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云暖和穆塵霄練習之后,心情太過激動,之后見到了二黑,又一時間心生愧疚,和它玩鬧了許久,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錯過了林老夫人午膳的時辰。
許云暖連忙快速的做好了一些簡單的菜肴,端著來到了林老夫人的院子。
剛一進房門,就看到了坐在首座之上,一臉冷意的老夫人:“老夫人,今日送膳食的時辰晚了,還請您責罰。”
“呵,說什么責罰不責罰的,你既不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給我送吃的,又何必整日里在這演戲呢?”
許云暖連忙帶上了一副驚訝的表情:“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誰說我不是真心要給您送?”
“你若是真心,又怎么會幾日的時間都堅持不了,這就錯過了時辰,這分明是不用心的緣故!”林老夫人一身清冷。
“方才陪著二黑玩鬧,一時忘了時間,這次是我不好,以后絕對不會了。”
“認錯認得倒是痛快,誰知道你今后是什么模樣?”
“老夫人先別氣了,好好的吃些東西,吃飽了飯再教訓我就是了。”許云暖一邊說著,一邊擺上了菜肴。
本以為林老夫人還會再氣悶一會兒,可沒想到她卻痛快的坐到了桌案邊,拿起筷子便開始吃東西。
許云暖有些驚訝。
林老夫人抬起眼眸:“怎么著,是你讓我吃飯的,我現在開始吃了,你又擺出這樣一副神色,是不是故意壞我的胃口?”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看清楚些,看看老夫人是不是格外喜歡今日的菜肴,今后也好改進口味。”
林老夫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痛痛快快的把一頓飯吃完了。
許云暖坐在一旁,乖巧的等著林老夫人擦完了嘴口,這才開口說話:“老夫人,祭祀用的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寫了一張單子,請老夫人瞧一瞧,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林老夫人才略微有些緩和的神色,驟然嚴肅了起來:“呵,原本還覺得你聰明伶俐,如今一瞧也不過如此。”
“老夫人何出此言,可是有不妥的地方?”
“我對你的態度才略微緩和了這么一些,為的就是想試探一下你是否會得寸進尺。你果真是令我失望,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為穆塵霄說情了?”
許云暖眼神之中帶著疑惑:“老夫人說這話,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不明白,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吧?告訴你,你就是給我送上一年的飯,穆塵霄該跪的還得跪。”林老夫人眼神之中一片凜冽。
許云暖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老夫人,你這年齡大了,心眼兒可別小呀?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讓塵霄來跪了?”
“之前竭力反對的不就是你嗎?”
“之前我的確竭力反對,那是因為我以為老夫人讓塵霄來跪地,只是為了羞辱他,可是眼下不同了,我知道了那些過往,知道老夫人為何有這樣的要求,自然不會覺得跪地十分過分,所以也就不會反對。”
林老夫人仔細審視著許云暖的表情,想要在她臉上看出說謊的痕跡,可最終卻一無所獲:“你真是如此想的?”
“老夫人,這些時日我每天恭恭敬敬的來給你送飯,那是尊敬您這個人,可不是怕了你,既然不怕你,我又何必在你面前說謊呢?”許云暖將手中的單子放在了林老夫人的面前。
林老夫人眉心緊皺,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效果。
許云暖向前趴了趴身子,半靠在桌案上,笑意盈盈的看向林老夫人:“似乎我沒有得寸進尺,老夫人極為失望?”
“誰說的?”林老夫人面上冷清。
“還用得著旁人說嗎?我又不是沒長眼睛,難道不會自己看?”
“一派胡言。”
“老夫人不愿意承認就罷了。剛才看您的模樣,我還以為您就是想找個借口,好訓斥我一頓呢,說不準訓斥我之后,您心中還會十分高興,覺得扳回一城?若真是如此的話,您大可以直說,我就老老實實站在那兒聽您的訓斥,您心中高興了,爺爺和塵霄也會覺得高興。”
林老夫人一把將許云暖送過來的單子拍在桌案上:“說完了嗎?說完了趕緊走,看見你就煩。”
許云暖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不徐不緩的說道:“老夫人您轉個身或者干脆把眼睛閉起來就是了,不看不就不煩了?”
“那你怎么不走呢?”林老夫人怒氣沖沖。
“老夫人這里的茶不錯,我還沒有喝夠呢,什么時候喝夠了就走。”許云暖滿臉笑意,“要不然我給您出個主意?”
“你又有什么餿主意?”
“我這個主意可解您的煩憂呀?您把茶葉送給我一斤、半斤的,我帶回去慢慢喝,如何?”
“你還想騙我的茶葉?”林老夫人瞪大眼睛,“趕緊走。”
“老夫人怎么著急了?那茶葉半斤你舍不得,來二兩也行啊?”
“一根茶葉棒都沒有!”
“老夫人,您也太小氣了。”
最后,許云暖直接被轟出了院子。
暮雨頗有些氣憤:“小姐,您好心好意的給老夫人送飯,就因為這次送晚了,就把您給轟出來了?”
許云暖回頭看了看林老夫人的院子,唇角輕輕地揚了揚:“老人家,整日里擺著一副面孔,什么情緒都不表達,那可是容易憋出病來的,就是因為像現在這樣,該哭哭、該笑笑。”
“小姐,您怎么瞧著還挺開心呢?”
“你們接著瞧就明白了。”
許云暖原本以為這位林老夫人之前表現的那般強勢,那心也該如石頭一般,可沒想到,這幾天看下來才發現,那分明是豆腐。
下午,許云暖睡了一會兒,然后便去四季閣查賬。
許云暖郡主的名頭極為好用,如今四季閣的生意越發的紅火。
她轉了一圈,前來買東西的人紛紛行禮,門外還聚集了許多百姓湊熱鬧,一對上她的視線,臉色都激動的發紅。
“郡主啊,那可是郡主娘娘!”
“真難得,以前我見許姑娘,就覺得那是有靈氣的。”
許云暖連忙躲到二樓上,不然的話,四季閣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即便如此,四季閣底下依舊有許多百姓聚集。
許云暖撐著下巴思量了半晌:“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把給七公主的驚喜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