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云暖看著于氏得意的模樣,只覺得胸口泛起陣陣的惡心:一個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思,才能夠惡毒到了這樣的境地?
見到許云暖不說話,于氏反倒是得意起來了:“可誰能想到呢?我這個人命好,竟然就因為這一次歡好,我便懷上了身孕,之后更是爭氣的生下了九陌這個兒子!再加上楚凝入府兩年,一直沒有懷上身孕,老夫人就更加看重我了。可是她哪兒知道呢,那楚凝一直沒有懷孕,是因為我讓人偷偷的給她吃了避|孕的藥,呵……”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因為自己如此惡毒而洋洋得意。”
“惡毒?這不過是達成目的的手段罷了,怎么能算是惡毒呢?不過那楚凝也不是個傻子,她竟然發(fā)現(xiàn)了我安插下去的眼線,把人打殺了,也加強了防備。我一瞧這樣怎么能行呢,停了避|孕的藥,那楚凝若是懷上了該怎么辦?后來我又想明白了,沈青已經(jīng)開始為當時的義軍效力,想要推翻前朝了,那就是應(yīng)該讓楚凝懷上才好,她懷著身孕見到自己的國家被滅,沒有了公主的高高身份,那種折磨才最是撕心裂肺!”
許云暖眼神之中滿是盛大的怒火。
“生氣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于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幸災(zāi)樂禍的說著,“不過楚凝要調(diào)養(yǎng)身體,肯定需要花費一段時間,在此之前,我若是再給沈青生下一個孩子,那么地位就更加穩(wěn)固了。甚至我想著,我應(yīng)該和楚凝前后腳的有身孕,到時候我在這邊養(yǎng)尊處優(yōu),而楚凝卻要備受折磨,那樣才更加解氣呀?誰知道那楚凝不爭氣,等我這邊把云初都生下來了,她才懷上了你!”
“于氏,做下這么多的虧心事,你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著?”
“我為何不能?我虧心,那楚凝就不虧心嗎?我心中一直得意著,以為我占不了沈青妻子的名分,但我卻占著沈青的心。可誰能想到,那沈青竟然漸漸的喜歡上了楚凝!表面上對我和老夫人說他這一切只是算計,可實際上他卻對楚凝呵護備至!”
于氏的情緒格外的激動。
“不過,上天終究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前朝覆滅,楚凝徹底成為了一只喪家犬。而我則可以帶著孩子光明正大的走入沈家,我以為以前的隱忍,終于可以換來今日的得償所愿,可誰能想到,就是因為楚凝的存在,人人皆知道我和沈青乃是無媒茍合,人人都說我不知廉恥!”
“難道旁人還說錯了?”
“我當初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憑什么這樣說我?”于氏恨得咬牙切齒,“還有那個楚凝,尤其是那個楚凝……我來到沈家之后,才知道她早就知道了沈青和我的事情,甚至如果不是因為前朝不斷的出事,她都要拉著沈青前去和離了!呵,我費盡心思才得到的一切,到了這里她卻絲毫的不珍惜!甚至因此和沈青不斷的鬧,她鬧也就罷了,沈青還會放下架子前去哄她!一口一個對我貶低至極,我如何能不恨?”
“自己做的事情就下賤,卻聽不得旁人實話實說,你可真是夠無恥的。”于氏的話,徹底刷新了許云暖對一個人底線的認知。
“無恥的是楚凝!”于氏惡狠狠的瞪著許云暖,“你知道什么?楚凝說放棄就放棄了,原本很多人都說她和沈青是神仙眷侶,可是她說不喜歡沈青就不喜歡了,甚至在懷上了你之后,她說你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她憑什么活成這樣?她憑什么將我視作珍寶的東西棄之如敝履?”
“我明白了,你說了這么多,做了這么多,從始至終,無非就是因為你嫉妒!”
“我沒有嫉妒!”
許云暖的話擲地有聲:“你有!你嫉妒我母親可以活得瀟灑肆意,你嫉妒我母親敢愛敢恨,你嫉妒我母親活成了你想都不敢想的模樣!”
“我沒有!我才沒有!”于氏猛地將一旁桌案上的茶盞掃落,“她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等我回到了沈府之后,她還不是要活在我的鼻息之下?我想給她喂有毒的東西,她就必須給我吃下去,我想要打她,就可以一巴掌揮過去……甚至為了不讓我給她喂下墮胎藥,她還跪下求我了呢?”
“我母親哪怕跪著,也比你更加筆直挺拔。而你呢?哪怕當上了沈青的正妻,哪怕披上了華美的綢緞,帶上了耀眼的珠釵,你也不過是活在爛泥之中的一只臭蟲!”許云暖冷聲厲喝。
“滾!”
許云暖邁開步子,走到了于氏的面前,微微的彎下腰去,宛若寒冰一般的目光落了下去:“于氏,你可聽說過,殺人莫過于誅心這句話?”
“你想做什么?”于氏死死地摳住椅子的扶手。
“我也沒有做多少事情,我只是把沈九陌一起叫到了院子里,你想不想見他?”
于氏猛得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房門被打開,門口處沈九陌渾身僵硬地站著,臉色蒼白如紙。
于氏想起了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宛若被雷劈在了頭頂:“九陌……我……我方才……”
沈九陌轉(zhuǎn)身向外走。
“九陌,你聽我解釋,剛才我都是胡言亂語的!”
于氏連忙起身要追,許云暖卻是一腳踹在了于氏的腿彎處。
于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地上滿是之前摔碎的瓷片,她這一跪,膝蓋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
“啊!”
于氏的一聲尖叫剛剛出聲,許云暖便抽出桌案上的桌布,直接塞到了于氏的嘴里。
“于夫人,眼下我的那位哥哥心煩意亂,你就不要出聲驚擾他了。”
“唔唔……”于氏疼的起不了身,抬手撕下桌布就要喊人。
許云暖抬手捏住了于氏的下巴,拿出一顆藥丸便塞入了她的嘴里:“我本不想用這樣的方法,可你這個人如此不老實,一點都不聽勸。”
“嘔……”于氏摳著嗓子想要把那顆藥丸給吐出來,可是卻無能為力,“你……你給我吃的是什么?”
“自然是藥了,是讓你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休息的藥。”
于氏瞪大眼睛,漸漸的感覺四肢無力,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瓷片扎入身體,她能夠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卻根本動彈不得。
許云暖冷著面容:“你做的那些事情,殺你百次都不夠。不過,你這命只有一條,死了才是太過便宜你了,你動彈不得,但是對疼痛的感覺卻是之前的十倍,你先慢慢的感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