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許云暖來到了皇宮之中,七公主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到了凝鳳宮的門口,又想起自己母親不讓她打擾長公主的叮囑,頓時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的轉著圈子。
最后還是煙梢發現了她,連忙將她領了進來。
“寧黎見過姑姑,見過賢妃娘娘。”
“平身吧。”長公主和寧黎并沒有接觸過,只淡淡的點了點頭。
七公主站起身來,連忙看向許云暖:“許姐姐!”
“嗯。”許云暖笑著點頭。
七公主連忙跑到了許云暖的身邊,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
長公主微微一愣,隨即唇角的弧度略顯緩和:“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你們兩個出去玩吧。”
七公主頓時欣喜起來,悄悄地在原地蹦了一下:“許姐姐,我們出去吧?”
“那云暖就先告退了。”
許云暖隨著七公主出了凝鳳宮,感受到秋風帶來的涼意,只覺得精神一振。
七公主歡欣雀躍:“許姐姐,我回來和母親商量采摘園的事情了,母親支持我呢,說讓我跟著許姐姐好好的學習,不許胡來,更不許半途而廢。我才不會半途而廢呢,我肯定比愛哭鬼更加厲害!”
許云暖輕輕地笑開:“園子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兩日,七公主就可以先想想,這一批客人要邀請誰了。”
“我想先去采摘園里瞧瞧,許姐姐,可不可以?”
“你去瞧瞧自然是沒有問題,不過,采摘園略微偏遠了一些,在穆家的一處莊子上,你要提前和梁嬪娘娘說清楚。”
“嗯嗯,我知道的。”
許云暖在宮中陪著七公主玩了一會兒,便提出要離開。
七公主百般不舍,兩人又約定了一起玩的時間,這才罷休。
許云暖出了宮上了馬車,慢慢地向穆家走去,走到朱雀街的時候,馬車卻驟然停住了。
寒煙連忙打開車簾詢問趕車的清輝:“這是怎么了,怎么馬車停住了?”
“前面街口暫時封了,請小姐在馬車上稍等,奴才下去問一問。”
許云暖透過車窗,看向街道兩側準備積聚的百姓,心中大致有了猜測。
不多會兒,清輝趕了回來:“回稟小姐,是東蠻王正妃入京城,皇上讓禮部派人迎接,所以清了一條街,再上了兩刻鐘,等車駕過去就好了。”
東蠻王妃沈雨笙!
一想到沈雨笙,自然就想起了跟在她身邊的神醫。
“嗯,那我們就等一等。”
百姓們的議論聲越發的響亮,不多會兒便傳來陣陣歡呼聲。
沈雨笙入京,乘坐著東蠻風格的雙麟掛壁車,前后東蠻護衛開路,長長的號角聲震耳欲聾,身后跟著浩浩蕩蕩的侍女,一行格外的張揚。
許云暖坐在馬車內,并不能很清楚的看清街上的狀況,不過聽著這聲音,也知道場面是何等的熱鬧。
她眉心緊緊地皺了皺:沈雨笙如此高調,必定有其底氣在,若是她真的偏幫著沈家,那么接下來塵霄的計劃也會受到影響。
許云暖心中略感沉重,回到穆家之后,便直接去找穆塵霄。
穆塵霄坐在輪椅上,安靜的瀏覽著眼前送過來的一封封書信。
郁頃站在桌案前面,凝神等著穆塵霄的吩咐。
“郁頃。”
“屬下在。”
“你去告訴端王殿下,可以準備動手了。”
郁頃精神一震:“是。”
許云暖走進房間,郁頃連忙行禮告退。
“云暖,你回來了。”
許云暖坐到穆塵霄身邊:“可是戰場那邊傳來了消息?”
“嗯,西羌那邊不斷用兵,可是屢戰屢敗,三皇子再次擒獲一名敵軍首領,只不過,那人被三皇子一劍刺死了。三皇子已經將那人的首級派人送回京都。”
許云暖眉心一皺:“看來又是一份大功。”
“嗯,所以今日一早,我已經將糧食增產的事情稟報給了皇上,然后也通知端王殿下準備接手此事。”
“嗯,塵霄,今日我見到沈雨笙入京了。長公主說的那個有可能治好你腿的神醫,便跟在沈雨笙的身邊。”
穆塵霄神色一動:“云暖,你打算去接觸她?”
“不錯,哪怕有一絲機會,我也不會放棄。而且,爺爺之前不是說了嗎?這個沈雨笙和旁人是不同的,也許她不會站在沈家那一側呢?”
“不管她會不會,她的出身無法改變,只要她返回京城,沈家就一定會跟著獲利,而且,在戰場上,沈九陌也屢次立下戰功,三皇子對他的態度已經改變了許多,如此一來,說不準事情真的就麻煩了。云暖,你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我會的。”
許云暖心事重重,想著該如何才能接觸到沈雨笙,接著下午便收到了賢妃娘娘那邊的傳話,讓她準備進宮赴宴。
月樹和寒煙幫許云暖挑選著衣裳:“真是想不到,皇上竟然這般著急的要為東蠻王妃設宴接風洗塵,按照以往的規矩,不是應該等三日后嗎?”
許云暖在兩人的幫忙下穿好了羅裙:“這段時間,東蠻那邊也沒出什么要緊的事情吧?”
“是啊,安安靜靜的,沒聽說有什么大事。”
“那就只能入宮去瞧一瞧了。”
皇上現在尤為注重自己的身體,輕易勞累不得,連后宮都很少去了,卻馬不停蹄的設宴款待沈雨笙,這其中必定有什么事情。
許云暖換好了衣裳,仔細的收拾好妝容,確認無誤之后,乘坐馬車向著皇宮趕去。
皇宮門口馬車鱗次櫛比,許云暖的身份高,她一到場,眾人紛紛退讓,就在這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了過來:“見過郡主。”
許云暖驟然回眸,正看到從馬車上緩緩下來的沈云初。
“沈云初?”
“郡主有禮。”沈云初態度恭敬,面上的笑容也很是柔順明媚。
此時,她穿著一身芙蓉色的掐腰瑞錦羅裙,裙擺上繡著如火的榴花,發絲梳成流云髻,配著精美的秋蝶無笙琪霜簪,面如凝脂、秀頸修長,單單是往那里一站,便帶著一股亭亭玉立、風華無雙之感。
短短時日不見,這沈云初竟有種脫胎換骨之感,難道沈家又發生了什么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