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俢凜沒想到,自己沒有查出蹤影的人竟然被顧志森給意外撞見。
“我也沒想到,只是忽然想起來有一份東西要給你看,結果剛到陸申的大樓就看到這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本來也沒什么,我就是去問一句,誰知道對方竟然心虛的要跑。被我抓住后才從身上找到了一個微型相機,里面還全都是……”
后面的話就不需要顧志森繼續說下去了,因為怒極反笑的陸俢凜已經知道了。
滿是涼薄冷意的黑眸盯著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沒用男人,饒是陸俢凜也沒想到,那個幾乎無孔不入的偷拍者竟然會是這么一副慫包樣。
怪不得他的人找不到,原來是找錯了方向。
“這件事還要多謝顧少。”
“客氣了。”
顧志森笑笑,表情溫和又自然。
“不管怎么說,顧先生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忙,解決了一個讓我頭疼不已的問題。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既然四爺如此慷慨,那我再推辭的話就顯得太不識抬舉了。那么,對于四爺的話我記住了。也希望如果真的有那天,四爺您能夠兌現承諾。”
“當然。”
陸俢凜雖然覺得顧志森的語氣有些奇怪,但也就沒多想。
畢竟他是自己的同盟。
“那么,文件送到,我就先走了。”
“顧少慢走。”
陸俢凜客套的說,等顧志森離開后才冷著臉看向角落里的男人。他連親手教訓他都不屑,直接把雷霆叫過來,讓他把人帶走。
“所以以后不會再有那些照片了?”
“難說。萬一謝釗又找人來偷拍呢?”
提起這個陸俢凜就氣惱,恨不能直接找上門去懟的謝釗不敢再冒頭。
“既然無法避免,你生氣也沒用。”
白深深笑著安慰陸俢凜,后者卻冷著臉把她抱在懷里,咬牙切齒:“我的心肝兒,憑什么讓別人覬覦。”
“沒關系,我還在你身邊,還是你的。”
所以不需要生氣。
沒有人,沒有人能把他們分開。
“你做的很好。”
顧志森靠著座椅,隨手扯了扯系的有些緊的領帶,讓自己的呼吸能夠更順暢些。他的臉在地下停車場昏暗的燈光中被虛影模糊成一團,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證我妹妹的安全。所以現在,你該做的是打開視頻,而不是讓我聽到你陰桀的讓我恨不能想要撕碎的聲音。”
顧志森沒好氣的說。
他會去陸申找陸俢凜,會撞到那個偷拍者當然不是什么偶然,而是蓄意。
而目的已經達到了,只等著將來用上的那天。
“放心,我不會把你妹妹怎么樣的。她怎么說也是你我之間的橋梁紐帶,我怎么會舍得對她下手。”
“別廢話,讓我看視頻。”
“呵。”
陰桀的怪笑聲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就在顧志森不耐煩到極點的時候,通話被掛斷,下一秒,視頻連接響起。他立刻打開,顧清薇的身影出現在視頻里。
“清薇!”
“你妹妹可聽不到你的聲音。”
陰桀的聲音帶著戲虐再次響起。
“我要跟她通話。”
“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志森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握緊了拳頭卻沒辦法再多說什么。
投鼠忌器,他只能被威脅被脅迫。
“我妹妹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生了,你究竟還要多久才把她放了。我警告你,如果我妹妹出了什么事,我絕對第一時間去找陸家人告訴他們一切。”
“放心。每一枚有用的棋子我都會保護好,絕對不會讓她失去價值。”
“最好是這樣。”
短暫的十分鐘只能看到顧清薇的身影,卻聽不到聲音更沒有辦法跟她通話的視頻結束了,顧志森狠狠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他認定了陸邵云是自私的,一心都只有他們陸家人,所以妹妹只能他自己救。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顧志森暴躁的情緒這才被壓下去。冷著臉發動車子,離開陸申的地下停車場。
掛斷視頻,謝鉞冷厲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做的不錯。”
謝釗帶著笑意的夸獎也不能讓他臉上的表情有絲毫的變化。
“再過半個月,好戲最精彩的部分就要開始了。”
謝釗笑容陰森的說,眼底滿是扭曲的快意。
他在期待著時間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只要顧清薇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由他主導的好戲最精彩的部分就會上演。
到那個時候,陸家會怎么樣呢?
陸俢凜跟陸邵云兄弟倆,還可以像現在這樣同仇敵愾嗎?
“哈,哈哈……”
謝釗很快就離開,在目送他上車之后謝鉞才面無表情的重新回到這棟囚禁了顧清薇的別墅。
“少爺。”
“都下去休息吧。”
守在門口的保鏢姿態恭敬的跟謝鉞打完招呼,鞠躬離開。
神情冷淡的盯著面前的門,謝鉞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養成的每天都要進去跟顧清薇待一段時間的習慣。
這個待,就只是字面上的,單純的待。
從他進房間開始就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只是看著顧清薇。最初她還因為他的到來而戒備,后來見他什么都不做,也漸漸習慣了,到現在已經可以忽略他的存在自己做自己的。
比如,跟肚子里的寶寶說話,給寶寶講故事,唱歌等等……
她不知道的是,每當這個時候,看似走神的謝鉞都會集中精神聽著她溫柔的細語。
今天有些不同。
距離預產期越來越近,顧清薇也難免焦躁。
她到底也不過是個脆弱的女人。
懷孕這么艱難的時期,她的愛人不在身邊,而自己還被囚禁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充滿了危險的地方。漫長的兩個月,任誰都會絕望的。
“你們抓我到這兒來,到底打算做什么?”
顧清薇忍不住開口質問,憤怒的瞪著始終面無表情的謝鉞。
“距離預產期還有十三天,孩子是會提前還是推遲出生?”
“不到那一天我怎么知道。”顧清薇煩躁的回答,眼神愈發凌厲:“你們究竟要做什么?就這樣每天把我關起來,又問我預產期,難道是想等我生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