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認(rèn)識我?”
“是!”
慕思薇毫不猶豫的回答,她甚至覺得自己不知不覺間對這個男人有了感覺簡直就是笑話一場!就他這樣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喜歡!
“好,我……”
嗡嗡嗡……
震動的手機(jī)打斷了裴寧修的話。
他蹙眉要掛掉,卻在看到備注時轉(zhuǎn)而接了起來,盡管眉梢還帶著怒火,聲音卻不由柔和了幾分。
“怎么了?”
呵。
看來是那個能夠勞駕他裴少連夜照顧的女人吧,不然怎么剛才對著自己還橫眉豎目的,這會兒就連語氣都柔和了呢。
裴寧修,你自己先找女人的,竟然還敢理直氣壯的斥責(zé)她!
慕思薇憤憤不平的想著,所有的情緒都轉(zhuǎn)換成冷意,目光淡漠的看著裴寧修。
心痛是什么?
她不要去體會。
電話里的人并非孫雨柔,而是她的主治醫(yī)生。對方語氣焦急,想到孫雨柔每次舊病復(fù)發(fā)時疼痛難忍的樣子,裴寧修的臉色不由布滿了焦急。
“我馬上過去。”
“裴先生,我們現(xiàn)在沒辦法安撫好孫小姐。她一直在喊您的名字,根本不配合我們的治療。強行的話,我們又擔(dān)心傷到孫小姐。”
“把電話外放打開。”
裴寧修看了眼對面的慕思薇,不知道怎么,心虛了一瞬,卻還是咬牙吩咐。
不管怎么樣,孫雨柔的身體最要緊。
“好了。”
裴寧修深吸一口氣,聲音比之前更加溫柔:“是我,寧修,聽得到我的聲音嗎?乖,你配合醫(yī)生乖乖治療,我馬上就回去。”
一邊說一邊看向慕思薇。
呵,真夠溫柔的。
慕思薇雙手抱臂,嘲諷的勾著唇角,斜睨著裴寧修。
他當(dāng)著自己的面對別的女人如此溫柔,是要告訴自己,他裴寧修已經(jīng)找到了下家讓自己識相點趕緊自己讓出裴太太的頭銜嗎?
沒關(guān)系啊,她讓就是了,反正也不稀罕。
刻意忽略心底的痛,慕思薇自虐似得聽著裴寧修隔著電話安慰別的女人。
等到心痛到麻木,她自認(rèn)為感覺不到疼了,這才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就讓裴寧修跟那個女人雙宿雙飛去吧,她慕思薇不伺候了。
“慕……”
裴寧修慌亂的看著慕思薇轉(zhuǎn)身而去的背影,那一刻,他有股如果讓她離開自己將會永遠(yuǎn)失去什么的感覺。可是電話另一端的孫雨柔還在痛苦的叫著他的名字,旁邊是醫(yī)生跟護(hù)士焦急的勸說。
亂成一團(tuán)。
用力的握緊了拳頭,裴寧修到底還是決定先去醫(yī)院。
等孫雨柔的身體好了,什么都好說。
“乖,我馬上回去,你再忍忍……”
裴寧修離開了。
過了好久慕思薇才從拐角走出來,盯著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墻角,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釋然的笑。
她慕思薇比誰都瀟灑,沒道理放不開一個還只是剛剛有好感的男人。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她也沒必要一直吊在裴寧修的身上。
深吸一口氣,慕思薇昂著頭,挺著胸,帶著驕傲肆意的笑回到褚墨言身邊。
“沒事吧?”
褚墨言皺眉,不喜歡慕思薇臉上的笑。
“我能有什么事。走吧,我?guī)я铱側(cè)コ燥垺!?
慕思薇故意稱呼褚墨言為褚總,還調(diào)皮的眨眨眼。
褚墨言不由輕笑,既然慕思薇不想說就算了,他也不會逼她什么。干脆順著她的話,點頭說道:“趕緊走吧,我很餓。”
“哎喲,真是罪過啊,竟然讓貴客餓肚子。為了補償,中午我可以陪你喝一杯。”
“還喝?”
“當(dāng)然,為了跟褚總賠罪嘛。”
慕思薇一臉認(rèn)真地說。
“其實你如果想要賠罪,完全可以用別的方式。”
“什么?”
褚墨言笑,眼底帶著幾分曖昧,強勢的氣息侵略著慕思薇:“比如,私底下多跟我約一約,吃飯逛街看電影都OK。”
“嘖,吃飯逛街看電影?這不是情侶該做的事情嗎?”
慕思薇挑眉說。
“薇薇這樣認(rèn)為也可以,我不介意。”
褚墨言的臉皮說不出的厚,慕思薇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她干脆移開視線,輕咳了聲,幸好電梯到了,解除了她的窘迫:“快走吧,褚總不是餓了嗎。”
呵。
看著當(dāng)先走進(jìn)電梯的慕思薇的背影,褚墨言輕笑。
現(xiàn)在排斥沒關(guān)系,他會慢慢接近慕思薇,慢慢走進(jìn)她的心里,讓她接受自己。
他褚墨言有這個自信。
醫(yī)院。
裴寧修急匆匆的趕到醫(yī)院病房,孫雨柔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掙扎著要下地,他趕緊上前扶住她的肩膀。
“不是讓你乖乖配合醫(yī)生的治療嗎?”
“寧修。寧修。”
孫雨柔依賴的窩在他的懷里,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藏在懷里的那張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和不安,唇角反而是上揚的。
她在笑。
不該讓寧修離開時間長的。
她擔(dān)心他去找那個女人,所以才裝出發(fā)病的樣子。之前經(jīng)受的太多,她可以完全模擬出發(fā)病時的樣子,保證連醫(yī)生都不可能拆穿。
“好了,乖,配合一下醫(yī)生,不然受罪的還是你。”
“你來了,你來了。我好想你啊寧修,真的好想你。在國外每次疼痛難忍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忍一忍,只要治好了就能回國去找你。可是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孫雨柔脆弱的哽咽著,語氣里滿是依賴。
裴寧修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用力抱緊孫雨柔。
“對不起寧修,我明明不想讓你知道過去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太難受太害怕了,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忍過去。”
“我在,我在。”
裴寧修柔聲安慰懷里的人,在她情緒平和一些的時候連忙給旁邊的醫(yī)生使眼色,對方急急忙忙拿著針管過來給孫雨柔注射。
懷里人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裴寧修跟著松了口氣。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寧修。”
孫雨柔的聲音很低,透出濃濃的脆弱,手卻緊緊地抓著裴寧修的手臂。
“好了,不疼了。”
裴寧修這才注意到,孫雨柔又把自己的嘴唇咬的亂七八糟。上面遍布著還沒好徹底的血痂,還有新的咬痕,看起來就特別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