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經(jīng)理氣喘吁吁的說,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他身后的內(nèi)保則上前,把林老板跟他的保鏢團團圍住,強悍的氣勢襯托的兩人愈發(fā)弱雞。
林老板到底還有幾分眼色,見狀哪兒還能不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了,臉上的怒氣頓時變成諂媚的笑。
“誤會,都是誤會。”
“誰跟你誤會。”
“這里的事交給你處理,我先走了。”
白子渝沒功夫在這兒浪費時間,既然人已經(jīng)救了,自然就該離開。
“行,你走吧。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
竟然敢在陸家的大少爺面前自稱長輩,這位老板的生意怕是要做到頭了。得好好讓他明白明白,到了別人的地盤就算你是一條龍也得乖乖的盤著。
白子渝轉(zhuǎn)身就走。
他并沒有再看阮心糖,也沒有搭理她。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阮心糖咬牙低垂著頭快步追上白子渝。無論如何,她都得先離開這兒。還要回去找嘟嘟,這一次她必須要走。
否則那男人知道自己手里的錢財落了空還得罪了人,肯定會扒了她跟嘟嘟的皮。
聽著身后緊緊跟著的腳步聲,白子渝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到了外面的大廳,瘋狂扭動的人群變得密集起來,要穿過去就變得格外不容易。然而對白子渝來說卻不算什么,因為只要看到他,人群就會自動分開。
而阮心糖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她想追上白子渝的,可人實在是太多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把兩人的距離遠遠拉開。旁邊還有跳舞跳瘋了的人不管不顧的去抓她的手,想讓她也跟著一起跳。
“對不起,讓一讓。”
阮心糖低垂著頭,無力的說著。
她只想離開這兒。
可那些手像是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根本躲不過。她抓緊了身上的外套,生怕它被拽下去露出里面的衣服。在這種地方,她身上穿的衣服會讓她變成狼窩里的肉。
阮心糖急的滿頭大汗,既擔心里面的衣服露出來又擔心白子渝會不見。
就在她舉步維艱的時候,人群忽然自動三開。
阮心糖疑惑的抬頭,恰好對上白子渝冷冽的目光。
“你……”
他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阮心糖急忙抬腳跟上,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這次沒有再被人群擠開,很順利的一起離開了酒吧。呼吸到外面冷冽的空氣,阮心糖一顆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下去不少。
“謝謝你。”
她抬頭,對著身邊的男人說。
白子渝卻像沒聽到,直接讓泊車小弟去把他的車開過來。
阮心糖咬了咬唇,她知道男人會幫自己已經(jīng)算仁至義盡了。
“拿了你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還有今晚的事也謝謝你。我……我會報答你的。”
“是偷。”
白子渝聲音冷淡的說。
清冷的聲音讓阮心糖一陣難堪,臉上是窘迫的紅,心里更是說不出的酸澀。
無論她的理由任何,偷就是偷。
“對,是偷。”她苦笑著說,忽然又認真的盯著白子渝,問:“你要報警嗎?我偷了你的錢,你要報警讓警察抓我嗎?”
抿了抿唇,她又說:“如果你要報警也可以,畢竟我的確偷了你的錢。但是能不能,能不能先讓我去把我弟弟安頓好?他……”
“先生,您的車子。”
泊車小弟恰好出現(xiàn)。
白子渝轉(zhuǎn)過身,伸手接過自己的鑰匙,大步流星的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像是沒聽到阮心糖的話。
阮心糖還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么。張了張嘴,終究是什么都沒說,靜靜地看著白子渝上車離開。
“我會報答你的。”
她低聲說著,抓緊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低頭匆匆離開。
要在那個混蛋還沒有知道一切之前先把嘟嘟帶走。
阮心糖身上沒錢,要回去只能走路。她把披著的衣服穿好,手卻不小心碰到口袋,里面好像有東西。
最后,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錢。
是他放進去的嗎?
阮心糖抿了抿唇,想到他冷峻的神情,忽然笑了。
看起來很高冷,其實內(nèi)心很柔軟吧。否則怎么會偷偷在外套里放了錢呢。
“謝謝。”
她低聲說著,連忙站在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后就一路忐忑的往家趕。
等回去時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
破院子里黑漆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阮心糖不知道那個混蛋有沒有回來,躲在角落里聽了好久才偷偷推開門進去。破舊的門發(fā)出吱呀的聲音,嚇了阮心糖一跳。
她像是被嚇到的小兔子,警惕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
院子里依舊安靜的嚇人。
男人好像不在。
阮心糖心里一喜,連忙跑到嘟嘟住的屋子,推開門跑了進去。
“嘟嘟。”
透過外面的月光能夠看到床上的小小身影,但是他卻沒有回答阮心糖的叫喊。
“嘟嘟。”
阮心糖急忙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這才看到嘟嘟的小臉紅的嚇人,身上全都是汗水。
“嘟嘟!”
體溫高燒,燙的厲害。
嘟嘟在發(fā)燒!
“嘟嘟別怕,姐姐帶你去看病。”
阮心糖連忙彎腰把嘟嘟抱起來,轉(zhuǎn)身沖了出去。她特意避開了男人會回來的路,一路低頭疾走。懷里的嘟嘟燒的很厲害,小身子不停地發(fā)抖。
“嘟嘟別怕,姐姐在呢。咱們很快就能到醫(yī)院了,會沒事的。”
“姐姐。”
嘟嘟的小嘴張開,發(fā)出痛苦的囈語。
他難受的厲害,渾身跟著火似得。
阮心糖又擔心又焦急,還差點摔倒。
她抱著嘟嘟,先跑到自己偷偷藏錢的地方,把埋在角落里的袋子挖出來,拿過錢直接塞進口袋,又起身匆匆離開。
之前存的錢,加上男人給里的,肯定夠給嘟嘟看病。
他們還可以租一個好一點房子,她想辦法去打工賺錢養(yǎng)嘟嘟,替嘟嘟看病……
可是幻想的美好明天卻很快就破碎。
“阮心糖?你這個賠錢貨怎么會在這兒?你要抱著嘟嘟去哪兒?”
明明已經(jīng)特意避開了,卻還是遇到了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阮心糖抱緊了懷里的嘟嘟,害怕的本能往后退。
怎么辦?她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