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洛風帶過來的一群人很快鎮住了場面,將所有人都圍在一個圈里面,不讓任何人離場。
本來場上滿不在乎地看熱鬧的人現在都寂靜如雞,不敢說話,恨不得沒有參加過這場婚禮,自己只是路過一樣。
顏棲霞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壓力,她腦海中那些利益紛爭好像一下子都無關緊要了,她總有種感覺,只要自己說的不妥當,自己的這條命都堪憂。
她稍微整理了一番神色,瞥了眼受驚互相抱住的父母,狠狠閉了閉眼睛,說道:“韓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語氣小心翼翼,帶著試探。
“就在這說。”韓洛風冷冷說道,并不看她,只專注地盯著懷里的人。
顏可欣的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他心里滿滿都是怒氣,只等著釋放出來,讓別人來承受這些。
顏棲霞臉色白了許多,她看了看周圍的人,她不想在今天這么重大并且對她意義非凡的日子里說這些。
可是,現實卻容不得她說不。
她終究還是顫顫巍巍說道:“是玉瑕美。”
“什么?我沒聽見。”韓洛風諷刺地說道。
“是玉瑕美!是她和這個張哥攛掇我,讓我將顏……堂姐約出來,然后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會做,其他便沒有我的事了,事成之后給我……給我一千萬,還扶持我爸爸的公司!”
顏棲霞緊緊閉著雙眼,心如死灰地將這些大聲說出來。
說完之后,現場沉入一片死寂,那些人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場婚宴里有著這樣見不得光的陰謀,所有人都懵住了。
也有膽大一些的人悄悄地看向韓洛風,可是看了一眼,就急忙撇開,再也不敢看了。
韓洛風臉上毫無表情,卻又像許許多多復雜的表情在他臉上交織、融合,最后成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來,但是,可怖還是可以直觀感受到的。
“這樣的事情我想你們也不會再騙我了。”說著,從其中保鏢手里接過錄音筆,當著大家的面放了一些,接著說道:“等律師函吧。”
說完,攬著顏可欣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站住,并不回頭,卻有一道仿佛來自地獄般的聲音傳來:“把他帶走!”
保鏢利索地將趴在地上的張哥拖起來帶走了,連心自然也離開。
等韓洛風一行人離開許久,場上的眾人才逐漸回過神來,將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暗暗泄了下來,卻也不作停留,鼠竄逃走。
很快,現場就只剩下了顏棲霞一家人,一場婚宴到最后顯得格外的冷清。
車里,顏可欣窩在韓洛風的懷里,連心坐了另一輛車,他本欲問一下情況,但是看到顏可欣如今模樣,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只能摟著她,緊緊地摟著她。
突然,懷里的人動了,她動作迅速地抬起頭,拉低韓洛風的脖子,分寸全失地吻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啃咬,嘗到了血腥味才慢慢舔舐起來。
韓洛風伸手摟住顏可欣的腰,身體不動,任她在他嘴上肆虐,眼神充滿著憐惜喝心疼。
她在尋求她的安全感。
終于,顏可欣累了,離開他的嘴唇,睜著迷離的雙眼,看著韓洛風,啞著嗓子說道:“洛風,你會永遠陪著我的,是嗎?”
顏可欣的腦海里終于不再出現那些讓她畏懼的場面,可是卻有玉瑕美不斷說起她當初在化妝室被非禮的畫面,這些好像重疊了一般,是那么相像。
“是,我會永遠陪著你。”韓洛風輕聲說道,話語里滿滿都是肯定,他珍愛地吻了吻顏可欣的額頭。
韓洛風抱著顏可欣回家,將她放在了床上,自己要離開一下,也被她抱緊,不讓出去,無奈,他只得陪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
他將睡著了的顏可欣輕輕放在床上,松開她的手,去了衛生間。
韓洛風將衣服一件件脫掉,掉落在地上的白襯衫上面滿是血跡,從身上幾乎是撕下來的。
從鏡子上看過去,只見背部本已經結痂的傷口現在也都開了,血從各個大小不一參差不齊的暗色樹皮般裂痕里滲透出來,看起來很是可怖。
他艱難地將棉球沾上酒精,再一一把傷口都清理了一遍,此時,他的臉色已經蒼白如雪,頭上都沁出了汗水,表情淡漠如常。
好一會兒,才將傷口重新簡單包扎了一遍,穿上衣服。
他從醫院接到消息出來就直接去了宴會場地,根本沒有作停留,可是看顏可欣的樣子,他也不放心,只得把她帶回家,陪著她。
韓洛風出去看了下顏可欣,蹲在身邊,看著她在睡夢中都皺緊的眉頭,情不自禁伸出手撫平了她眉宇間的折痕,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才走到落地窗邊站定。
他給連心打了一個電話,了解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卻沒想到得到的是他恨不得殺人的事情。
韓洛風掛斷電話,眼里一片血紅,嗜血般可怖,如同從地獄踩著破碎魂魄,沐血而來。
最后,韓洛風狠狠撂下了一句話:“那個人,我不想再看到。”
話落,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些人,他會一個一個收拾的,這些傷害到顏可欣的人,他會讓他們永遠記住代價!
韓洛風給顏可欣請了假,所以,次日,他將鬧鐘關了,讓她好好睡了一個安穩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面前就是香噴噴的早餐,韓洛風將牛奶遞給顏可欣,將她抱在懷里,將雞蛋仔細切了一口一口喂到她嘴里。
顏可欣閉著眼,困意慵懶地享受著韓洛風的照顧,心里暖洋洋的。
將牛奶喝完,顏可欣的嘴角便留下了一條白色的痕跡,韓洛風眼里霎時涌現出笑意,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將那些痕跡盡數吞到了自己的嘴里。
等到舔干凈,顏可欣的嘴唇已經被韓洛風吻得紅腫不堪,她苦惱地捂住自己的嘴,瞪著韓洛風,氣鼓鼓的樣子,在韓洛風的眼中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