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崔琰就要朝著穆塵霄的方向走過去了,眾多的公子們嚇得不輕,連忙伸手的伸手,摟腰的摟腰,死死的將人給攔下了。
“崔公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醫(yī)館里瞧一瞧吧?”
穆將軍那能是一般人嗎?
那是叱詫疆場、戰(zhàn)無不勝的殺神!
前幾年,大安朝天災(zāi)不斷,邊境處西羌又屢次犯境,使得百姓民心惶惶,是穆將軍披掛上陣,一連將西羌騎兵趕出去三十里,讓惶惶不可終日的百姓心里重新有了主心骨。
他們沒有上過戰(zhàn)場,但是卻接觸過軍人,但凡是提到穆塵霄,那些人眼中的光芒就像是正午的烈日,真誠炙熱、華光灼灼。
“是啊,崔公子,你剛才不是還喊著不舒服嗎?我記得旁邊不遠處就是一家醫(yī)館。”
“對,身子要緊,我們先去幫你瞧瞧。”
崔琰恨不得一腳將身邊的這些狐朋狗友給踹飛出去,他見到穆將軍一面容易嗎?現(xiàn)在有了上前說話的機會,這些人竟然給他攔住了!
“你們快先放開我,我要上前和穆將軍行禮!”
因為心中很是緊張,崔琰開口的時候,聲音不由變得極大,這一下,大半個酒樓里的人都看了過來。
不過發(fā)現(xiàn)是崔琰和穆塵霄等人之后,又連忙將視線收了回來,這些公子哥們的笑話可不好看,說不準(zhǔn)就要跟著受牽連。
崔琰的聲音都揚了出去,穆塵霄也抬頭望了過來,眾人自然不敢再強行拉人,連忙跟在崔琰的身后,格外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對著穆塵霄行禮:“見過穆將軍。”
“不必多禮,你們是來這里吃東西的?”
“是,這兩日京城之中都傳遍了,說是迎客軒中的菜肴格外的好,就連端王殿下都十分喜歡,我們幾個沒什么事,就前來嘗一嘗。”
崔琰心中暗暗的想著,反正到哪里都是吃飯,怎么可以不支持穆將軍家的產(chǎn)業(yè)呢?他還想著將白氏賠給他的那一萬輛銀子,都用在迎客軒里,這樣的話,就等于變相的送給了穆將軍。
簡直不要太機智。
“丁嬸兒的手藝的確不錯,既然你們要來吃東西,我就不打擾了,請便。”
剛才崔琰一進入迎客軒的大門,眼神就直勾勾的望著姑奶奶的方向,之后更是一改往日里的紈绔作派,裝作一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模樣,一看便是想要欺騙姑奶奶。
想到了這里,穆塵霄眼中的神色越發(fā)的清冷,若是崔琰敢來騷擾姑奶奶,哪怕他是博陵侯的嫡孫,他也要狠狠的教訓(xùn)一頓。
聽到穆塵霄讓他們離開,崔琰臉上立刻帶上了失望:“其實我們不吃也沒什么的。”
若是能夠多跟穆將軍說兩句話,這一頓兩頓不吃飯也沒什么呀?
穆塵霄眼神一閃,心中的寒意越發(fā)的凜冽:這崔琰果然是惦記著姑奶奶,他都把話說的如此明顯了,這人還賊心不改。
“你們不吃的話,我和姑奶奶就要去吃了,就此告辭。”
崔琰傻眼了,穆將軍還沒吃東西嗎?這時辰可不早了,這會兒不吃的話定然餓得很,他一心想著多和穆塵霄說說話,也不知道從哪里借來的勇氣,立刻說道。
“穆將軍也沒吃的話,不如我們就一起吃吧?”
嘶!
跟在崔琰身后的那些個公子們,頓時吸了口涼氣。
對著穆將軍那一身清冷之氣,便是吃龍肝鳳髓,恐怕也嘗不出味道吧?
崔公子怎么如此想不開呢?明明說好了一起做紈绔,你怎么偷偷的和穆將軍搭上邊兒了?
有穆將軍在,他們只覺得心驚膽戰(zhàn),被穆將軍的眼神一掃,恨不得把三年前自己做的那點糟心事兒都抖了出來交代清楚。
崔琰鼓起勇氣說完這話,連忙用一副期待的眼神望著穆塵霄。
許云暖在一旁瞧著,越看越是覺得有趣,不由得笑出了聲:“好呀,正好人多了也熱鬧,塵霄,請諸位公子上來吧。”
穆塵霄心思一沉,聽著姑奶奶的那一道笑聲,只覺得整顆心像是被人扔到了冰窖里:姑奶奶對那個崔琰有好感嗎?要不然的話怎么會被他逗笑了呢?
穆塵霄只覺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扎了一下,不過面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異常。
“好。”
其他的公子們暗暗的摸了摸手臂,突然覺得酒樓之內(nèi)似乎冷了許多。
崔琰激動的臉都紅了,一雙眼睛之中的光芒更是要溢出來:“多謝姑奶奶,多謝穆將軍!”
多虧了有姑奶奶幫著說話,穆將軍才答應(yīng)和他一起吃飯,以后穆將軍的姑奶奶就是他祖宗!他要好好的將祖宗給供起來!
多年的心愿一招達成,崔琰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恨不得立刻到大街上去跑上兩圈,可是在穆將軍面前,自然要竭力的保持穩(wěn)重,于是面上的神色越發(fā)的僵硬了。
許云暖眼中的笑意越發(fā)的濃烈,正要推著穆塵霄上樓,還沒等他有動作,崔琰就快步的跑了過來。
“我來幫著姑奶奶推穆將軍吧?”
“好呀。”
穆塵霄覺得心中冷意更濃:“不必。”
說完便直接轉(zhuǎn)動著輪椅,向著專門打造的樓梯而去。
崔琰只覺得穆塵霄做什么都格外的威風(fēng),不由得跟在一旁,眼神之中滿是崇拜:“穆將軍真厲害。”
雖然說樓梯是特意為輪椅通行打造的,但到底需要從一樓到二樓,坡度不小,穆塵霄卻輕輕松松的將輪椅推了上來,連氣息都沒有絲毫的紊亂,說不準(zhǔn)穆將軍是天生神力!
如此一想,崔琰的眼神越發(fā)的亮了。
許云暖在一旁忍笑忍得辛苦,難怪之前崔琰會幫著宣揚周家的事情,之后又不怕麻煩的摻和到四季閣的事情中來,甚至還專門到周家去找麻煩,原來竟然是塵霄的崇拜者。
身為迎客軒的東家,許云暖在這里自然有一處常備著的雅間,地方寬敞,裝飾的格外清新雅致,一看便知道比其他的雅間好上不少。
隨著崔琰一同來到迎客軒的有十人,許云暖有些擔(dān)憂,雖然雅間略微大了一些,但是十幾個人在里面,還是會顯得有些擠的。
她正想著辦法,卻沒想到進入雅間之后,跟著崔琰的那些公子哥們格外默契的走到了一個角落里,然后對著角落里擺放的一小盆琉璃翠欣賞起來。
“這盆琉璃翠枝繁葉茂,一瞧便生機勃勃。”
“不錯,枝葉翠綠,形狀優(yōu)美,一看便是受人精心照料的。”
“這花盆也別致……”
“擺放著花盆的架子也不錯……”
等輪到最后一個人說話的時候,他差點著急的伸手去揪頭發(fā):你們把能夸的地方都夸一遍了,輪到他的時候該說什么呀,若是他夸不好,會不會被穆將軍給記恨?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張了張嘴,語氣格外鄭重的說道:“對,你們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