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場官司其實沒什么意義了,我估計劉浩然會主動放棄,到時候一到開庭,他可以主動認輸。"我疲憊的靠在座椅上,良辰忽然開口說道。
"啊,那我們該怎么做?什么都不用準備,只需要等開庭那天就可以了嗎?"我有點驚訝的問他。
他點點頭,笑笑說著:"不管他放棄不放棄。你本來就什么都不用準備,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對了,我們沒吃晚飯,你肯定很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我有氣無力的搖搖頭,其實我一點胃口也沒有,根本就不餓,現在就算擺一桌好吃的在我面前,我也沒什么食欲。
"我不想吃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好累。"我淡淡的說著。渾身發軟,一點力氣也沒有。
良辰忽然伸出手來摸著我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發燒呀,這是怎么了?連好吃的都誘惑不了你?你的心情該是有多低落呀!"
他有心情逗我,跟我開玩笑,我卻沒有一點心情回應他的玩笑。
"你想吃什么就去吃吧,反正我什么也不想吃。"我想到他一直在為我而忙碌著,不能讓他跟我一起餓著。
"總不能我點一桌子菜。我一個人吃,你在旁邊看著我吃吧?"良辰嘟囔著說道,臉上有點不高興。
"嗯,這樣挺好的,我以前很喜歡看別人吃飯,尤其是對方狼吞虎咽的樣子,看著很好玩,走吧,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我努力擠出一抹淡笑來,不舍得讓他為我操心。
良辰不以為然的看看我,什么也沒說,十分專注的開車,街上的霓虹燈越來越多,看都不用看,我們越來越靠近繁華地帶了。
五彩繽紛的燈光到處閃爍著。汽車緩緩的停下來,我面無表情的下車,抬頭一看,竟然是火鍋店。
"啊,你現在還要吃火鍋啊?"我大吃一驚的問道,現在這個點是吃火鍋人最多的時候,關鍵問題是,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一點也不想吃,相當于他一個人吃火鍋!
"是啊,突然來了興致,非常有胃口,走吧,也許你看著看著也胃口大開。"良辰微微一笑,緊緊的牽著我的手往里走。
他的笑容很溫暖,但我的心卻很亂,良辰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耐,我根本無法估量,他分明是上天派來的神,我能抓住他嗎?
我跟在他身后。被他拉著往電梯走去,人非常的多,電梯門口還等著許多人,他們嘰嘰喳喳的說笑。很吵。
我很煩躁的嘖嘖一聲,電梯都等了幾分鐘,我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良辰倒是一直很淡定。連嘆息都未曾聽到過。
被良辰拉著走到最后的一排座位,這里的視野非常開闊,能看見這座城市一大片地方,密密麻麻的房子,密密麻麻的燈光連成一片。
我心不在焉的看著外面,也沒跟良辰說話,他很認真的在點菜,有很多都是我愛吃的。
"夢清,你在想什么?為什么這么不開心?按理說,今晚把劉浩然的事解決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啊。"良辰雙手擱在桌上,很認真的跟我說話。
他說的一點沒錯。按理來說,今晚最頭疼的事已經解決了,我應該感到很開心才對,可我的心情為什么卻這么低落呢?
"我也不知道。"我用手支著下巴。精神不振的回答。
"是不是看到他太悲慘的樣子…"
"不是。"我立馬阻斷他的話,他越悲慘,我越開心,怎么可能失落呢?
我的腦子一團亂,連自己都不清楚,這究竟是為什么。
"你那么緊張干什么?你該不會心疼他吧?"良辰還是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了,我心里一咯噔,他怎么能這么說。
"我為什么要心疼?良辰。我現在心里很亂,腦子一片空白,所以我情緒才有些低落,你不要胡思亂想。可以嗎?"我著急的解釋,不想讓他誤會我。
"好,我吃飯,你好好的安靜一會兒。"良辰呆呆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
隨后,他便低下頭,盯著桌面,直到他點好的火鍋上菜后。他才微微抬頭,也不看我,一個人默默的吃著。
鍋里的熱氣朝我涌來,我渾身發熱。心里越發的煩躁起來,便起身往洗手間走去,等我回去的時候,良辰依然一聲不吭的吃著。
看著他這樣,我心里更加難受,便拿起筷子陪他一起吃。
"我沒有點你的那份。"我伸出筷子放在鍋里的那一刻,他突然開口這么說。
我的手略微有些僵硬,他沒點我的那份,呵呵,我急忙把手收回來,低下了頭。
后來,我們一直尷尬的保持沉默,他倒是胃口很好,吃了很多,似乎意猶未盡,又點了許多菜。
我逐漸開始坐立不安。一看時間,竟然過去了兩小時!
"良辰你還沒吃飽嗎?"我小聲的問他,抬眼看著他。
"如果你想走,不用等我。先走吧。"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便冷冷的說道。
"我等你。"我咽了咽口水,心里堵得慌,但我知道。不能跟他較勁,否則我們可能會吵架。
"隨便。"他冷漠的甩出兩個字來,繼續悶著頭吃的很盡興。
突然間,他讓服務員拿了幾瓶啤酒過來,我連忙阻止道:"等會兒你還要開車,不要喝酒了吧。"
"我今晚不回家,樓上有套房,我就在這里住下了。"他繼續冷冰冰的說著。
我怔怔的看著他,他這幅狀態,代表他非常生氣,我該怎么辦?一個人回家?還是在這里陪他?
"好吧,我陪你喝。"我拿過一瓶啤酒,倒進玻璃杯里,眼前忽然閃過上次過生日,我們喝醉的場景。
我們各喝各的,誰也不理誰,我一點也不喜歡冷戰,但不知道該怎么打破這僵局,都怪我。
我的心情越發沉悶,一個勁兒的喝酒,一杯接一杯,良辰也沒有勸我停下,不知不覺間,我們又要了一打。
"你不要喝了,趕緊打車回家吧。"良辰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我要陪著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頭昏腦漲,抬起頭看著他,迷迷糊糊的說。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