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看到了穆天籌和穆塵霄,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忌憚:“衛國公,就算你身份高,也不應該帶著人到我沈家來撒野!”
聽到了老夫人的聲音,許云暖心中的恨意再次涌起。
穆塵霄立刻察覺到了許云暖的情緒,眼中殺意一閃,而后手中的長鞭砰的一聲抽在了老夫人身旁的凳子上。
長鞭呼嘯,帶著勢如破竹之勢,直接將凳子一劈兩半!
飛濺的木屑扎在了老夫人的臉頰上,頓時在她保養得宜的面容上留下了點點血痕!
“啊!”老夫人捂著臉驚叫一聲,看到手上沾染下的血跡,更是恨不得當場暈過去,“你……你們怎么敢?”
許云暖做事不計后果也就罷了,穆天籌和穆塵霄也瘋了嗎?
看到這一幕,許云暖一愣,隨即心中涌起了陣陣暖流。
她走過去握住了穆塵霄的手,只感覺穆塵霄手指耐不住的發顫,掌心更是一片冰涼。
“塵霄……”
穆塵霄微微仰著頭,看向許云暖的眼睛,眼底仍舊殘留著沒有消散的恐懼:“云暖,沒事了。”
許云暖的眼淚唰的一聲落了下來,唇角卻是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有你在,我當然沒事了。”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會因為她的安危,而擔憂到如此的地步。
穆塵霄輕輕地笑了笑,緊緊的把許云暖的手握住:他不想再放手了,不想再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他想要和她在一起!
房間之中的下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是生是死不明。
穆天籌看向了老夫人韋氏,眼底神色冷漠:“老夫人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什么你帶回來的下人,竟不管不顧的要刺殺縣主?”
“你這話什么意思?”老夫人怒不可遏,顧不上手臂的疼痛,掙扎著站了起來,竭力的不讓自己那么狼狽,“衛國公,你這是要顛倒黑白?”
“這些下人一共有四五十人了吧,這么多人圍在院子里,要對付縣主一個,不是刺殺是什么?”
“我要教一教自己的孫女規矩,難道不成嗎?”
“教規矩,用得著四五十人一起教?教規矩,用得著給縣主的兩只寵物下藥?而且大牛和二黑身上都帶著傷,老夫人也要教它們兩個規矩嗎?”穆天籌滿臉諷刺。
“我沈家要如何教導孫女,就不勞煩衛國公來操心了吧?”
許云暖生怕穆天籌會吃虧,張口就要說話,卻被穆塵霄給攔住了。
“塵霄?”
“交給爺爺就好。”
許云暖點了點頭,和穆塵霄的手握得更緊。
穆天籌嗤笑一聲:“許云暖不僅僅是你沈家的孫女,更是我穆家的姑奶奶!是我穆天籌的妹妹!你要教導她規矩,那我也好好的聽一聽,你是如何教導的!”
“衛國公,許云暖可和你們穆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你少在這里多管閑事!”
“你一口一個許云暖的叫著,她姓許,還沒有記上你們沈家的族譜,還沒有更改了姓氏,那她和你們沈家就有關系了?”
“是皇上親口允了她任回沈家的,你敢違抗皇上的命令不成?”
“皇上也親口說過,不讓她斷了和穆家的關聯,到底是誰沒有把皇上的命令看在眼中?”
老夫人被穆天籌的氣勢壓迫,臉色隱隱發青,她心思一轉,捂著胸口扶住了桌案:“看來我這個當祖母的就不應該回來,就不應該動了教導孫女更有修養的心思,如今只不過是說兩句話,就被自己的孫女追著喊打喊殺……試問這世間怎么會有這般奇事?既然說到了皇上,那咱們就到皇上面前,好好的把這道理分辨清楚!”
倚老賣老!
穆天籌眼睛猛的一瞇:“好呀,老夫人想到皇上面前去,那咱們就到皇上面前分辨分辨!”
老夫人心頭一緊:“衛國公,你就不怕因此毀了許云暖的名聲?”
“你這個刁難自己孫女的祖母都不怕,云暖有什么好怕的?”
就在這時,流瀾帶著月樹和秦縈思等人跑了過來:“小姐……”
許云暖連忙望過去,幾人臉色都十分的蒼白,行走起來腳下不穩。
“你們被下藥了?”
“是,我們本來在院子里安心等著小姐回來,可沒想到突然就覺得渾身無力,然后就暈倒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被老夫人的人看守住了,拼盡力氣才逃了出來,幸好小姐沒事,不然的話奴婢等人萬死難辭……”
穆天籌聽到了這話,冷笑著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是誰給云暖身邊的人下了藥?”
“我不清楚。”
“老夫人不清楚,那看來是底下的人擅自所為,那么就證明了我之前的話,老夫人手底下的下人的確是想要刺殺縣主!”
刺殺?
月樹神色猛地一動,隨即看向流瀾:“流瀾姑娘,你手中是不是有一柄匕首?”
流瀾知道月樹歷來有主意,連忙將匕首拿了出來。
月樹伸出自己的手臂:“扎一刀?”
流瀾一愣:“這……”
月樹直接握住流瀾的手,對著自己的手臂便扎了下去。
流瀾連忙微微用力改變了力道,避開了月樹手臂上的血脈。
月樹和流瀾說話的聲音很輕,許云暖注意到的時候,月樹手臂上的血已經流了下來。
“月樹姐姐!”許云暖擔憂的叫了一聲。
月樹疼的臉色發白,她直接走到了許云暖的身邊,將身上的血跡蹭在了許云暖衣服上一些:“小姐放心,奴婢就算是豁出命去,也一定會保護小姐不受刺殺!”
這一句話擲地有聲,砸的許云暖心頭發麻。
流瀾眼神一動,拿著刀子在自己的肩膀處毫不猶豫的扎了一下,而后便用這柄匕首在沈家那些倒地的下人身上捅了幾刀。
頓時血腥氣在房間之中彌漫開來。
老夫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這個世道徹底的瘋了:“你們要做什么?”
這是誣陷!完完全全的誣陷!
暮雨和寒煙也闖了進來,狠狠的咬了咬牙,把自己的衣衫給扯亂了,而后對著一旁的柱子一頭撞了上去。
既然都要誣陷了,那就誣陷個狠的!
寒煙額頭上帶著血跡,滿目赤紅的瞪著老夫人:“老夫人,你也是個女子,怎么能因為想要折辱我們縣主,就心思歹毒的派人毀了她身邊侍女的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