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還有很多,尤其那些只言片語有關(guān)他的詞匯,江夜宸一個字都沒有放過。
十月二號,他出差回來了,不該去剪頭發(fā),以后不會這么做了。
十月三號,做了假發(fā)套,希望能過關(guān)。
除了心情的概括,還有南湘畫的作品,不精致卻很有意思,多是畫的大海。
十月四號,一連串的省略號……無論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勞的。
十月五號,……
十月六號,……
從十月四號的心情動態(tài)發(fā)了后,連著許多天都是一串省略號問號,像是懷疑人生的自我問答。
他們冷戰(zhàn)的這些天,南湘的動態(tài)少了,但多了很多和江湛自拍的母子照。還有很多江湛剛出生的滿月照藝術(shù)照,一天之內(nèi)存了很多。
江夜宸看到的時候,不免就皺起了眉頭,她沒事存那么多的照片干嗎。
又不是不讓她和江湛見面,怎么就這么矯情?
心里吐槽,手點進去卻是沒有再放開過,辦公吃飯的時候也一律放在桌前,滑動到以前的動態(tài)來看。
雖然記錄的是南湘的生活,可自己這個做老公的出現(xiàn)率還沒有江湛的輔食高。
不少的日期都跳過了,隔三差五的斷開,讓他懷疑南湘刪除過。
用大海看太陽,不必抬頭,是否也能陽光普照?
浴缸里泡澡的江夜宸,手指劃到了很前面的一條動態(tài)。
文字下面一條是個視頻。
他點視頻,看到一段Ps軟件的繪畫記錄。鼠標上人兒的手靈活的操縱下,一副成品的大海圖出現(xiàn)在眼前,一個女子披著烏黑的長發(fā),坐在高聳的石崖上低頭俯視著蔚藍色的大海,海面上陽光普照,開出了草枝千花……
縱然是見過無數(shù)創(chuàng)意項目,見多識廣的江夜宸,目光也在這副視頻畫里多停留了好一會兒。
石崖下,海里的陽光和花,露出額頭的女子。
南湘的心里,裝了多少他不知道的東西……
這個視頻再往前只是一些無聊的美食視頻了。
男人終于有了一丟的睡意,他關(guān)掉微信。突然又重新打開,點到朋友圈,選了一張南湘抱著兒子的照片存進自己手機。
退出來的時候,他眼一深,看到新動態(tài)提醒。
手快速往下一拉,可是南湘刪的速度更快。
一下就刷新了,看不到她剛發(fā)了什么。
江夜宸頓時沒了睡意,從浴缸里坐起來,死死盯著iPad屏幕。
三天他沒回家,這個死女人一個電話都沒打來,發(fā)條動態(tài)還刪了,永遠這么讓人倒胃口!
他不滿的關(guān)掉了屏幕丟到一邊,穿上浴袍靠進沙發(fā)。
班華守在門口,聽到動靜敲了敲門。
“江總,剛才有一個座機的號碼打來,說是認識您的,接嗎。”
“不接,別來煩我!”男人煩躁的喝道。
“是。”班華被罵的醍醐灌頂,拿著紙走往垃圾桶。
突然門從里面被打開,江夜宸穿著白色浴袍親自走出來,熬了幾天夜,還是帥的慘絕人寰,“給我。”他低啞的開口。
“啊,江,江總?不是要扔?”班華被折磨的在精神失常邊緣了,江夜宸最近跟來大姨媽一樣的陰晴不定,搞得他也跟著“月經(jīng)不調(diào)”。
“沒你事了,該回哪里回哪。”
江夜宸手快的搶過了他手里的紙條,隨后啪關(guān)上了門。
座機的號碼,江夜宸一眼認出這是別墅里的。
他三兩下?lián)炱鹗謾C,撥了過去。
南湘一直坐在客廳里,所以電話她馬上接了。
聽到是南湘接起的,江夜宸的嘴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弧度,語氣卻是惡劣的問,“什么事?”
南湘醞釀了一下,開口,“我知道你很忙,我只打擾你兩分鐘時間。我的腳已經(jīng)好了,我想回醫(yī)院上班,我的病人需要我。”
她的語氣并沒有示弱的意思,但也沒那么強硬了,畢竟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聽南湘只是征求上班的事,江夜宸冷哼,“你打來找我,就只有這些要說?”
南湘抿了抿唇,她想說的其實很多,想問他三天是不是在公司。
但她知道自己是沒資格問的,于是她簡化了選重點說,“江夜宸,我和沈醫(yī)生只是同事的關(guān)系,而非你口中不堪的情郎,我一直記得我的身份。如果你為這個懷疑我,我可以解釋。我的所有都捏在你們江家手里,我沒有膽量做出任何讓江家蒙羞的事。如果你實在不放心,隨時可以派人來檢查我的工作。”
聽著南湘機械的解釋,江夜宸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冰冷。
言下之意,敢情江家不壓制著她,她南湘就真的想和別的男人放飛自我了?
“你當(dāng)我每天閑著沒事干嗎,派人去監(jiān)督你,花費人力物力做無聊的事情?你以為你有多金貴。”江夜宸不屑的出聲嘲諷,一字一字扎在她心。
早料到主動沒有好結(jié)果,南湘深吸了口氣,“江總,打擾你寶貴的時間真的很抱歉,那么請你告訴我,怎么樣才能許我去上班?”
江夜宸臉更黑了,他發(fā)現(xiàn)南湘沒有一句話是中聽的,連敷衍討好都不懂!
因為葉凌姍的一條朋友圈動態(tài),跟他鎖門生氣。
他買回比玫瑰貴重的花放家里了,她又不喜歡了。
就從沒見過這么給臉不要臉的女人!
江夜宸沒有說話,南湘等的著急了,“江夜宸,請你別掛電話,怎么才能讓你滿意,你可以提出來,我會盡力做好。”
討好的真是生硬,和在床上一樣,像個木頭。
“這么想去貢獻自己,行,我給你個機會。辦成了,上班可以。”江夜宸的眼底漆黑,似冷非冷。
南湘吊著的心一松,馬上回他,“你說。”
江夜宸的視線拉到辦公桌上空了的水杯,“我要吃你做的早餐,送到公司來。”
“什么?”
南湘大吃了一驚,手里的電話差點滑落了,那頭江夜宸已經(jīng)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