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深深現在什么都想起來了,自然就沒有再隱瞞她的道理。
陸俢凜把目前的形勢告訴她,對白深深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謝鉞?他為什么這么做?如果我們真的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跟他合作除掉謝釗以后他再反過來利用小滿要挾對付我們呢?”
白深深皺眉,憂心忡忡的說。
“謝鉞的目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會反過來利用小滿威脅我們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們除了跟他合作,并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陸俢凜雖然告訴白深深現在的情況,卻沒說過之前視頻的事情。
如果她知道謝釗那么殘忍的對待小小的陸子承,陸俢凜不確定白深深是否能承受的住。
他不敢冒險。
“是啊,我們現在也只有相信他了。”
不相信他的話,就連小滿在哪兒都不知道。
白深深低著頭,沮喪的想。
“別擔心,現在計劃已經進行到一半兒了。謝釗被我們攔在外面,他暫時沒辦法回基地去。謝鉞也在基地那邊做準備,等時機成熟,我們親自到謝釗的基地去。”
“但愿一切順利。”
她的小滿啊,才不到兩歲卻要遭受這些磨難。
想想就揪心。
“好了心肝兒,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好好休息。這樣等到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你才能養足精神,打起精神來好嗎?”
“恩。”
白深深努力露出笑容來,她現在不能再成為陸俢凜的負擔,不能讓他分心擔心自己。
“乖。”
陸俢凜笑著擁抱了白深深,在她的頭頂溫柔的親吻著。
“好了,你再休息會兒,我去聯系雷霆,看看那邊緊張如何了。”
“好。”白深深反過來給了陸俢凜一個擁抱,溫柔的叮囑他:“你也別太累了,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陸俢凜離開后白深深臉上的笑容頓時被憂愁取代,不過也只是瞬間罷了。她很快就打起精神來,時刻準備著出發去找陸子承。
她要堅強,要能夠幫到陸俢凜。
某地。
謝釗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那就枉費他混到今天這個地位了。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今天下午我就要離開這里!”
謝釗一臉陰沉的命令,站在下面的手下灰頭土臉的沉默著。
他也沒辦法啊。
“還傻愣著干嘛?還不趕緊給我出去!”
“是。”
手下這才反應過來,低垂著頭轉身離開。關上房門,他臉上的憋屈頓時被陰狠取代。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門,他神情不屑的啐了一聲,這才快步離開。
想來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個拉著他們兄弟往死路上走的老頭子還是趕緊去死好了。
居然為了一個死掉的、毫不相干的女人就跟陸俢凜對著干。
他想死的話自己去就好了,為什么還要拉上他們!
“現在,故意給他留一個缺口,讓他走。”
畢竟離開了現在待的地方才能夠有更多的機會對他下手,如果謝釗一直待在現在這個防衛森嚴的基地,想要對他下手也并非容易的事情。
就像這樣,先把他困住,消磨麻痹他的神經。
等謝釗的耐心用盡,煩躁到極致到不能冷靜思考的時候,做出的判斷就會失去嚴謹。
再狡猾的狐貍也逃脫不了獵人的槍口,因為獵人比狐貍更加有耐心。
“你那邊滲透的怎么樣了?謝先生應該知道,我的時間并不多。”
“再給我三天時間。”
“那么,三天后我希望謝先生能夠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
陸俢凜語氣森然冷冽,銳利的眼神讓一切謊言跟虛偽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
謝鉞沒再說什么,關閉了通訊。
“是爹地。”
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陸子承在謝鉞把視頻掛斷之后才開口,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還戀戀不舍得盯著電腦的方向。
他上次受傷有些嚴重,因為謝鉞的準備還不夠萬全,所以他只能做一些小動作,減少一些傷害卻不能直接停止陸子承每天都要接受的訓練。
舊傷加新傷,他現在只能臥床休息。
謝鉞轉身看向格外平靜的小家伙:“這里只有我跟你,看到你爹地為什么不跟他說話?你不想他嗎?”
他忽然特別想知道陸子承是怎么想的。
按道理來說,一個小小年紀就經受了這么多折磨的孩子,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親人,不該是立刻大喊著救命,或者是撲過去委屈的大哭嗎?
可是陸子承什么都沒做,甚至一直到他掛斷了視頻才開口。
“想。”
陸子承用力點頭,他特別特別想念爹地還有媽咪還有哥哥姐姐們。
“那為什么剛剛不開口?”
陸子承垂下眼,看著自己胳膊上外露的傷口抿了抿唇:“會難過。”
“你是說,陸俢凜看到你手臂上的傷會難過?”
“恩。”
陸子承難過的低著頭,他當然想要跟爹地說話,想跟爹地說他好疼,一點都不想待在這里。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離開。
一次哭訴過后,他現在的堅強肯定就要垮塌。
如果不堅強起來,在真的獲救之前,他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所以,他不能喊疼,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委屈。
陸子承并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心里的這些想法,所以說完之后就沉默下來。
謝鉞卻沒有追問。
他在消化自己收到的沖擊。
果然是陸俢凜跟白深深結合的孩子嗎?還這么小,竟然就考慮的如此全免。
怪不得謝釗會舍棄聰明過人的白子渝,從而選擇把年幼的陸子承給抓走。
“先休息吧。”
謝鉞說完,轉身離開。
小家伙蜷縮在被子里,腦海中回想著剛剛看到的爹地的樣子,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
“爹地媽咪,小滿好想你們。”
謝釗沒想到自己剛脫困沒多久就遇到了襲擊。
準確來說,是伏擊。
就好像對方知道他要從這兒經過,所以專門等在路上。如果不是他提前把自己最隱蔽的勢力給調動出來,恐怕這會兒他已經去見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