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干嘛這樣看著我？”慕思薇摸著自己的臉：“我有什么不對嗎？”
褚墨言沉默許久，眼眸深深的看著慕思薇，眸光復雜。
“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
慕思薇眨眨眼，覺得褚墨言特別的莫名其妙。怎么幾天不見，她跟他就不在一個頻道了呢？他的表情、說出的話，都讓她莫名其妙。
“我說的是為什么不告訴我你車禍住院的事情。”
褚墨言說著，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慕思薇。
“沒什么要緊的事情啊。”
車禍也不嚴重，就是車尾損毀了些，蹭掉了表面的一層漆。她住院也只是因為發燒的緣故，跟車禍沒有什么太大的關聯。
“怎么會不是要緊的事。”
褚墨言咬牙反駁，一雙眼里滿是不贊同跟凌厲。
慕思薇猛地明白過來褚墨言的心思，她的眼神閃了閃，咬唇后說：“你不用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我跟你……我們沒可能的，褚墨言。我不希望你一直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到后面卻失望，真的。所以，你不要再這會兒養了好嗎？”
不是她心狠，是她的心太小了。
里面早就住了姓裴的那個混蛋，即使被他傷了，即使心里難過，可他依舊如同生命力旺盛的雜草。
執拗的扎根在自己的心底，哪怕是她親手放一把火燒掉，可不是有那么一句詩么：春風吹又生。她心里的雜草連春風都不需要就能自顧自的重新生長，完全不受控制。
這樣的情況下，她怎么可能接受褚墨言。
慕思薇垂下眼，有些不忍心去看眼前人的表情，可她又知道，自己的態度必須強硬。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著，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褚墨言抿著唇，伸手松開緊緊箍著脖子的領帶，讓呼吸能夠更順暢些。
明顯帶著疲憊的臉上涌出幾分苦澀的自嘲，可眼神里卻閃爍著不甘心不服輸的光芒。
“一定要這樣絕情嗎？”
“抱歉。”
慕思薇不敢看褚墨言，只能低聲道歉。
感情本來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單方面的強迫最終都不會有好結果。
她想褚墨言這么聰明，肯定知道的。
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總會找到最適合褚墨言的那個。
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她。
“為什么？我不夠好嗎？”
“你很好。但是感情……感情不是誰好誰不好就可以衡量的。所以褚墨言，真的對不起，我沒辦法喜歡上你也不想讓你再抱有任何希望。”
慕思薇抬頭看著他，眼神特別認真。
早做了斷也可以早點抽身。
“你看起來精神很不好，快回去休息吧。”
不要讓她因為愧疚再做出讓自己日后后悔的事情。
又是一陣沉默。
“我先走了。”
褚墨言無力的開口，望著慕思薇的目光中飽含著深深地愛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只可惜他所情深的人對他毫無感覺。
再糾纏下去只會顯得自己更加狼狽。
褚墨言離開了。
電梯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顯得格外明顯，慕思薇握了握手，轉身進了公寓輕輕把門關上，心里默念了一遍對不起。
坐在車子里，褚墨言不由自主的抬頭在公寓里尋找著屬于慕思薇的那一盞燈。
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煙，猩紅的煙頭在夜色中閃閃爍爍。
良久。
他把煙頭熄滅，發動車子離開。
……
“最近你的電話一般不要關機，身邊的保鏢也帶著，有什么情況立刻聯系他們。如果那邊出了什么意外，就打電話給我，記住了嗎？”
陸俢凜擰眉，一臉嚴肅的叮嚀慕思薇。
“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竟然這么戒備嗎？
“裴寧修在國外處理幕后黑手的事情你知道吧？”
“什么？原來他出國就是為了處理幕后黑手？”
面對慕思薇的驚訝，陸俢凜皺眉。
難道她不知道？
他還以為白深深把什么都告訴慕思薇了呢，現在看來似乎是從自己這兒泄露了消息。雖然陸四爺表面上沒表現出什么，心底卻滿是懊惱。
“這些你不用管，裴寧修自己會處理。本來就是他自己身上的麻煩，你只是被他連累而已。”
“表哥，是什么事？你能告訴我嗎？”
她的心里像是有無數的貓爪子在抓撓一樣，又癢又躁動，想要知道一切。
“不能。”
可陸俢凜的回答決然又冷酷。
慕思薇深知表哥的脾氣，知道自己從他這兒是問不出什么來的，心里更加慌亂，也更加焦灼。
就裴寧修那樣的，應該不至于出事吧？
“行了，沒事你回去吧。”
陸俢凜特別冷酷無情，即使對方是自己的表妹。
“不是吧。你讓我來一趟就是為了當面囑咐我這些？”
“不然呢？”
陸俢凜挑眉，一副‘你覺得自己還有什么事值得我親自打電話通知’的高冷樣子。
慕思薇……
不帶這么瞧不起人的。
“小滿是不是回來了？我之前挺騷說他要跟伯父伯母一起回來的。我也好久沒見他了，挺想的。我干脆在這兒等表哥你下班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隨你。”
提到離開兩個多月的小兒子，陸俢凜的眼神柔軟了一瞬。
典型的遠了惦記，近了嫌棄。
陸俢凜工作，該干嘛干嘛，慕思薇索性鎖在他辦公室休息區的沙發上，捧著手機心不在焉的戳來戳去。一顆心亂糟糟的，被裴寧修塞得滿滿的。
真不知道他那邊順不順利。
事實上裴寧修那邊一點都不順利。
宋楚寒足夠狡猾。
之前艾倫斯的人就數次找到他的消息最終又讓人給提前溜了，基本上就是被遛著玩兒的。現在雖然有了裴寧修的加入，可要找到人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而且通過調查，裴寧修還查出了一些宋楚寒藏在深處的東西。
他的人脈。
說來也是，如果沒有人脈，宋楚寒又怎么會那么輕易的在艾倫斯安排好的、危險重重的監獄中平安渡過刑期，甚至還把里面的情況對艾倫斯瞞的死死的。
棘手。
“裴少，我們又掌握了兩個地址，但是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又或者兩個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