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剛剛被惹起來的一身情 欲在聽見‘婉月’兩個字之后全數消散,她抓著時子琰胸口的衣襟,妖媚的大眼中帶著一抹復雜,“時子琰,你燒糊涂了。”
“”時子琰對季末拒絕自己的吻感到一絲不悅,他熱燙的大手一把抓住季末的抵擋的小手,帶著不容她抗拒的力道,將她的雙手按在了她的臉頰兩側,“為什么不讓我吻你?”
“因為你認錯人了!”季末掙扎了兩下,誰知道生了病的時子琰力氣還大的驚人,她怎么都掙不開時子琰的鉗制。
時子琰聽到季末這話,突然沉默下來,隨即微微瞇起一雙丹鳳眼看著身下的女人,看起來好像很認真的模樣,但是季末分明從他有些紅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迷茫,他壓根兒就沒怎么清醒!
“時子琰,我是季末!”她認真的盯著他的雙眼說道,雖然不知道這么跟他說話,他能不能聽進去。
“寂寞”時子琰嘴里輕喃著這兩個字,然后以極輕極輕的動作,輕輕的吻了吻季末的紅唇,然后暗啞著聲音傳進了季末的耳朵里,“我也很寂寞,婉月”
“”季末聽著他暗啞的嗓音,心里像是被什么給敲打了一下,酸酸疼疼的,一向強勢如他,竟然也會向人示弱的時候,但——季末知道,時子琰示弱的對象,不是自己。
是那個叫婉月的女人。
“婉月”時子琰又低低的喊了一聲。
“嗯。”季末抿抿唇,應了他。
“陪我。”
“好。”
她認識時子琰的時候,他的身邊就已經開始頻繁的換女人了,一開始她是以為,沒有一個女人能降得住像他這般張狂放浪的男人,直到看見時子琰的手機。
那個他設成手機屏保的照片,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不是降不住的,而是一顆心跟著人家走了。他的無情是針對除了‘婉月’之外所有女人的。
那季末就不明白了,有這么一個時子琰,‘婉月’去哪兒了?
“婉月”時子琰似乎是沒有什么力氣了,他緩緩的將頭擱在季末的肩頸上,鼻端嗅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柔柔的體香,覺得很舒服。
“嗯,我在。”生病中的人總是特別脆弱的,且特別喜歡依賴親人。季末望著天花板,伸出手來輕輕撫觸著時子琰后腦上的發絲。
也許是季末身上的味道聞著太能讓人放松,也或許是因為覺得‘婉月’在身邊,時子琰閉著眼睛就這么睡了過去。
季末感覺時子琰的體重一下子全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毫無防備的壓下來,一點點心理準備都不給自己,差點沒讓季末一口氣嗆在胸腔里。
“好重”季末發了蠻力,將時子琰的身體反過來,重新將他放在大床上,再將剛才混亂中掉落在地上的濕毛巾給撿起來。
濕毛巾因為搭在時子琰的額頭上,而變得有些熱乎乎的,她走進浴室里,擰開水龍頭又重新搓了一遍,這才將涼涼的濕毛巾再度搭在時子琰的額頭上。
看他睡的安穩了一些,季末微微一低頭,臉頰兩邊的波浪長發長長的掩蓋下來,微微遮住了她的臉,也遮住了她的表情。季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慢慢的走出臥室,去廚房給時子琰熬粥。
季末知道時子琰的心里有人,就是他手機上的那個女人,可她不知道時子琰對她的用情至深,竟然能到這種地步。那她,是不是沒希望了?或者說,除了那個‘婉月’,別人都不行是吧?
季末在熬粥的時候,本來還想著繼續做那個小保姆剩下來的工作,但是一想到這個別墅里的某個地方也許還殘留著‘婉月’的東西,她就覺得心里一陣堵得慌,瞬間就什么都不想干了,就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沙發上等著小米粥熬熟,然后偶爾走進時子琰的臥室里給他換毛巾,擦擦汗濕的身體。
時針指向中午十二點鐘的時候,季末端著已經被她吹成常溫溫度的小米粥走進了時子琰的臥室里。
“時子琰,時子琰?”季末輕輕叫了他一聲,“起來吃點東西,吃完了再睡,好嗎?”
“唔”像是被打擾了好夢,時子琰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沒有睜開雙眼。
“時子琰。”季末又叫了他一聲,“你聽見了嗎?吃點東西。”
“”時子琰皺著眉頭睜開雙眼,像是一時間還沒看清楚似的,他還眨了幾下,視線逐漸恢復了清明,等他看清面前的人時,眉宇間浮現出了一抹微詫,“季末?”
季末沖他笑了下,“嗯,我是季末。”看來他的燒應該是退下去了,這會兒都能認出她來了呢。
時子琰從床上坐了起來,敞開的睡衣下,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以及形狀完美的鎖骨,看上去有些誘人,他低頭看了看身上黏黏答答的衣服,眉頭又是不受控制的一皺。
濕乎乎的,穿著還真是難受。
“我看看你的燒”季末伸出手來,將一只纖手搭在時子琰的額頭上,感受著他有些涼涼的額頭溫度。
啪!
但是手背剛剛觸碰到時子琰的額頭上,就被他給揮開了,“別碰我”他的嗓音還帶著一絲沙啞,他現在只想洗個冷水澡,出了一身汗,真是難受的要命!
“”季末捂著有些刺痛的手背,目光有些委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燒是不是退下去了。”
“退了。”時子琰淡淡的說道。
“那吃點小米粥,剛剛熬好的,溫度剛好,不燙的。”季末將床頭柜上的那一碗小米粥給端了起來。
“我現在不想吃。”時子琰拒絕了,他剛剛退下高燒,嘴里淡淡的,一點味道也沒有,壓根兒就吃不下這種比他嘴里味道還要淡的小米粥。
“那不行的。”季末舀了一勺湊近他有些干燥的唇瓣,“來,吃一口吧。”
“我說了,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