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一道男人身上特有的淡香,江夜宸挺拔的身影,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眼前。
人還是那個冷如冰塊的人,說話卻是異于常態(tài)的樣子。
南湘壓下心頭一見到他就會亂了的悸動,很淡然的看著出行鬼魅一般的男人。
“你在說什么?”她道,口氣平靜如水。
“不然怎么會有不長眼的敢窺看你?”江夜宸后半句姍姍來遲,舉起水果袋子,一只手將南湘拉到身邊,不善的眼神冷冷掃過旁邊的男士。
那男士個子不高,站在江夜宸一米八幾的人身邊,就像是個矮人,又被江夜宸掃視,面色變得很難看。
“你說的太難聽了,別人只是好心幫忙。”南湘看了眼旁邊,店員都在盯著他們看,她感到很難堪。
“戴好了,以后就沒人敢有眼不識了。”江夜宸不理南湘的辯駁,強勢的將閃耀的鉆戒,當眾戴入了南湘的無名指,然后很自然的與南湘十指相和。
看到華貴的戒指,在自己的指腹與男人的指腹相間映輝,她的心中毫無歡喜,充滿無邊冷意。
“咳咳,最近的水果怎么又貴了。”那名男士咳嗽了兩聲后,灰頭土臉的就走了。
南湘也被江夜宸拉出了水果店,大庭廣眾,她無心和江夜宸吵架。
可這份沉默,更加激起了男人的憤怒不滿。
“南湘,你擺這副臉色給誰看?你是不是覺得全天下的男人對你都好心,就我對你不好?”
“我沒有這樣說過。”南湘手里戴著戒指,好像戴了偷來的物品,大街上人來人往,許多雙眼睛從她手上看過,她渾身都難以自在。
“這個還給你。”她伸手要取戒指。
“戴著!把戒指送給別人,你怎么不把自己也送出去?”
江夜宸停下,怒沖沖的扣緊南湘的手,語氣濃濃的不悅。
南湘滿目錯愕,緩緩道,“江夜宸,你今天吃錯藥了嗎?”
“沒吃你,你難道不知道?”
江夜宸怒視著她,語氣沉悶,好像南湘犯了十惡不赦的罪。
南湘怔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男人當街跟自己說了葷話。
江夜宸不管南湘是否羞惱,拉起南湘的手,自得其所的往前走,周身冰冷的氣息都散去了不少。
今天他本就沒想對南湘帶脾氣,只是每次南湘都能挑起他的火氣。
走了兩步,南湘不習慣,她捂住江夜宸手背,“還是取下來吧。”
江夜宸偏騰開手,讓南湘的戒指暴露在大庭廣眾。
“你是不習慣,還是嫌小?”他低頭,湊近南湘,電光火石般的眼神,隨時激起火光。
南湘顧及的看著周邊,對戒指的介意,清楚的落在江夜宸,竟然格外刺眼。
“不說我就當你是嫌小了。”江夜宸沒有想下去,牽著南湘走到路邊的魅影邊,打開了副駕駛車門,然后放水果到后備箱去了。
南湘嘆了口氣,拇指不斷的磨動手上的鉆戒,她不是不說,只是難以說出口罷了。
“還不上去,還回味剛才和你搭訕的男人?是不是覺得自己漂亮了,有男人追著你了很開心?連自己有老公兒子都忘記了是不是?”
江夜宸放好水果,看到南湘和車子隔開幾米的距離站著,腹內(nèi)又升起一股無名火在流竄。
“沒有,你實在多慮了。”
南湘被迫的上了車,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江夜宸嘴里能說出那么多正兒八經(jīng)的歪理,偏偏她還一句說不過他。
“去哪?”車窗外樹木和馬路飛馳而過,南湘今天并不想和江夜宸待在一塊。
江夜宸也不是有問必答的人,他看了看南湘摩挲戒指的手,那副著急取下的模樣,克制怒意道,“到了不就知道了。”
南湘靜了下來,或許她連問都不該問。
車子在一座恢宏的類古建筑前停下,與教堂的結構式不同。這個地方更為宏偉,外觀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翻新過的皇城的城池。
“我買了水果,今天要回家看爸爸。如果江總要收回假期,我愿意回去公司去工作。”
未知的地帶,南湘提不起一點興趣,江夜宸出入的地方無非上流場所。
只是到了如今的境地,她連配合都覺得疲乏。
江夜宸卻很有興趣的牽著南湘的手,往里走去,“我放出去的假從不收回,而且誰告訴你,這一天假你說了算?”
南湘緘默,是啊,她的確不該天真。她天真了三年,至今都活在假象里。
江夜宸的氣場到哪都是通行牌,他抽出西裝里錢包里的名片,門口穿著制服的守門人,讓開一條大道“江總,夫人,請里面走。”
南湘穿的女式白襯衫,灰色格子的包臀裙。是江夜宸在她工作后,在江氏名下的奢侈店,量身定制的白領衣服,識貨人一眼看出價值不菲。
今天這一身,和江夜宸淺黑的西裝相得益彰,站在一起,既有上司和白領的氣場。牽著的手,又透出不一般的關系來。
光是守門的人,就站了兩排,一排五個人,門口擺有一人高的陶器花瓶。此處,處處透著肅穆。
南湘進去前,看了眼門口的牌子,鍍金的匾牌很有古典的風格,只在中央位置纂刻了一個字,館。
圍繞字體的是圍繞的歐式花紋,有種北歐的貴族皇宮風格。
“江總。”
“江總好,很榮幸在這里遇見您。”
“江總,您也來參加拍賣會嗎?聽說今天的壓軸拍品,是法利鉆石的遺世之作,法國王室用過的珍品……”
今天這個地方似乎格外熱鬧,而江夜宸又是名聲赫赫,兩人才走進去,就有許多打扮貴氣的人認出了江夜宸。
他們紛紛上前與江夜宸打招呼,江夜宸很習慣的與他們交流。但擺出的態(tài)度,不是可以洽談的意思。
這些人雖然很想和江夜宸有機會合作,但大家都是上流社會的佼佼者,眼見力俱佳,見江夜宸興趣不高,惟恐打擾了興致,都沒有敢多加叨擾。
南湘不是江夜宸,她極其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面,主要是不習慣和江夜宸在一起時被人注視。
這種感覺,就像是步入了深淵,像變成動物在街頭展覽,時刻害怕著丟盡了主人的臉面。
別人一有目光投過來,南湘就下意識的避開。
“大方點,又不是見不得人。曾經(jīng)受南家人寵愛的千金,南家二小姐的名銜不是白當?shù)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