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賢妃含笑的眼神,許云暖張了張口,最終沒有拒絕:“多謝賢妃娘娘賞賜,下次再有機會入宮,云暖一定戴上那些首飾,給娘娘好生的瞧一瞧。”
“好,我就喜歡像你這樣性子爽麗的小姑娘,這兩日獵場之中人來人往的,你一個人在周圍玩耍一下就好了,不要走得太遠,以免讓衛(wèi)國公和穆將軍他們擔憂。”
許云暖抬起頭來,賢妃娘娘這是在提醒自己?
“多謝娘娘提醒,我自小生活在鄉(xiāng)野,像是這樣山林之中的景色,早已經看慣了的,自然不會亂走。”
“那就好,你應當也知道,端王和穆將軍的關系極好,他們兩個是在戰(zhàn)場上共同拼殺過的,兄弟感情自是不一般,你若是有什么忙需要幫,找不到穆將軍的話,也可以去找端王!
“是,多謝賢妃娘娘和端王殿下一片好意!
賢妃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去輕輕地幫許云暖正了正頭發(fā)上插著的珠釵,眼神之中卻有極為復雜的情緒在晃動:“你這般的性子,果真是惹人喜愛!
和……凝姐姐一模一樣……
許云暖不由的愣在原地,賢妃望向她的目光極為柔和,讓人不忍心去拒絕。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回營帳里歇著吧,我還要去陪伴皇上呢。”
“恭送賢妃娘娘。”
賢妃帶著宮女離開,許云暖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回到了營帳之中。
這一夜許云暖翻來覆去的,有些睡不著,不斷的回想起來賢妃和她說話時的情形。
她對人的感官極為敏銳,她明顯能夠察覺到賢妃對她沒有絲毫的惡意,甚至還頗為親近。
可是這種親近從何而來呢?她和賢妃也不過是之前見過一面,賢妃為何會對她另眼相待?
許云暖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得不是很踏實,到了后半夜才勉強睡著。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察覺到陶寶兒起身了,不由得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睛:“寶兒妹妹?”
陶寶兒見許云暖神色倦怠,連忙說道:“許姐姐再睡一會兒,我母親身邊的玉春前來找我,說是母親叫我有事情過去一趟,我先過去瞧瞧,等一會兒再來找許姐姐。”
許云暖睜開眼睛,房間之中的燈火仍舊燃著,說明外面天色未亮,她坐起身來,披上了衣裳“天還沒有亮呢,韓夫人來找你,難道是有什么急事?我陪著你一并過去瞧瞧。”
“許姐姐,我看你像是沒睡醒一樣,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我一個人不要緊的,反正就在隔壁!
“沒事。”
許云暖穿好衣裳,陪著陶寶兒向外走,略微靠外的位置,暮雨和寒煙仍舊靠在軟榻上睡著,許云暖和陶寶兒都沒有出聲,以免再讓她們跟著起來折騰。
兩人掀開了帳篷的門走了出去,外面依舊是滿天的星斗,玉春正站在帳篷門的不遠處。
夜晚的涼風一吹,許云暖心頭不由的一顫,一把握住了陶寶兒的手:“等等。”
“怎么了,許姐姐?”
許云暖拉著陶寶兒的手向后退了兩步,這玉春若是站在帳篷門口叫人,這暮雨和寒煙怎么可能還睡得如此踏實?
不對勁!
許云暖反應極快,不過玉春似乎早有準備,衣袖一甩,一把白色的粉末撒了過來。
許云暖和陶寶兒還沒來得及反抗,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云暖剛迷糊著有了意識,就感覺手臂被人緊緊抓住,對方似乎是將指甲都陷入她肉里了,生疼的厲害。
她強撐著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被人狠狠地踹倒在地上。
此處是一座石頭小屋,地面滿是堅硬冰冷的石頭,許云暖這一下摔的結結實實,疼的她剎那之間冷汗淋漓。
許云暖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沒能起身,思緒略微清醒一些,連忙睜開眼睛四處查看:“寶兒……”
“都這個時候了,許姑娘還掛念著陶寶兒,看來這感情不像是作假的。”一道諷刺的聲音響了起來。
許云暖轉過頭去,這才看清自己此時正處在一處漆黑的小石屋之中,地上鋪著些許枯黃的稻草,陶寶兒正躺在稻草上,剛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許姐姐……”陶寶兒坐起身來,看到了周圍的情況,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連忙湊到了許云暖的身邊。
侍女玉春正在一旁站著,方才諷刺許云暖的話,便是她說的。
而在玉春的身旁,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其中一個正不住的甩著手,手上被撕扯下來一道長長的傷口,正不住的向外流著血。
“那個狗畜牲,竟然敢咬我!”
“行了,都告訴你那個許云暖身邊養(yǎng)著條好狗,讓你好生的防備一下,你還被它咬了,那能怪得了誰?”
被咬的漢子站起身來,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許云暖的臉上。
許云暖被打的悶吭一聲,有心想要反抗,卻渾身軟綿綿的根本用不上力氣。
陶寶兒驚呼一聲,連忙撲到許云暖的身邊:“不許你們欺負許姐姐!玉春,你為何會幫著壞人?”
玉春對上陶寶兒控訴的目光,不由的輕輕一笑:“小姐著急了?本來沒想著把你一并給綁過來的,可是誰讓你和許云暖總是形影不離呢,沒辦法,只好對不住了!
陶寶兒眼睛都紅了:“當初是我母親救下了你,讓你免于淪落風塵,我母親一直對你極好,你為什么要背叛她?”
“呵,反正今日你們兩個是逃不出去了,告訴你也無妨,什么淪落風塵,不過是演的一出戲罷了,韓夫人偏偏相信了,那我能有什么辦法呢?”
許云暖轉過頭來,目光清冷的盯著玉春:“既然我們兩個都要死了,那可否讓我們當個明白鬼,究竟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方才摔在石頭上的滋味如何?”玉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意隱隱的說道。
摔在石頭上?
陶寶兒瞪大眼睛:“是那個王家小姐!”她就是因為和許姐姐起了沖突才摔在石頭上的,這是她的報復?
許云暖微微瞇了瞇眼睛,眸光極為冷靜:“王叢笑還沒有這樣大的膽子,更何況這里可是獵場,沒有那個能力,誰敢隨意在這里動手?是于氏派遣你來的?”
玉春眼神猛的一晃,隨即若無其事的笑道:“你不過是個出身卑賤鄉(xiāng)野丫頭,卻敢出手傷我家小姐,簡直就是活膩歪了,我們王家自然要報復。至于你說的于氏,那是何人?”
許云暖目光清冷的望著玉春,眼神之中的光芒仿佛能夠透徹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