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良辰沒有再說一句話,我的心仍然十分不安,時不時的轉過頭去看,那輛車依然還緊追不舍。
我一臉擔憂的看看良辰,他側臉看起來十分冷漠,跟沒事兒人一樣,眼睛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無動于衷。
"良辰,他還跟在后面。"我小聲的說。緊張的手心出了很多汗珠。
"我知道,不管他。"良辰口吻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好垂下頭,勸自己不要過于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居然還沒到家,我不禁覺得有點奇怪,立馬抬頭看外面,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良辰,我們要去哪里?不打算回家嗎?"我有點驚訝,莫非他已經甩脫了后面那輛車,要帶我去爸媽那里?
我急忙往回看,不遠處那輛車依然跟在身后。
"從現在起,你什么都不要過問,不管等會兒你會看到什么。你只需要記住,你什么也不知道,明白了嗎?"良辰減慢了速度,轉過頭來,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我傻乎乎的看著他,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愣愣的點點頭。
緊接著,良辰加速,汽車飛快的行駛在路上,路距離家。越來越遠,他想干什么?故意把跟蹤的人引到某個地方?
良辰緊閉雙唇,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放在方向盤上,時不時的很有節奏的動來動去。
沿路上的路燈似乎越來越少,我回頭往后看,他居然還跟著我們,如果是我,早掉頭回去了,這越來越像是一個陷阱。
我心里充滿了好奇,不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么,突然之間,良辰迅速的轉彎進入一個類似胡同的巷道。
"這是哪兒?"我忍不住問道。
"你不用知道這是哪兒,等會兒你乖乖的坐在車上,不許下來,知道嗎?"良辰冷冷的吩咐,口氣十分堅決,不容許我反抗。
"嗯,知道了。"他實在太嚴肅,我哪敢說半個不字?
"不管發生什么,你都悄悄的坐在這里面。記住我的話,不能給我添亂。"良辰又強調一遍,我連連點頭答應。
車速慢慢的變得緩慢,終于在一塊空地上停下,良辰把我關在車里,迅速的下車,這里似乎是個院子,有昏暗的燈光。
我忍不住輕輕的搖下一點點車窗,朦朧中,隱約的看見一道鐵大門迅速的被關上,和我們一起開進來的當然還有一直跟在后面的車。
一群人忽然蜂擁而至,圍在良辰身邊,將那輛車緊緊的包圍起來,看樣子,良辰果真是特意來到這里。
我雙眼緊緊的盯著那輛車,等著上面的人下來,但沒有絲毫動靜,突然有一人想從外面拉開車門,但沒有打開。
我琢磨著,估計劉浩然被嚇到了,不敢下車,只見他們個個雙手抱胸的站了一小會兒,有個人徑直走過去,一拳頭往上砸去。
車窗玻璃頓時被砸的破碎,地上稀里嘩啦的掉了一片。聽不見他們具體說了些什么,因為他們和我,有段距離。
那人把手伸進去,難不成他想把人從車里拽出來?緊接著,后面有個人上前走去。不知道他從兜里掏出什么東西,也把手伸了進去。
隨后,車門便從里面被打開,劉浩然耷拉著腦袋從上面走下來,良辰緩緩的往后退幾步。他身后的人立即上前。
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同時出手,似乎只有一眨眼的工夫,劉浩然便被打趴在地上,我能聽見他發出的凄慘叫聲。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震驚不已,原來良辰也會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他的兄弟們并沒有手下留情,對劉浩然拳打腳踢,十分瘋狂。
只見劉浩然雙手抱頭,在地上打滾兒,我有種想下去的沖動,但良辰的囑咐時時在耳邊響起,這樣的念頭只好打消了。
我把車窗打開了一大半,不一會兒。只見良辰向前走去,劉浩然倒在地上,從我這個角度看去,他就趴在良辰的腳邊。
良辰在說話,我卻聽不清楚。我想,大概是警告他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吧?
可忽然一瞬間,良辰一腳踢上去,劉浩然整個身體在地上滾了一圈,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覺得有點血腥。
我沒有幸災樂禍,說不出是什么心情,因為我只能眼巴巴的在遠處觀望,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些什么。
不久,一個男人忽然朝我這邊走來。步履輕快,我連忙把車窗搖下,誰知車窗立馬又被打開,我一看,原來他手里拿著車鑰匙。
"嫂子。大哥讓你下來。"他站在外面,一臉面無表情的說道,跟機器人似的。
"啊?"他突然這么稱呼我,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原來他們管良辰叫大哥,所以管我叫大嫂?
我傻乎乎的下車,不知道什么緣故,尤其的冷,冷風灌入我體內,我忍不住猛的一哆嗦。
"抬起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眼前的女人,她早已不是可以被你隨便欺壓的柔弱女子,她是我的人,如果你再不知好歹,我立馬廢了你的雙手。"良辰冷冰冰的說道。同時,他一腳踩在劉浩然的手上。
"啊!!"劉浩然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我似乎能聽見他的手指頭碎裂的聲音,我看著良辰,冷若冰霜。
此時的他,完全像個黑社會的大哥,手段狠毒,冷血無情,劉浩然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他眼巴巴的望著我,很是絕望。
"說話呀。"良辰故意壓低聲音,卻拖長了尾音,語氣里含著一絲陰森的氣息。
"我說,我說,我以后再也不會欺負林夢清了,一旦被你知道,死無全尸。"劉浩然的嘴角沾滿了血痕,樣子看起來極其狼狽不堪。
良辰冷笑幾聲,拍手說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如果你做不到。我一定如你所愿,讓你死無全尸。"
這句話一落,我的心不禁亂顫,這么狠毒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劉浩然真的從此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不經意的看著劉浩然。他恨恨的瞪著我,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我可以走了嗎?"他一說完,伸手抹了一把嘴角,鮮血粘在臉上,花花的一片。
"不可以。你以為這個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良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劉浩然垂頭喪氣的低下頭,繼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無動于衷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