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可欣坐在床邊陪了顏母整整一上午,下午連心有通告要走,提前先走了,韓洛風站在醫院門口,一直到顏可欣安撫好顏母的情緒才返身離開。
隨二人離開的一瞬,原本陰暗的角落里走出一黑衣男子,站在原地直到二人的身影漸漸走遠了,才回頭朝顏母的病房走去。
原本已經穩定下來的病情再度惡化,說不擔心是假的。
從回來到現在,顏可欣一直都在沙發上楞著,就連阿姨遞過來的水都沒接。
韓洛風起身接過放到她手上,清冷的面容上劃過幾抹心疼,“放心吧,會沒事的,只是惡化,還沒到病發的程度!
周子鈴的病情可以說爆發的毫無根據,按照醫生說的來看,應該是已經好了的,突然惡化有些說不過去。
皺眉起身,韓洛風接過衣架上的外套離開,“我出去會兒,午飯別等我了。”
顏可欣一心放在顏母病情惡化的事兒上,對于韓洛風的話壓根兒沒聽進去,直到對方開車離開,都沒有動一下身。
韓洛風開車直接去了公司,打電話給連心,對方正在拍廣告,半響才接起來,聽筒一頭滿是吵雜的聲音,“喂?怎么了韓大少?”
連心剛拍完廣告下來,是個宣傳電影的廣告,身上裹了一層厚厚的鎧甲。本來天氣就熱,這么一會兒功夫他身上已經冒汗了。
“醫院那邊不太對勁,顏可欣媽媽的病情突然惡化,我覺得不太對勁,你去查一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動手腳!
“奧,這個呀。行,等我拍完最后一條廣告就去……”
“連少,連大少人呢?”連心這邊還打著電話,另一頭便開始找人。當下眉頭輕皺,對著聽筒說了句放心吧,便掛斷電話跑開了。
拿下手機,聽著聽筒內傳來的嘟嘟聲,韓洛風丟下手機雙手環胸站到窗口,眸光在觸及到外面馬路上人滿為患的車輛時,劃過一抹沉思。
同一時間醫院,周子鈴坐在椅子上,唇角密不透風纏著膠帶,一雙手死死的背在身上。男人一席暗黑西裝,搖晃著透明液體靠在沙發上,抬頭掃過周子鈴熟悉的面容,眸底劃過一抹陰冷。
神色略一示意,站在周子鈴背后的保鏢立即一腳上前踹了過去,帶有疤痕的面頰上滿是陰狠,“說,證據到底在不在你身上?”
保鏢一腳踹過來,周子鈴不受控制倒在地上,一雙眼睛滿是驚恐。
“去把膠帶撕下來!彪p腿交疊做起來,男人居高臨下望著周子鈴。保鏢剛一扯下膠帶,周子鈴便氣喘著坐了起來,看向男人的神色滿是恐懼探究,“你,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我是誰?哈哈,肖北城還記不記得?你猜,我是誰?”
周子鈴猜測半響,唯一想不到的便是肖北城,時間過去那么久,再度聽到這個名字,瞳孔還是無意識擴大,無意識呢喃出聲,“肖北城!”
“嘖,看來你還記得。過了這么長時間,顏夫人還記得我,真是榮幸啊。”轉悠著坐在沙發,肖北城仰面靠著欣賞周子鈴面前忽明忽暗的表情,抬頭一瞬,眸光悠然轉冷。
“說,證據到底在哪兒?”
“什么證據?”從進門到現在,肖北城的話題就一直停留在證據上,她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證據!靶け背,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這里沒有你要的什么證據?”這么多年過來了,每一次午夜夢回,肖北城這個名字在她心口都占據著一定地位,她一直懷疑,當年的事情與肖北城有關。
只是一直急于找不到證據,她不傻,既然肖北城這么堂而皇之的來找她,那說明他已經發現了可欣的存在。
想到顏可欣,周子鈴一瞬神色緊繃起來,緊張的望著肖北城,“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什么證據,總之我不清楚,也不知道。你最好放了我,否則……”
“否則怎么樣?”輕笑著出聲打斷,肖北城本就沒多少耐心的神色越發煩亂,直接揚手示意身后的保鏢動手,“既然你不知道,總有知道的人,動手。”
接到肖北城指令,身后的保鏢立即上前,周子鈴只覺眼前一暗,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另一面顏可欣返回別墅,心口越來越煩躁,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會發生。
就在她準備找點事來安撫一下自己情緒的時候,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突如其來的鈴聲把顏可欣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放到耳際,“喂?”
醫生綿綢的聲音瞬著耳朵傳過來,“喂?是周女士家屬嗎?請您來一趟,周女士不見了……”,后面還說了什么,顏可欣一句沒聽見,只覺腦袋一瞬空白。
顧不上其他,轉身就往樓下跑,韓洛風得到消息從公司趕來時,顏可欣小臉煞白,驚恐的靠在醫院門口,韓洛風順著病房門望過去,床上空無一人。
顏可欣看他過來。原本灰暗的雙眸立即明亮起來,眸底滿是焦急,“韓洛風,怎么辦?我媽不在了?”
明明之前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就失蹤了呢?
“沒事,你先別擔心,咱們先問問,問清楚再說!笔虑檫沒有到最后,不能率先下定論。
韓洛風一把摟過顏可欣靠在自己身上,低聲安慰,眸底滿是心疼。
同一時間拿起電話吩咐出聲,“半個時辰內,全面搜索。放心吧,沒事的。也許,只是出去一會兒,放心,沒事的,”韓洛風不停的出聲安慰,想讓顏可欣不要擔心,只是他越安慰,對方越擔心,直到最后,韓洛風只能不再出聲。
顏可欣從未想過最后一次見母親,竟然會是以這種方式。
只見翠綠的草坪上,女人一席病號服安靜的躺在上面,面色柔和,并沒有太多痛苦的神色。望著眼前的人,顏可欣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大腦空白,雙手無意識捂在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