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好多愛,好多恨 席靳南的大手按住了涼落的后腦勺,輾轉(zhuǎn)深入的吻進去。他嘴里有熟悉的味道,接吻時一如他的性格脾氣,急切霸道。
柔嫩的唇被他的牙齒撞破,涼落自覺的仰起頭,承受他的熱情。
席靳南一只手控著她的后腦勺,另一只手放在她背上,把她按的與自己緊密貼合。
涼落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激烈的交融中,挺著身體挨著他。
兩個人,在房間里,纏綿的忘乎所以。
她回應(yīng)著他,熱切的,柔情的。
席靳南吻得更加深入了,像是要把她拆穿,然后吃干抹凈,占為己有。
她的回應(yīng),是給他最好的態(tài)度。
可是偏偏,兩個人心里都說不出的難受。
這樣的纏綿,帶著一點此生不再相愛的決絕。
涼落明白,席靳南……也很明白。
平時他要她,她不會這么熱情,甚至是微微有些抗拒的,雖然她的身體,顯然比她的嘴要誠實很多。
但是每次,席靳南也有辦法,他每次都讓她久久不能平復(fù),然后再一次又一次,狠狠的重新占有她,操控她的身體。
可是直到今天,席靳南才明白,她的熱情回應(yīng),抵得過這世間的一切。
涼落知道,最后一次的沉淪放縱,只能到此為止了。
她輕輕的推開他,頭往后仰,離開他的唇舌,紅唇瀲滟,嬌艷欲滴,說不出來的性感魅惑。
涼落平復(fù)著呼吸,和快要跳出來的心臟。
席靳南一眼不眨的盯著微微喘粗氣的女人。他的眼神里那么多的情緒在翻滾,叫囂,卻只能對涼落――放手。
涼落知道,自己有好多恨——恨席靳南,恨自己。
可是同時,她也有好多愛——愛他。
有時候,人生中很多道理,是在不知不覺中頓悟的。
比如現(xiàn)在,無聲勝有聲。
兩個人什么都沒有說,涼落只是看了他一眼。
席靳南點點頭,手滑下來,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松開,雙手垂在身側(cè)。
他點了點頭。
涼落也點了點頭。
幾步的距離,席靳南卻走的仿佛比這一生還要漫長。
隨著房門輕輕的關(guān)上,涼落心上的那扇門,同時,也被關(guān)上了。
從此無愛無求,無牽無掛,無恨無痛。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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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看著還在癡癡期盼的唐雨蕓,心有不忍。
席總不會來了,今天不會來了。
可憐唐小姐還在等,一直在等,怎么勸,也不肯睡覺休息。
醫(yī)生說,想要快點恢復(fù),必須得好好注意身體,悉心照料。
可是沈峰要怎么告訴唐雨蕓,席總……在涼落那里。
他在陪涼落,他守在涼落的病床前,他不會來了。
這樣的事實,一旦說出來,只怕唐小姐又會一蹶不振。
但是不說……唐小姐一直這樣等,也不是辦法。
終于,思慮再三,沈峰還是說道:“不要等了,唐小姐,席總……不會來了。”
唐雨蕓本來是呆呆的睜著眼睛,聽見這話,眼珠一動:“你說什么?”
“我說,席總不會來了,您不要再等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來?”唐雨蕓問,“他會來的,他怎么會不來呢……”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零點二十三分了!”
唐雨蕓搖搖頭:“他常常工作到這么晚,只要我等,他就一定會來。不然,他來了,我卻睡著了,這樣的話,我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了……”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還有希冀的光。
沈峰看著,都覺得難受了。
“唐小姐,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席總……是真的不會來了!”
沈峰有些激動的說著,唐雨蕓呆滯的目光,忽然有了松動。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唐雨蕓從病船上猛地坐了起來,緊緊的抓住沈峰,“你知道靳南在哪里,對不對,你有事情瞞著我!”
楊瑩在一邊看著,先是走過去安撫住唐雨蕓,然后轉(zhuǎn)頭對沈峰說道:“有什么事,你還是告訴唐小姐吧。你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的。”
沈峰嘆了口氣。
唐雨蕓卻頓時臉色大變:“你真的知道靳南在哪里!沈峰,你為什么不說!”
她一邊用力的扯著沈峰,一邊大喊。
沈峰見狀,連忙和楊瑩合力安撫住唐雨蕓,不讓她亂動。
唐雨蕓卻死死的盯著沈峰,嘴里還在不停的說著:“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他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他是不是和涼落在一起,所以你要瞞著我!”
唐雨蕓的話,讓沈峰臉色一變。
唐雨蕓當(dāng)時就明白了,更加聲嘶力竭的喊道:“你說啊!他和涼落在一起對不對!”
沈峰看著她,遲疑的點了點頭。
唐雨蕓像是突然被抽空所有力氣一樣,無力的跌坐下來,手也松開了,捂著心口,不停的喘著氣。
她這個模樣,把沈峰和楊瑩嚇了一大跳。
楊瑩連忙去叫醫(yī)生。
唐雨蕓依舊不甘心的,掙扎著最后的一絲力氣問道:“他為什么會和涼落在一起,而不來看我?沈峰,你告訴我!”
沈峰還在遲疑,唐雨蕓臉色越來越白:“你說啊,你不說,我就是現(xiàn)在心臟病作死了,都不會瞑目!”
這話說的很重。
沈峰再也沒有猶豫,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了:“涼落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也進了醫(yī)院,席總……親自守著她,寸步不離。這些,都是我今天親眼看到的。”
唐雨蕓一怔,隨后開始了胡言亂語,聲音都在抖:“怎么會這樣……不會的,他怎么會對涼落這么好……沈峰,是你看錯了,一定是你看錯了,他不會這樣做,他愛的是我啊!”
唐雨蕓聲嘶力竭的喊著,話音剛落,醫(yī)生已經(jīng)大步的走了進來。
“病人情緒失控,馬上注射鎮(zhèn)靜劑!”
“不要給我注射那些東西!我要見靳南,我要殺了涼落那個小濺人!”唐雨蕓瘋狂的掙扎著,“你們都給我走開!”
好幾個人都在合力的按住唐雨蕓,醫(yī)生戴著口罩,動作迅的,把細長的針扎進了唐雨蕓的血管里。
打完鎮(zhèn)靜劑,唐雨蕓才慢慢的安靜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
原本都是艷陽高照的天氣,今天卻陰陰沉沉的,下著細細的毛雨,把街道都打濕,涼城似乎被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霧里。
夏天已經(jīng)過去了,天氣開始慢慢轉(zhuǎn)涼了。
秋天到了。
涼落披著頭,懶懶的看著窗外,赤著腳站在窗戶外,眼睛一動不動。
她已經(jīng)向席靳南請了一個月的假,從今天開始,她可以不用去席氏上班,不用再每天和他低頭不見抬頭見了。
而且,他離開公司之后,大概會把更多個人的的時間,放在唐雨蕓身上。
那么她涼落,就是可有可無了。
涼落很明白,這一個月的假,相當(dāng)于是她慢慢的淡出公司,和辭職沒有什么差別了。
因為離婚后,她不可能還去席氏集團上班。
所以與其席靳南提出來,還不如她自己主動要求了,還能保留她那么一點點可笑的自尊。
先是淡出公司,然后呢,就是淡出家庭,最后……最后她淡出他的視線了吧。
還真是循序漸進。
他還是他,那個站得最高看得最遠,擁有最大權(quán)力的他,她現(xiàn)在,又離他遠了一點。
想來還真的是好笑,當(dāng)初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他一點,更靠近一點,現(xiàn)在卻只想著遠離一點,再遠離一點。
席靳南對于她的小算盤,也是心知肚明的吧,畢竟,他這么聰明的一個人。
涼落回頭看了一眼時間,現(xiàn)在才早上八點。
她原本可以睡久了一點的,但是沒有辦法,人被虐習(xí)慣了,生物鐘設(shè)置成了這個時候醒,她也沒有辦法。
而且想睡也睡不著。
那就只好起來。
起來就起來吧,看著外面陰雨綿綿的,就想著去看一眼。
結(jié)果……涼落一眼就看到了樓下花園里,席靳南的車。
趙特助打了傘,本來是站在車門旁的,大約是看到了席靳南出來了,連忙撐著傘小跑著過去,消失在涼落的視線中。
涼落又把窗簾再撩開了一點。
沒過一會兒,趙特助又出現(xiàn)在涼落的視線中。
果然,是去接席靳南了。
看到他的背影的那一剎那,涼落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抽疼,很快被她平復(fù)好。
席靳南一身西裝,和平時去公司沒有什么兩樣,可是在涼落眼里,怎么看,都覺得陌生又遙遠。
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式,經(jīng)典的黑色手工西裝加白色襯衫,十分貼合他的身材,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形。
席靳南撐著傘,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襯著傘柄,修長好看。
涼落站在這個角度,只看得到他的側(cè)面。
可是即使是側(cè)臉,席靳南也是逆天的好看。
涼落也算是見過不少帥哥,她上的財大,就是出了名的帥哥多,可是在席靳南面前,可以說統(tǒng)統(tǒng)都是分分鐘被秒殺。
席靳南的身上,永遠有氣場,還有磁場,吸引著人想去接近他。
年齡從來不是席靳南的弱項,反而是他的閃光點。
三十多歲的男人,千帆過盡,閱歷深厚,帶著別人不能企及并肩的成熟魅力,舉手投足都是穩(wěn)重,何況,席靳南還有這么強大的背景和能力。
怎么能不被他吸引,怎么能不愛上他。
涼落看得有些入神,眼睛跟著席靳南的步伐在移動,他走到哪兒,她就看到哪兒。
說什么放下,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說給他聽,說給自己聽。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還是會默默的關(guān)注著他,就足夠了。
晚安說的對,離得越遠越好,越安全。
席靳南一路走著,步伐穩(wěn)健,趙旭在他前面,替他打開車門。
他要去公司了。
看著席靳南站在車門前,涼落收回目光——嗯,看完了,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好好休息一下,早飯也可以省了。
席靳南站在車門前,握了握傘柄,停了下來。
趙旭有些不解:“席總……怎么了?”
席靳南也沒說話,就這么站在車前,眉眼低垂,手插在口袋里,緩緩的抽了出來。
趙旭也沒敢再多問,默默的閉上了嘴。
席靳南站了好一會兒,忽然轉(zhuǎn)身,微微抬高傘,往樓上看去。
雨水順著傘尖滑落,滴在地上,沾濕了席靳南的褲腳。
他轉(zhuǎn)身抬頭,直直的看著涼落的房間,窗簾是拉開的。
涼落看著他要上車了,都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去睡覺了,忽然又看見席靳南在車前停了下來。
她當(dāng)時就意識到有什么不對。
心里有兩個聲音,一個說不要躲,看到就看到,席靳南怎么就知道她是在看他了?她看風(fēng)景不行?
還有一個說,躲起來,既然和他的感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就沒有必要再節(jié)外生枝了。
涼落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決定躲起來,不讓席靳南看到她。
所以她連忙往后退了幾步,遠離了窗戶。
涼落沒有看到的是,席靳南看著她這里,忽然笑了,唇角一勾,因為……
他看到了她的睡衣衣擺。
看來涼落也覺了他的不對勁,猜測到他可能會往那邊看過來,所以提前躲了。
可是……沒躲好,被他看到了。
席靳南原本以為她還在睡覺,根本沒有醒來的。往她的房間那邊看了一眼,不過是看個念想罷了。
沒有想到,她真的在。
他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整個人莫名的就舒暢了。
她在看他,那就好。
他知道涼落向來是很貪睡的,上班的時候,不睡到最后一分鐘是不會起來的。
他以為她今天依然會沒心沒肺的,什么都不管了,倒頭大睡,看來……是他猜錯了。
席靳南收回目光,又再一次的勾起唇角。
趙旭有些莫名其妙。
席靳南又忽然說:“從今天開始,涼落休一個月的假。”
“啊……哦,好,明白了席總。”
席靳南點點頭,把傘遞給了趙旭,低頭上了車。
趙旭關(guān)上了車門,也往樓上看了一眼,什么名堂都沒看出來。
不知道席總看到了什么,今天居然笑了,心情這么好?
可是涼落都請假一個月了,他還笑?
涼落回到船上躺著,隱隱聽到樓下車子動機的聲音,漸行漸遠,慢慢的又恢復(fù)了安靜。
只有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
涼落知道,席靳南走了。
現(xiàn)在這偌大的別墅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一個人也好,無憂無慮,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吃只管睡還有養(yǎng)傷就好了。
席氏集團里。
席靳南一進總裁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拿起座機,撥通了喬慕宸辦公室的電話:“馬上來我這里一趟,有急事。”
“席大總裁,大清早的什么事?”
“馬上來。”
“行,知道了。”
喬慕宸回答得懶洋洋的,聽上去好像沒上心一樣,但是兩分鐘后,他就出現(xiàn)在了席靳南面前。
“什么事啊?我一只腳剛剛踏進辦公室,就被你叫了過來。”喬慕宸在沙上坐下,理了理衣袖,慢條斯理的。
席靳南看了他一眼:“和許氏的合作立刻停止,永不啟動。”
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喬慕宸正端著要喝,突然聽見席靳南這話,差點沒把被子給扔出去。
“你說什么?永不啟動?”喬慕宸抬頭驚訝的看著他,“席靳南,你搞什么鬼?”
他都想把杯子砸席靳南身上了。
“找一家和許氏旗鼓相當(dāng)?shù)墓荆廊菪袠I(yè),也不是非許氏不可。”
“但是沒有比許氏更合適的。”喬慕宸說,“這一點你明白。”
“那就慢慢做,以我們集團的實力和能力,就算沒有許氏,換了其他不如許氏的公司,一樣能做大做好。當(dāng)然,不過是時間問題。”
喬慕宸把杯子重重的放下:“有許氏集團的捷徑為什么不走?啊?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干嗎?”
席靳南一挑眉:“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我是不想費心費力!”喬慕宸這脾氣差點就要炸了,“你早說永不啟動啊,本來停止了,結(jié)果你說啟動,全權(quán)交給我。行吧,你席大總裁不想和涼落的學(xué)長情人接觸,那就我去吧。”
席靳南看了他一眼:“什么學(xué)長情人,一個妄想和涼落在一起的男人罷了。”
喬慕宸都懶得搭理他,繼續(xù)說自己的:“你說,我現(xiàn)在弄得七七八八了,你又一句話說立刻停止,還永不啟動。那我這段時間的工作,都白費了?我和許溫江打的交道,都白干了啊?”
“那你想怎么補償?”
“補償?怎么補償?”喬慕宸往沙上一靠,“你給我?guī)叫菁侔 !?
席靳南一口否決:“帶薪可以,休假不行。”
喬慕宸又把咖啡重新拿起,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不就是許溫江當(dāng)著你的面,把涼落拐跑了,你氣不過嘛。怎么樣,涼落晚上幾點回來的?”
“她第二天早上回來的。”
喬慕宸訝異的挑眉:“喲,難怪,這就說得通了。許溫江把你老婆拐走一晚上,別說合作了,你不把許氏炸了,都算你仁慈了。”
這涼落還膽子真大,跟許溫江就那樣跑了,還敢一晚上不回家。
他還以為,涼落就和許溫江去吃個飯什么的,結(jié)果一晚上啊,一晚上,席靳南的容忍的極限了吧?
席靳南不理會他的話,繼續(xù)說道:“這個項目我來負責(zé),其他合適的公司我去慢慢甄選,除了許氏。”
憑席氏集團的地位和口碑,想和席氏合作的公司千千萬,都擠破了頭,許氏集團是最好的選擇,但不是唯一的選擇。
許溫江,你就好好看看,在你的手里,許氏集團會如何一步步被擠下去。
“當(dāng)然你負責(zé)了,不然你還想交給我?做夢!”
席靳南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行了,你可以走了。”
在寫這兩章的時候,我一直邊寫邊重復(fù)聽一歌,歌詞我覺得很符合涼席夫婦,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同感,歌詞在下面,你們可以去聽聽,哈哈——
你敞開懷抱融化了我
你輕捻指尖揉碎了我
你鼓動風(fēng)云卷走了我
你掀起波瀾拋棄了我
我倆 太不公平
愛和恨全由你操縱
可今天 我已離不開你
不管你 愛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