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宸責備著,但他的眼神,語氣,不是特別的冰冷。修長的兩只手緊握著南湘的肩膀。
浩瀚的瞳孔里,有南湘極為陌生的情緒。
因為一瞬間就不見了,所以南湘也沒有看懂。
“蘇眉不能留在醫院工作了,我怕她會再想不開,所以多陪了她一會。”
“手機是沒有電關機了。”
南湘如實的說道。
江夜宸松開了雙手,臉色依舊不滿,一字一句嚴厲的道,“把手機給我。”
南湘照做了,江夜宸拿過沒電的手機就放進了他的口袋。
南湘看著他的動作,沒有問。
拿走手機后,江夜宸的臉色和悅了一點,對南湘開口道,“你準備一下,這兩天陪我出席球場,由你現場臨摹。”
“現場臨摹?”南湘疑惑的問。
江夜宸應了一聲,“嗯,做的好,你以后的工作我會為你安排,你也可以去交到新的朋友。”
說著,他深邃的眼神再度加深,“但,必須是我認可的人。”
南湘驚奇的張大眼,看著此刻說話難得溫和的江夜宸,問的有些不可思議,“讓我去臨摹?你公司里那么多設計師,我一個沒經驗的人怎么合適?”
江夜宸是在說醉話吧,可江夜宸卻很正式的回答她,“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合不合適我說了算。”
回答的非常霸道,很江夜宸。
不得不說,這樣霸道強勢的江夜宸男友力十足,帥呆了。
可南湘不是花瓶,給一點糖果就迷失了方向。
江夜宸也不是就隨便看上一個人的能力。
南湘凝起眉,難得這么好的談話氣氛,她小心的問道,“江夜宸,你那天和白嬌說,讓我幫忙看她的畫。你到底為什么,覺得我可以賞欣她的畫呢?”
“還有,你帶我去,不怕我搞砸了嗎?”
如果不問清楚,她可能今晚都睡不著了。
讓自己陪同出席公共場合,又讓她一個職業跟畫畫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去臨摹。
江夜宸怕是腦子燒了吧。
能夠與江夜宸打球,都是極有地位的人物。
沒有十足的把握,江夜宸決不會隨便安排人去丟臉的。
總不可能,是因為她平時教江湛寫畫畫作業的功課,讓江夜宸看到了她的天賦吧。
江夜宸平日又不關注她,怎么想這種可能都不太成立。
江夜宸看著表情豐富的南湘一會,突然拉著她走到書桌旁,“看看這個吧。”
修長的手拉開抽屜,利落的抽出了幾張紙放到南湘眼前,“認得嗎?”
南湘順眼看去,看了幾秒后,眼中發亮,“這不是,我丟了的畫,你撿到了?”
她越看越驚訝。
拿起第一張大海手繪,再翻下面的復印幾張的圖紙。
復印的圖紙上,是她去過的那個武林廣場,上面的內容是廣場里的海洋主題!
那天江夜宸帶她去的時候南湘沒有發覺,現在和她丟失的這張手繪圖放在一起對比。
竟有出奇的相似。
南湘眼中有星星一樣亮的東西,同時還有一分羞意。
她無聊的小心思,江夜宸竟然了解的那么多。
這就是那天,他讓自己進書房看的東西吧。
不過,江夜宸到底是怎么知道這是她的畫?
這個問題,南湘很久很久以后才得到了答案。
江夜宸注意著南湘的表情,唇角一揚,“沒有一個設計師,生來就會出彩的創意。比起畫功,當下的時代,更看重設計的靈魂。”
“沒有靈魂的畫,再怎么放大在眼前,也只是一張廢紙。”
江夜宸天生領導者的口氣,極有說服力。
這是他第一次與南湘探討工作事業上的事情,而且他的口吻,十分的莊重。
南湘沒有感到任何的被歧視和嫌棄,心底升起一道久違的暖流。
“我只是閑暇時候隨便畫的,何況,臨摹我沒有經驗,我怕會誤了你的事。”
感動過后,南湘還是很理智的說道。
能得到江夜宸的認可,比撿金子還令人開心,她內心太過不敢相信,怕是黃粱一夢。
江夜宸認真的回道,“不用緊張,只是一個助興罷了,技術含量不高。到時候,你聽我的做,我來安排好。”
“你真的確定嗎?”
看南湘仍然充滿猶豫,江夜宸語氣又強勁了一分,“不是很想證明自己?只要你爭取的上,我可以考慮讓你繼續有一份事業。”
男人的態度不像開玩笑。
南湘當然希望能繼續去工作,待在家里當保姆,只會讓她和外界的差距越來越大。
長久下去,她的位置,或許很快就會被白嬌代替。
不管江夜宸此刻是不是在說夢話,南湘都動容了,她的眼睛晶亮,對著江夜宸點了下頭,“好!”
出了書房,江夜宸和南湘進了主臥。
白嬌在房間里睡眠不安,打給了淑夫人,“媽,江夜宸今天回來沒見到南湘,居然質問我沒有看好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真沒想到他會為了南湘來怪我。你說他,該不會是對南湘?要是這樣,江夫人豈不是要怪罪我們了?”
淑夫人立刻打斷了白嬌的擔憂,果斷的道,“驗血結果明天就出來了,耐心一點!自古英雄愛美人,媽媽是過來人,還能不了解男人嗎?江夜宸,永遠不可能和南湘長久在一起的。”
“嗯!”聽著母親肯定的回答,白嬌沒了顧慮,笑著應了。
江宅,看過驗血單的廖佩妍,臉上籠罩一層怒色。
家庭醫生在旁邊開口,“夫人,通過驗血結果來看,少夫人體內的激素水平已經恢復正常了。如果……”
醫生頓了頓再道,“如果每個月房事規律,懷孕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廖佩妍惱怒的打落了驗血單,“異想天開!”
“所以說啊,這有心計留在夜宸的身邊女人,更別指著能自覺。”
“還好有我們嬌嬌聰明,取來了一管血。要不然,夫人你還被蒙騙在鼓里。哎,送去的那些藥,只怕早已被她扔了。”
“現在就敢這樣無視你,這日后要是再為生下一個,只怕要長久的賴在夜宸身邊,無法無天的做她的少夫人了。”
淑夫人在沙發上品茗茶水,一邊風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