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在前往大廳的時候,謝安河居然跟陸申那邊的人狹路相逢。
只不過,陸申領頭的居然不是陸俢凜。
“謝總,真巧啊。”
讓謝安河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還主動跟他打招呼。
只是以對方的身份,謝安河根本懶得搭理。所以連眼神都欠奉,直接帶著人就要走。可對方明明是大公司的高級管理層,卻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正好咱們一起進去。”
于是牛皮糖就這么粘了上去。
謝安河蹙眉,眼底滿是輕蔑,只是礙于公共場合不好表現的太明顯。臉色卻冷了幾分,步子也大了些,可對方竟然依舊笑瞇瞇的一路小跑硬是跟上了。
“哎,我們陸總竟然說要回家陪孩子,把這么重要的項目交給我去處理。雖說是初選,可架不住項目牽扯大重要啊。我雖然做了完全的準備,可也挺緊張的。哎,我們陸總如果能像謝總您一樣重視這個項目就好了。”
自說自話就算了,最后居然還對著謝安河抱怨起陸俢凜來。
只是他的抱怨聽起來,話里話外都像是諷刺。
口口聲聲說著這么大的項目,卻又說自家陸總居然因為要回家陪孩子所以連露面都沒有。
還有最后一句,看起來是夸謝安河,可仔細琢磨不就是‘這么個項目在我們陸總的眼里還沒自己孩子重要,你謝總連個初選都要親自前來’。可不就是說明了,陸申對拿下項目勢在必得,而謝安河卻謹慎小心沒底氣。
可把謝安河給氣到了。
相信換一個涵養再好的人也要動怒。
可偏偏不等謝安河發飆,這人就一臉堆笑的說:“哎呀真不巧,我們陸申的席位跟謝總不挨著,那我就先過去了。哎,雖然這事兒十拿九穩,可我還是緊張啊。”
最后一句是對方轉身后說的,看似自言自語,實際上卻是故意說給謝安河聽的。
氣的謝安河臉色鐵青。
“謝總。”
眼看著都要失控了,陳暮聲連忙上前低聲提醒。
謝安河瞬間回過神來。
呵。
以為用這樣的方法就能打壓他,贏了他嗎?陸俢凜還真夠幼稚的。
沉淀了一下情緒,謝安河眼底的惱怒已經蕩然無存,帶著溫和從容的笑意,領著陳暮聲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你也太腹黑了吧,陸先生。”
白深深聽完陸俢凜的話,特別無語的笑了。
“我這是在心理上刺激謝安河,順便給他不露聲色的來一個心理暗示。等著瞧好了,初選只要陸申比新華國貿好那么一點點,謝安河都會如臨大敵。”
陸俢凜挑眉,俊美的臉上滿是自信。
很帥。
即使老夫老妻了,白深深還是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
“好了,那邊的事情不需要關心了,現在該關心的是我。”
“你怎么了?”
白深深不明所以的看著陸俢凜。
不管是不是故意挑釁謝安河,至少對方說的陸俢凜回家是真的,只是陪孩子嘛……不好意思,孩子在爺爺奶奶哪兒,所以我們陸四爺打算跟媳婦造孩子。
“最近都忙著加班,我們連好好抱在一起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
更別提生命大和諧的運動了。
“所以?”
陸俢凜含笑拍了拍身邊的床,故意露出邪魅的表情,眼睛像帶著鉤子:“過來,陪老公睡覺。”
說起來,這還是陸俢凜第一次用‘老公’這個詞稱呼自己。
白深深好笑的看著他,卻還是十分給面子的走了過去,順從的躺在他身邊,任由陸俢凜結實的手臂摟著自己的腰,從后面嚴絲合縫的抱著她。
跟兩把湯勺似得。
“真想快點把謝安河給搞定,那樣我們就可以結婚了。我想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讓你做最幸福的新娘。”
“沒關系啊,只要新郎是你,就算只是在路邊找一個教堂進去結婚我也覺得幸福。”
白深深毫不在意的說。
她在意的,是身邊的男人。
她想要的,是身邊的男人。
陸俢凜的眼睛在瞬間變得幽深無比,仿佛一匹餓狼,緊緊地盯著白深深,帶著把她拆吃入腹的灼熱。
“深深,我愛你。”
“我也愛你。”
白深深翻了個身,面對著陸俢凜。
兩雙飽含著愛意的眼睛看著彼此,情到濃時,一切水到渠成……
初選的結果如陸俢凜所料,最終偏向陸申的可能性更高。
而謝安河在看到最終結果時,臉色變得鐵青。褲子口袋里的手死命的握緊,銳利的眼眸死死的盯著大屏幕上公布的結果。
就連坐在旁邊的陳暮聲也感覺到他身上的冷戾。
怎么可能!
他打點了那么久,本來該是新華國貿勢在必得的東西,卻在第一輪的時候輸給了陸申。
呵,真夠可笑的。
那些人拍著胸脯的保證都去哪兒了?被狗吃了嗎?
謝安河的胸口郁結著怒火,仿佛即刻就要噴發的火山。
他冷著臉站起來,一言不發的大步往外走,身后跟著大氣也不敢出的員工。
好死不死,又偶遇了陸俢凜手底下的高管。
“哎呀,這下我的心總算可以放回去了。初選甩了其他公司那么遠,怪不得陸總一點都不著急,還讓我來出席初選。”
這次對方倒是沒上趕著跟謝安河說話,可架不住兩人一前一后,他的聲音又大,謝安河可不就是聽得清清楚楚。
偏偏對方像是不經意才發現謝安河的樣子,露出大大的小臉,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語重心長的安慰他:“雖然初選我們陸申贏了,可后面還有評審跟終選不是。謝總您千萬別氣餒,下次評選繼續加油。”
說完,也不管謝安河是什么反應,他竟然還笑呵呵的上前拍了拍謝安河的肩膀做安慰,特別的熱情和藹。
坐到車子里,謝安河直接把西裝外套脫掉,冷著臉丟出車窗。
“扔了。”
他沒有當場砍了對方的手已經算是脾氣好了。
陸俢凜,好一個陸俢凜。
今天的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交代的。
謝安河冷笑,臉上是扭曲的憤怒和狠戾。
“一切才剛開始,你可別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