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孽障!”沈青面色鐵青的對著許云暖低喝。
“若我是孽障,那也是你之前做下的孽,才得了今日的果!父親,你一心想要認我回來,就是看著我現(xiàn)在還有些用處吧?”
“是又如何?你身體內流著我沈青的血脈,你就要為家族的繁盛做貢獻。”
許云暖輕輕的揚起了唇角,眼神中帶著迫人的華光:“那你怎知,我不是你的報應呢?”
“你是什么意思?”
“我開辦了四季閣,你就親自到四季閣中去質問,以為我們四季閣給你下毒,導致了沈云初生日宴會上,眾人吃錯了東西,紛紛失態(tài)……我分明救了沈九陌的性命,不管是你還是于氏,反倒要恩將仇報,一心的抹黑我和穆家的名聲……之后的種種算計更不必說,你把我逼迫成了如今的樣子,還想要我為家族的繁盛做貢獻?父親,就算白日做夢,也沒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你果真是個孽障!”
“那也要多謝你培養(yǎng)有方。”
許云暖說完,猛的向后一推,直接將沈青推得向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
“父親還有什么其他吩咐嗎?若是沒有的話,我可要收拾自己的院子了。”
沈青還想要再打許云暖幾巴掌,可是生疼的手臂,最終還是讓他有了忌憚,只憤恨的盯著她:
“你剛入府門,就攪得人家上下不安寧,如今還搶了自己姐姐的院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當初在皇上和賢妃娘娘面前,父親對我一臉疼愛,說是要把我接回沈家,好好的補償我,這不是給你們一個補償我的機會嗎?”
“補償?shù)臋C會?”
“既要補償,那么自然應該讓我在府中享有最大的權利,占著最好的東西,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呵,父親這話說的可真是好笑,這里不就是我的家嗎?難道說,父親不想我把這里當成家?”
“這里是你的家,卻不是你任性妄為的地方!”
“我在自己的家里從來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當然了,父親也可以說沈家不是我的家,若不是家的話……”
許云暖眼神冷得徹底,略微停頓一下,冷笑說道:
“我動起手來,可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有所顧忌了。”
沈青目光森冷:“有所顧忌?你在沈家折騰了這樣大的一通,還算是有所顧忌嗎?”
許云暖冷嘲:“我折騰的再厲害,不是沒有見血,沒有出人命嗎?”
“你……”沈青望著許云暖,恨不得用眼神將其給凌遲,“你果真不愧是楚凝的女兒!”
“多謝父親夸獎,母親若是泉下有,只看到我今日作為,說不準就笑出聲來了,你說呢?”
沈青只覺得像是咽下了一團鋼針,心中憋悶著怒火,卻又找不到一個發(fā)泄口來傾倒:
“許云暖,你回來,是不是要找沈家報仇的?你走失的時候才兩歲多,根本不可能記得過往的事情,你的那三位爺爺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他們告訴了你這些仇恨?”
“我的三位爺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親人!他們是愿意放下一切,讓我開開心心、安然無憂生活的人!父親,你在這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配提他們!”
“若不是你的三位爺爺告訴了你過往的一切,那么就是穆天籌告訴你的?”
“父親怎知,不是我自己記得呢?”
“不可能!”
“父親想要知道呀?我偏不告訴你!”許云暖嗤笑一聲,“憑什么你想知道,我就要說呢?”
沈青看著眼前渾身是刺的許云暖,再想一想她在皇上和賢妃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溫軟模樣,越發(fā)覺得她虛偽可恨:
“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被賢妃看到了,她可還會如之前那般對你疼愛?”
“沒事,如今我已經(jīng)回來了,以后可以跟著父親好好學一學虛偽面目,等學到了父親五成功夫,就沒有人能夠看破我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了。”
沈青死死地咬著牙關,額角處青筋微微涌動: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暴怒過,可偏生所有的怒火又無從發(fā)泄。
“好,那你就好好的在家里呆著,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沈青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父親,勞煩你出去以后告訴姐姐,那冬梅苑住進去了以后,就別想著再搬出來了,若是她敢搬出來,我就打斷她的腿,然后再把她送進去,如此一來,她就再也沒有能力到處亂走了。”
“你敢!”
“那父親就試試,我究竟敢不敢!”
“你若是敢動云初一根汗毛,我必讓你千百倍的還回來!”
“父親可別說這些嚇人的話,畢竟我在鄉(xiāng)野之中長大,膽子小,被嚇壞了,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父親也大可不聽我的話,決定權在你,可之后要是姐姐受了什么罪的話,父親也別找在我身上!”
“云初若是出了什么事端,我第一個找你算賬!”
許云暖嗤笑一聲:“那父親最好能掌握住什么切實的證據(jù),如此再來找我對質,若是找不到什么切實的證據(jù),卻要把臟水往我頭上潑的話,那我也不介意再把事情鬧得更大一些。京兆府的魏大人能給我做主,我就去找他,若是他做不了主,我就去找皇上和賢妃娘娘……我相信這偌大的京城,必定有一個能讓我說理的地方!”
沈青眼角不住的抖動:“那我們就試試看。”
“好呀,父親都愿意把你之前最疼愛的女兒拿出來做籌碼,我自然可以和你好好的比試、比試,看看誰的手段更高一籌!”
沈青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氣,轉身便向外走。
許云暖在后面揚了揚聲音:“父親,出去以后也告誡一下于夫人,別想著在我的衣服和吃食之上動手腳,若是被我查出來了,她給了我什么東西,我都原原本本的給沈云初送還回去!”
沈青雙手緊緊握拳,指尖不住的發(fā)顫。
許云暖的聲音依舊清脆平穩(wěn):“另外還有一點,丁山和含章等人身份特殊,皆是在官府那邊備過案的,他們若是有了性命之憂,官府可是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調查的,父親最好也別打他們的主意。”
沈青大步的走出芳華苑,神色罕見的失態(tài),氣急敗壞的對著身旁的護衛(wèi)下令:“把芳華苑給我死死的圍住了!絕對不許許云暖再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