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沒走?”
韓辰墨皺眉,一臉嫌棄的看著吳澤,表情像是在說:既然你的用處已經沒了就趕緊滾,別在這兒礙眼。
吳澤:……
呵呵,活該你到時候倒霉。
簡直氣炸了。
“OKOK,我走,我現在就走。”
嘁,當誰樂意大晚上的在醫院待著啊。這時候左擁右抱才是正常,年輕人的夜生活才剛開始,豐富多彩著呢!
韓辰墨丟給吳澤一個沒事就快滾的表情,轉身對著外面的夜色,從褲兜里掏出煙來準備抽。
“這是醫院,禁煙。”
吳澤說著,抬手敲了敲旁邊的指示牌。
點煙的動作一頓。
韓辰墨煩躁的把煙跟打火機從哪兒拿的塞回哪兒去。
“走了啊。”
見好友煩躁的樣子吳澤心情特別好,剛才被嫌棄的憋屈一下子沒了,眼底滿是幸災樂禍。在韓辰墨開口之前他他瀟灑的擺擺手,轉身大步走了。
在走廊站了很久,韓辰墨轉身回了病房。
楚思悅需要輸三瓶,等全部輸完差不多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病房里特別寂靜。
當晨光熹微時,一直待在病房里的韓辰墨突然站起來,冷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出去。
等了沒一會兒找的護工就來了。
“少主。”
“進去照顧著。”
“是。”
等護工進去,韓辰墨頭也不回的離開,渾身充斥著冷冽的低氣壓。
楚思悅是在下午時分醒過來的。
她眨了眨干澀的眼睛,看清楚自己待在醫院后又閉上眼,隔了幾秒鐘才重新睜開。
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
很豪華,但是也特別空曠。
就像那棟別墅。
這一刻,楚思悅忽然產生了從那棟冰冷的豪華別墅中搬出來的想法。她不需要住的多高級,小小的,溫馨的,就好。
在她七想八想的時候,病房門被輕輕地敲了一下然后推開。
護工進來了。
“楚小姐,您醒了。”
護士是中國籍的,說的是中文。
她笑盈盈的上前,親切的詢問楚思悅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喝水,肚子餓不餓。還問她想不想上廁所,周到的不得了。
“麻煩幫我倒杯水,謝謝。”
“不麻煩不麻煩。”
護工笑呵呵的說,轉身麻利的給楚思悅倒了杯溫水,用手指碰了碰杯壁試了試溫度后才把水杯遞給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弄撒了。
喝完了水,感覺干澀的嗓子舒服的多,楚思悅也跟著舒服了些。
“楚小姐餓了嗎?我去幫你買點飯吃吧,您想吃什么?醫生說了,您是胃部舒服,最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等徹底好了才能放開了吃。”
“那就白粥吧,謝謝。”
“那您等著,我現在就去買。”
護工說完就站起來往外走。
楚思悅猶豫了不到兩秒中護工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只好把到了嘴邊的,想問問看韓辰墨在哪兒的話給咽了回去。
算了,他在哪兒跟自己無關。
能看在自己還是他女人的份兒上送自己到醫院已經仁至義盡了,難道還想讓他堂堂韓辰墨親自守夜照顧自己嗎?
別想太多了。
楚思悅自嘲的笑笑,閉上的眼睛掩藏了所有的情緒。
“嘿,想什么呢?”
吳澤一臉無語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好友。
明明是他提出的要來喝酒,結果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喝的暢快,韓辰墨自己倒好,居然發起呆來了。
真少見。
韓辰墨的目光有了焦距,冷冰冰的瞪了眼在自己面前揮舞的手。
“手不想要了?”
吳澤連忙把自己的手收回去,還怕被韓辰墨抓住似得背在身后。
“瞧你那點出息。”
韓辰墨語氣不屑的說。
“沒出息的是誰哦。明明就是心里擔心的要死還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嘖,都已經開始發呆了你難道自己都沒有察覺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韓辰墨臭著臉,語氣別扭的說。
“你就逞能吧。”
吳澤才不在乎韓辰墨的感情路走的順不順呢,反正是他自己作死,身為旁觀者的自己摸摸看笑話就是。
“哎,你去哪兒?”
吳澤一臉懵逼的看著突然站起來的韓辰墨。
后者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大步離開。
“喂,是你拉著我來喝酒的,這還沒開始呢居然就把我丟在這兒。韓大少誒,你的良心呢?不會痛嗎?”
“良心,那是什么。”
韓辰墨說完,再不管怎么郁悶的吳澤,大步離開。
坐到車子里,他陰沉著臉,煩躁不已的撤掉領帶丟到旁邊的座位上,這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現在是晚上九點,楚思悅下午時候就醒過來了。
她為什么不給自己打電話?
對他的存在就這么不在意嗎?
越想越煩躁,韓辰墨忍不住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盤。陰沉著一張誰欠他好幾個億的臉,發動車子離開。
一路狂飆。
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門口。
下意識要掉頭,耳邊忽然響起吳澤的話。
看你那點出息。
“呵。”
真是,有什么好猶豫的。
他跟楚思悅的關系充其量不過是因為自己不煙霧她,而且待在一起的感覺還挺舒服的,對她的興趣也還在,所以才允許她一直待在身邊。
又不戀愛不結婚的,自己有什么好在意那么多的。
大不了沒興趣了直接放手,一拍兩散不也挺好。
韓辰墨覺得自己應該是把郁結在胸的一切突然就想通了,甚至還有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所以整個人瞬間變得清爽。
在外面找了停車位,把車子停好,他神色如常的走進醫院。
楚思悅正靠著枕頭看書。
她想出院,但是醫生說需要等明天。因為太無聊了,就讓護工幫自己去買了本書,這會兒正看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聽到。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她還以為是護工,誰知道一抬頭就對上韓辰墨的目光。
“你怎么來了?”
她有些疑惑的問。
明明白天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楚思悅這樣問完全是出于意外,然而在韓辰墨聽來卻是她不愿意看到自己,所以才這么問。
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情頓時又開始暴躁。
“怎么,我不能來?”
“沒有。”
楚思悅皺眉,有些搞不懂韓辰墨這么大的火氣從哪兒來。
她這幅對什么都不在意的態度跟毫無情緒波瀾的回答讓韓辰墨整個人變得愈發暴躁,心臟像是在不停地鼓動著什么,讓人很難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