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很快想通了,能在這里隨意使喚動人的,只有江夜宸。
這架勢,就已經由不得她說不。
“好。”
她并無期待,可是跟著服務員來到試衣間,看到櫥窗里精美的親子禮服那一刻,南湘還是驚愣住了。
她看了許久許久,連眼眶不自禁的濕了都未發覺。
“太太,禮服是定做的,尺寸修改不便。您試一試呢,如果不合適,今天還能再更換禮服。”
“好。”
直到一位設計師提醒,南湘才拿起了禮服,進了試衣間。
幾分鐘后,南湘穿著禮服走出試衣間。
貴氣純潔的禮服,與她的身形完美貼合在一起。
甚至連南湘額頭的印記,都可以被禮服的美感忽略。
她不太自信的提著裙擺,女設計師卻像是看到了什么驚奇的大作。
如果她不是江夫人手下的人,或許已經拍手叫好了。
因為這件禮服,實在太適合眼前的南湘,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仿佛天生為她量身定做。
如果不是南湘有塊印記,H市第一美人的杜若盈,也比不上這獨一份的美感。
但是再怎么看好,女設計師還是中規中矩的說道,“穿著還不錯,不用換了,可以脫下了。”
南湘看著鏡子里穿上禮服仿佛換了一個人的自己,也有些意外之喜。
女子哪有不愛美的,再丑的女人也一樣。
可是聽到女設計師的話,她很沉默的回到了試衣間換衣服。
這么好看的禮服,一看便是價值不菲的,江夜宸怎么會讓她穿?
那可是親子禮服,江夜宸難道,打算了讓她一同參加生日會?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一出現,就占據了南湘所有的思緒,但是現實拉回她的理智,告訴她所想的都不看是真的。
昨天,江夜宸還那么厭惡的對待她,厭惡到了無視的地步。
南湘繼續小心的脫下禮服,當她拿起禮服掛在衣架上,準備穿回自己的衣服時。
禮服上,一根微黃卷翹的女人頭發,突然引起了南湘的注意。
她蹙起眉頭,撿起禮服上的頭發。
南湘的頭發修剪過,根本沒有這么長的頭發。
而且她的發質偏褐色,從沒有染過顏色。
這一根頭發,絕對不可能是屬于她的。
白嬌養著一頭卷翹的娃娃發。
原來這件禮服早已有人穿過。
南湘冷冷一笑,果然還是理性靠譜。
她面無表情的扔掉了頭發,走出了試衣間。
“太太,禮服喜歡嗎?”送她來的服務員見她出來,微笑的問了一句。
“還可以。”南湘煩躁的回了一句,頭一次,這么想快點離開一個地方。
“好的太太,那現在請跟我去餐廳吧,早餐馬上備好了。”服務員說道。
“我不餓。”南湘眼中浮現不耐,但還是跟著服務員往餐廳走。
“早餐還是要吃的,不吃傷胃,請太太別讓我難做。”服務員不厭其煩的說道。
南湘突然心上一惱,“我說了我不餓,不餓你明白嗎?”
服務員沒想到看上去溫順的南湘,會說出攻擊感的話語,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南湘心煩意亂,也不想去解釋,但還是語氣緩和了一點道。“我不吃了。”
她轉身想要找電梯離開,誰知一轉身,迎面看到了出來的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江夜宸和紀云川站在一側,沈謙站的稍微分開些,他的傷口都貼了藥膏,看上去傷好了一些。
白嬌跟在三個男人的旁邊,嬌滴滴的小公主樣子。
“一大早上的,脾氣還不小。”紀云川看到了南湘,先說了話。
南湘的眼神與江夜宸的對在了一起,江夜宸身上的外套不見了。
只穿了里面的白色襯衫,襯衫有幾處微皺,不羈的面容透出一股難言的倦色。
這種倦色極為少見,只有在江夜宸身心皆極累的時候出現。
有幾次在家里,他工作熬夜累了以后,還不知勞累進房要她的身子,才會透出這樣的疲倦。
南湘收回了眼神,無視江夜宸繼續走。
江夜宸突然伸出了手,擋在了南湘身前,淺淺的開口,聲音幾分啞然,“禮服試過了?”
“是。”南湘從牙縫擠出一個字回答。
“要去哪里?”江夜宸竟然繼續問了下去。
南湘感到了一種被戲弄的屈辱感,昨天對她那么反感厭惡,現在又來問她?
她就那么像個玩具嗎?
一股怨氣油然而生,說話也多了浮躁,“這是我的自由,不需要江先生費心。”
“你這是什么態度啊?嫂嫂,夜宸哥哥可是你的丈夫!你對他說話要尊敬知道嗎?”白嬌看不慣的出口道。
白嬌不說話,南湘或許好受點,她這一說,南湘突然忍不住了。
她揚起唇角,卻是笑的很冷。
“是這樣嗎?那我還要多謝謝你提醒了,差一點我也忘了這點!”
南湘此言一出,三個男人臉色都有變化。
白嬌也吃癟了嘴。
江夜宸眼色冷冽,但還是沉住氣的道,“誰給你吃炸藥了?”
喝了半宿的酒,男人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南湘深吸了口氣,很冷淡的道,“沒有,請你讓開。”
江夜宸抓起她的手,皺了皺眉,“去吃早餐。”
“我說我不餓!”南湘甩開了他的手,她的情緒上升,突然的,她再也不想忍受了。
“南湘,適可而止吧。”紀云川難忍厭惡的瞥了她一眼。在他看來,南湘敢跟江夜宸公然發火,果然不是個好貨色。
江夜宸的面色也冷了下來,再一次上前,抓起南湘的手,這次他用了力氣,南湘逃不開。
“放開!”南湘固執的瞪著男人,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酒氣,心里更是復雜難受了。
江夜宸的怒火也被點燃,抓著南湘的手冷漠至極的道,“很閑是么?這么大的火氣發不出去,那就找個地方去發!”
“你又想怎樣?”南湘倔強凝緊了眉。
江夜宸突然松開了她的手,看向了旁邊的服務員,輕描淡寫的說道,“把她帶到后廚,我們的早餐讓她做。”
“啊?江總,太太做嗎?”服務員有些吃驚,雖然外貌上瞧不起南湘,但讓一個領導的太太去酒店下廚。
就算是后廚再干凈,也是聞所未聞的稀罕事。
換句話說,哪個豪門的太太,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沒有人教過你,服從和緘默的意思?”紀云川看了服務員一眼,他們這些豪門的少爺,使喚慣了聽話的下人,多話的下人是很容易失去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