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許云暖直接將手放在那匹最桀驁不馴的戰(zhàn)馬身上,月清寒愣住了,隨即滿心都是不敢置信:“這……”
這怎么可能呢,當(dāng)初為了馴服這匹棗紅馬,可是斷了兩個馴馬師的腿,之后,她和它耗費了兩天,將它磨得徹底沒有了力氣,最終才成功馴服,即便如此,之后這匹棗紅馬也是不愿意讓除了她的任何人靠近,許云暖憑什么?
許云暖抬手拍了拍棗紅馬的臉,然后轉(zhuǎn)頭去看其他的馬匹,卻不想棗紅馬頓時不樂意了,直接上前將其他的馬匹擠開,硬生生的蹭到許云暖的面前。
許云暖連忙推了推它,頗有些嫌棄的模樣:“不要舔我的手,快些走開。”一邊說著,一邊繞到一旁。
棗紅馬頓時著急了,踏著蹄子向前,一腳將旁邊的馬蹬開。
“住手!”許云暖生氣了,上前一巴掌拍在了棗紅馬蹭過來的腦門上:“乖巧一點,不然把你們都趕出去!”
說完,許云暖從旁邊的果樹上摘下三個果子,喂給被棗紅馬欺負了的馬匹。
棗紅馬看到別的馬都有,唯獨它沒有,頓時委屈了,發(fā)出低聲的嘶鳴,看許云暖最終不為所動,干脆擠上前來,直接跪下了前蹄。
許云暖愣了愣:“你這是做什么?”
穆塵霄輕聲開口:“云暖,它這是讓你騎上去呢。”
許云暖回頭看向月清寒,笑意盈盈的說道:“這匹馬雖然有點討厭,但是它非要我騎,我也實在是沒辦法,所以就將就一下吧。”
說完,直接上了馬。
棗紅馬立刻高興起來,平穩(wěn)的起身之后,帶著許云暖慢慢地跑圈,模樣格外的自得。
穆塵霄揚起了唇角,眼底帶著一絲自豪之色:“云暖太過招人喜歡,有時候也真是一種負擔(dān),不僅僅要時刻防備著人,還要防備著這些動物,想想真的是令人煩惱。”
許云暖跑了一圈,翻身下馬活動了一下手腳:“這小紅跑起來還不錯。”
月清寒張了張口,沒有說那批棗紅馬名叫虹云。
沈雨笙輕輕地笑了笑:“郡主真是令人驚喜。”
“王妃說笑了,不過是一些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罷了,再者說了,我家塵霄是將軍,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我身為他的娘子,若是連戰(zhàn)馬都接近不了,那可就真的是無地自容了。對了,月將軍剛剛好像很著急,不知道是想說什么?”
月清寒臉色有些難堪:“沒什么,只是提醒郡主,那些馬匹不容易接近。”
“這接近動物和接近人一樣,都是要看緣分的。合眼緣,有緣分,那自然什么都好說,不合眼緣,沒有緣分,再百般討好也沒用。”許云暖輕輕地揚著唇角,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自己情敵的好機會,“月將軍以為呢?”
月清寒臉色清冷,眉心緊緊地皺著:“你……”
許云暖挑釁的揚了揚眉梢:“我怎么了?”
沈雨笙開口打斷:“好了,難得輕松一日,就不要爭辯那些煩心事了,郡主,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你說一說,不知道郡主可否愿意?”
“自然。”
許云暖轉(zhuǎn)過頭來,彎腰認真地對著穆塵霄叮囑:“我去和王妃說話,你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吧?”
穆塵霄微微一愣:“嗯?”
“我之前告訴過你,你怎么忘記了?不許和不熟悉的人說話,不要被別有用心的人哄騙,明白嗎?”許云暖氣呼呼的說著,眼神不斷的對著穆塵霄示意:
塵霄,這個時候你可要好好的配合,不然的話,回去我就告狀了!
穆塵霄連忙點頭:“記住了。”
“嗯。”
許云暖開心一笑:“王妃,不如就到前面走走吧。”
“好。”
沈雨笙隨著許云暖向前,走了兩步之后,微微回眸,對著月清寒點了點頭。
“郡主的這處采摘園可真是精致非常,每一處都設(shè)計的合人心意,想來今后又是一處聚寶盆。”
“不過是小打小鬧的折騰著玩罷了,王妃可不要夸我了,您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沈雨笙輕笑一聲:“郡主果真是性情率真,我故意將郡主帶過來,郡主就不怕月清寒趁機和穆將軍表白?”
“不怕。”
“郡主對穆將軍如此有信心?”
“那是自然。”許云暖回答的堅定。
沈雨笙眼底閃過一抹輕嘲:“瞧著你現(xiàn)在的模樣,真是令人羨慕。不過,作為過來人,還是提醒你一句,兩情相悅的時候,自然覺得彼此情比金堅,可一旦出現(xiàn)了裂痕,過往的百般情深意濃,全部都變成了指責(zé)你的借口。”
許云暖心頭猛然一動,驀然回憶起了沈雨笙之前的經(jīng)歷,聽爺爺說起過,這個沈雨笙在被嫁到東蠻之前,可是有一位愛人在的,難道說這件事情對她現(xiàn)在有著極為深刻的影響?
“雖然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王妃,不過聽說王妃在東蠻極為受寵,這兩年更是無人可比,甚至隱隱的掌控了東蠻整個的大權(quán),想來應(yīng)該是過得幸福圓滿。”
沈雨笙驟然笑出聲來:“你在試探我?為了穆塵霄,所以你想盡辦法的試探出我的弱點,好以此攻心為上?”
許云暖心神一動,徑直笑了一聲,卻也沒有隱瞞:“這不是對王妃知之甚少嗎?所以就要想盡辦法的收集每一點線索了,說不準哪一條就讓王妃變了態(tài)度,如此也好讓塵霄早一日看一看雙腿。”
“條件我已經(jīng)給你提出來了,你只需按我說的那些事情去做,我自然會讓那位神醫(yī)幫穆塵霄治療。”
“可我怎么確定那個神醫(yī)是真材實料?”
“你懷疑我故意騙你?”
“對于沈家人,我是一個都不愿意信的,哪怕王妃多年都沒有回京城,但沈家人帶著的冷血是天生的,誰知道王妃對我不是利用呢?”許云暖輕笑。
“呵呵,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倒真是有趣,可在你完成我的條件之前,我不會讓那個神醫(yī)和穆塵霄見面,更不會提前診脈,所以這筆買賣你是做還是不做?”
沈雨笙眼底帶著篤定的笑意,只要許云暖對穆塵霄有情意,那么她就立在了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