間好像快要靜止了一般。
“江總!”
就在江夜宸的左手要拿出褲兜里的東西時,遠(yuǎn)遠(yuǎn)一聲叫喚,打斷了這“沉醉”的一幕。
南湘受到驚嚇,立刻收回了被江夜宸牽住的手。
江夜宸手里的盒子拿出了一半,興致被破壞。
他蹙著眉,濃濃的戾氣從眼中而出,相當(dāng)?shù)牟粷M。
班華從草木后面走來,急促的走到前面,“江總,有情況。”
似乎真的是有極其要緊的事,看到南湘背著身,江夜宸面色不好看,他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了。
見到班華袖子下露出的黑色訊號器,江夜宸斂去了戾氣,不得不暫停下來,將手里的盒子放回了口袋中。
給了班華一個眼神后,他的手再次牽住南湘,深邃如海的眼里認(rèn)真依舊,快速的吩咐道,“在這等我回來。”
“嗯。”南湘心里也如泄了的氣球,沒有聽到最想聽的話,不敢當(dāng)成心里所想的那般。
但看男人還有后續(xù)的意思,她鼓起信心,也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很快。”
得到南湘的回答后,江夜宸才放開她的手。
班華跟著江夜宸,一致朝一處走去。
走到暗處,班華再次拿出黑色訊號器,輸入連串的程序密碼。
自動檢測環(huán)境安全后,訊號器開啟,一張照片占據(jù)屏幕。
江夜宸的眸光定在照片上,幾秒后,班華嚴(yán)肅的說道,“底下的人用導(dǎo)航站搜到的最新照片,和紀(jì)少爺在那場爆炸后,曾拍攝到的影像一樣。人已非完人,或許,這也是為什么我們遲遲找不到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