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她是怎么傳的,也不曉得她為什么非要挑中吳總和我來湊謠言,反正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吳總的小三情人了,為了這事,吳總前一陣子要把勸退,我說我再過兩個月拿了年終獎就走人了,沒干過的事就是沒干過,吳總才消了氣的--萍姐,這事聽一聽就好了,我覺得吳總也不會出軌,他心里有你呢,不然不會發那么大火。"
顧泉說完,嘆了口氣,她以前都沒覺得,今日才發現,人靠一張嘴,造謠挑撥全看怎么說。
廖萍萍聽完,眼神有些復雜,面色有些陰郁,故作不在意的說道:"唉,小姑娘太年輕就愛搞事情,她就是看你不找她拍廣告了生氣呢,真是蔫兒壞。"
顧泉笑著,沒說話。
但廖萍萍表面是不在意,但內里是怒火燒了滿腔,女人有時候想的多了,查到些蛛絲馬跡就會拼湊在一起,真把自己當成了福爾摩斯,還沾沾自喜明白了真相。
為什么莫莉要扯到吳總和顧泉,那是因為她心里有鬼;為什么莫莉今天要帶個備胎來,那也是她心里有鬼;為什么吳總今天在游戲區里和別的女生玩桌游,哦,看來也是心里有鬼,不敢和莫莉迎上面。
還有今天下午,她和顧泉在超市閑聊時的那番話,可不就是說的莫莉這種年輕女生嗎?
因此就這樣,廖萍萍就斷定,吳總的那個小三就是莫莉。
這種抓到小三的心情,既有塵埃落定的爽快,又有切實被背叛的氣惱,廖萍萍冷著臉,轉身就去了別墅里,找吳總去了。
這一天的團建,成了個家庭笑話。
顧泉有些高估了廖萍萍,她原先以為廖萍萍身為家庭主婦,會隱忍些,頂多會回到家和吳總吵一架,而后莫莉被開除,卻也是沒想到廖萍萍直接在轟趴就和丈夫動了手。
原本兩個人是在一個房間里吵起來的,吳總心虛,所以不欲和老婆吵,只說"回家再說",但廖萍萍又哭又鬧,直接上手捶打他,吳總氣悶,一時也就動了手。
男人一旦動了手,那就撕破臉了,廖萍萍直接把門打開,喊著:"你們都看看,你們總監打人!家暴!還出軌!"
同事們表面是來勸架,但都默認成了看熱鬧,連院外聚著吃燒烤的聽到了都奔到別墅里去了,莫莉最上桿子看這種事,拉著袁野要一起去,袁野吃著烤肉串,搖搖頭,淡淡道:"沒興趣。"
莫莉沒強求,只小跑著就進去了,好像去晚了就會錯過什么大場面一樣。
顧泉原本想在外面待會透透氣,瞧著就剩她和袁野兩人了,就也干脆回了別墅里。
她剛踏進門,就瞧著人群都聚在游戲區門口,白冷的燈光下,顧泉皺了皺眉,耳邊是廖萍萍用嗓門發出的最大分貝:"你個賤人!就是你勾引我老公!還有臉過來!"
緊接著便是莫莉被打耳光的聲音,還有莫莉嬌嫩委屈的哭聲與辯駁,以及圍觀眾人小聲的議論聲。
顧泉抱胸站在人群最外沿,沒人注意她,只有悄悄走到顧泉身邊的袁野,清晰的捕捉到了顧泉臉上的笑容。
她咬著唇,似在讓自己嘴唇的笑意不要太過放肆,但眼睛里發出的那暢快的光芒,卻甚是耀眼。
袁野低聲問道:"得償所愿,心里很爽吧。"
顧泉聞聲,白了他一眼,細思了下說道:"你今天也是為了看這一出,才來的對吧?"
她反應倒還挺快,袁野扯唇輕笑,點點頭道:"對,她耍我,我看她不爽。"
女生太過自信,又裝白蓮勾搭他,又扮綠茶讓他當備胎,袁野看她不爽很久了。
吳總和廖萍萍打鬧了一場實在是丟人,直接各自離去了,而莫名被撕扯頭發挨了幾巴掌的莫莉不管怎么辯解都"坐實"了小三之名,跌在沙發里哭哭啼啼了半天,也沒人搭理她,她哭得梨花帶雨,朦朧間瞧見了袁野,便委屈的沖他喊了聲。
袁野漠然的靠近,掃了眼莫莉此刻的狼狽樣,冷淡道:"叫車回宿舍吧,別在這丟人了。"
莫莉怔住,"丟……丟人?"他覺得她丟人?他也覺得她是小三?
袁野將紙巾盒扔到她腿上,而后轉身就離開了。
莫莉哪里受過這種白目和冤枉,眼珠子又大顆大顆的掉,余光中還看到那個穿著白色棉服的顧泉甚是愉悅的打量了自己幾眼,之后就坐在餐桌前,剝著小龍蝦吃了起來。
莫莉氣得就掏出手機約車走人了。
晚上十點的別墅,只剩下零星幾個同事在兩三一團喝著酒聊著天,因著轟趴別墅有些偏僻,所以晚上不好打車,有同事自己開車的早就回去了,剩下的想著別墅租了一整晚,干脆就在這里吃好喝好睡一覺第二天早上走。
顧泉也是這么想的,她今天來得早忙了半天都沒吃上什么,所以解決完心頭的小碧池之后就坐在餐桌前吃著小龍蝦,是晚上同事們叫的海鮮外賣,她吃的時候都有些涼了,她放空大腦吃完龍蝦又吃麻辣螺絲,還喝了口溫熱的奶茶,委實舒服。
不想多給打車費是一個原因,還有個原因是她猶記得袁野在衛生間里說過的話,因此她在這消磨時間,還有七八個同事沒走,她不信他會在這辦了她。
然而事實證明袁野的確會。
袁野將她壓在白色床單上,床墊很軟,陷下去的兩人體重將床單的褶皺揉得更加深刻,顧泉壓低的聲音里卻飽含著怒火,"袁野,你瘋啦?"
別墅三樓是休息區,大概有七八個臥室,每個臥室有兩張床,還有的臥室大一些,是兩張雙人床,可以睡四個人,顧泉和一個老同事約好睡這間房,說是兩個人睡四個人的房間豈不是很爽,于是就先上去準備洗漱。
她在樓下觀察了半天,沒瞧見袁野,以為他等得不耐,早就走人了。
誰想到他在樓上伺機而動,盯著顧泉剛打開房門,就順勢進了房間反鎖上,不容分說的將顧泉按到床上。
顧泉并不清楚這個別墅休息區的隔音如何,也擔心萬一同事上來打不開門會引來更多的人站在門外,此刻只想著讓袁野趕緊出去。
可袁野邪氣一笑,笑容流里流氣甚是無賴,噴出的熱氣灑在顧泉臉上,是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味道,熟悉又帶著蠱惑。
顧泉察覺到他的手已經不老實了,今天穿的黑色緊身毛衣裙,他從裙下一伸手就可以直達要地,顧泉雙手大力推著他,說道:"袁野,我們還沒有好好談談……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性急?"
袁野聞聲,停了下來,直起身,瞇著眼看她,聲音低啞:"好,那我們先談。"
顧泉坐起身,把棉服的拉鏈拉上后雙手抱胸以給自己點安全感,她的丸子頭已經塌了,頭發亂蓬蓬的,臉色也不好,她小聲問道:"現在我沒錄音,你直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肯把那些原件給我?"
袁野:"顧泉,你和我談錢?我猜你所有卡里加起來都沒有幾個零吧?"他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瞧著顧泉被說中的難為情,又說了句,"哦不對,小數點之后還是有很多零的。"
顧泉:"不要錢?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袁野眼尾挑起,他甚是認真說著在顧泉眼里很幼稚的話,"我要你只和我上/床,眼里只有我,在我沒有厭煩之前,只能屬于我。"
顧泉嗤笑:"你他媽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吧?"
不可理喻,幼稚至極。
"你就當我那什么小說看多了吧。"袁野從口袋里拿出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顧泉,"以后我們的開銷就從這里面扣,不用你AA。"
顧泉覺得自從遇見袁野,她遇到的都是一些爛事,包括此刻被人甩信用卡好像自己是在做雞。
她將信用卡甩給袁野,"同學,你現在還是學生,這幅做派是想包養我嗎?姐姐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不需要一個學生拿著父母的錢來羞辱我,AA怎么了?姐姐花錢買爽感,樂意得很。"
"什么我只和你上/床,眼里只有你?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你不要覺得你拿了我一血我就會喜歡你,我沒什么處/女情結,也不想和你這個炮.友扯太多不必要的關聯,原件給我,一拍兩散,別再這么幼稚作妖了……"
她一氣之下說了很多,卻見袁野坐在那定定的看著她,笑意也收斂了,渾身冷凝的氣場讓顧泉心里毛毛的,她有些害怕的往后縮了縮,背靠在床頭,咽了咽口水,說道:"袁野……我不是很喜歡別人威脅強迫我,所以我真的覺得我們倆到此為止可以了……"
袁野冷聲道:"顧泉,真是不巧,我最喜歡威脅強迫別人了。"
他那一雙黑眸放出陰冷的光,讓顧泉不寒而栗。
那個時候的顧泉,只當袁野是一時興起,卻沒想到妥協,只是會將她的人生更加快速的偏離安穩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