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喧囂,人群躁動。
角落卡座里,陸俢凜陰沉著臉一瓶接一瓶的灌酒,看的雷霆驚心動魄。他悄悄跟旁邊的溫莎遞了個眼色,希望她能開口勸勸自家四爺。
溫莎勾唇,笑的魅惑。
“這是遇到什么挫折了?失戀?我看挺像的,所以你是在借酒澆愁嗎?”
我的大小姐啊,這種話你也敢說!
雖然的確是事實。
陸俢凜灌酒的動作停下,眼皮一撩,掃了眼溫莎,低低的冷笑了聲。
“如果真的是失戀,就好了。”
偏偏是,他永遠(yuǎn)都不可能放棄這段感情,所以永遠(yuǎn)也不允許自己有失戀的那天。
“那是什么?值得你一直在這兒喝悶酒?還是說,你還要繼續(xù)維持頹廢失意男的形象?之前做的那些,還不夠?”
溫莎挑眉,似笑非笑的問。
陸俢凜還沒回應(yīng),雷霆的瞳孔卻驟然緊縮。他看向溫莎,心底寫滿了震驚。
自己也是后來才琢磨過味兒來,可為什么溫莎一個局外人能看的這么透徹。他是不是,太過小看這位溫家的大小姐了……
“那么看著我干嘛?想要眼珠脫框嗎?”
溫莎斜睨了眼雷霆,愈發(fā)覺得陸俢凜最信任的特助某些時候真是蠢的過分。還好現(xiàn)在跟在自己身邊,否則肯定會因為犯蠢被雇主給開除掉。
雷霆收起心底紛亂的思緒,正要開口就聽溫莎漫不經(jīng)心的說:“難道是突然發(fā)現(xiàn)我好看,所以想多看一會兒?好吧,既然如此,那你隨便看,我不收費。”
“你想多了。”
雷霆黑著臉,沒好氣的說。
“歡喜冤家。”
陸俢凜看著兩人,忽然開口。
“四爺……”
雷霆身體立刻僵了,苦著臉看向陸俢凜,眼底滿是控訴。
怎么說也是他的老大,他的四爺,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簡直太過分了!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你還在煩惱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陸俢凜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笑了笑。
“有,今晚開始征用。”
什么?
雷霆覺得他可能是喝醉了,所以沒有跟得上自家四爺跳躍的話題。他眨眨眼,又看看溫莎,忽然發(fā)現(xiàn)溫莎好像明白。
所以,他真的要失業(yè)了嗎?
“我記得你手里還有一個案子沒處理好,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弄完,明天一早到公司交給我。”
面對突然給自己布置工作的老板,雷霆特別想跳起來反抗。有沒有搞錯,凌晨兩點,讓他回去加班?
“不去?”
溫莎挑眉,滿是誘惑的眼神讓雷霆的小心臟忽然失了節(jié)拍。他立刻收回視線,站起來:“周扒皮,無良老板,就知道壓榨我!”說著就大步離開。
“好了,現(xiàn)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俊男美女。
一個是一夜之間一無所有的商界鬼才陸俢凜,一個是溫家最受矚目的大小姐溫莎。兩個同樣兼具話題性又傳過緋聞的男女,酒吧買醉、后半夜姿勢親密去開房……任誰看到這樣的新聞都忍不住會多想。
一夜未眠。
白深深努力的睜開倦怠干澀的眼睛,公寓里空空蕩蕩,絲毫人氣都沒有。
她支撐著床站起來,又開始發(fā)燒的身體綿軟無力。她卻咬牙堅持著走出房間,找遍了公寓,還是只有她一個人。
白深深走到沙發(fā)前坐下,下意識的抓過抱枕抱在懷里。
不知道過去多久,忽然聽到了開門聲。
“修凜!”
白深深嗓音沙啞地說,她帶著滿心歡喜站起來,看到的卻是前兩天照顧過她飲食起居的中年婦女。
“白小姐,您起來了?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去做早餐。您還在生病,要吃的清淡點。”
不是陸俢凜。
腦海中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白深深失落的垂下頭,失魂落魄的坐回沙發(fā)上,蜷縮著抱緊了抱枕。
仿佛是她唯一的慰藉。
廚房里傳來叮叮咣咣做飯的聲音,卻一點都沒有帶給公寓家的溫馨。
白深深覺得特別冷,身體忍不住發(fā)抖。
昨晚被陸俢凜撞見,他還氣的咬牙,肯原諒自己才怪了。這下,她是真的把事情搞砸了。就算自己還在生病,陸俢凜也不會多看一眼。
興許是阿姨覺得白深深生病又一個人坐在客廳太安靜,太寂靜,從廚房出來,自作主張的打開電視。
“白小姐看看電視吧,不然一個人太無聊了。”
白深深沒說話,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阿姨還要做飯,打開電視后就進(jìn)了廚房。
原本白深深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電視上,直到從女播音員的嘴里聽到陸俢凜的名字。
她猛地抬頭!
原來這是個娛樂頻道,而電視上播放的是娛樂新聞。隨著女主播的解釋,昨晚陸俢凜跟溫莎酒吧喝酒的照片、去酒店的照片,一一呈現(xiàn)。
白深深抓緊了抱枕,死咬著嘴唇。
在此前她當(dāng)然也聽過陸俢凜跟溫莎聯(lián)姻的消息,只是后來又傳關(guān)系破裂,她從未曾放在心上過。可是現(xiàn)在,看著陸俢凜擁著別的女人,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破了一個洞。
好疼。
好冷。
修凜他一整晚沒有回來,是因為跟溫莎在一起么?
他是生自己的氣,所以才去找的溫莎嗎?
白深深慘白著臉,額頭上滿是冷汗。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貝齒死死的咬著唇瓣,甚至有血珠子沁出來,滴在懷里的抱枕上。
“哎喲,白小姐,您怎么能藥自己呢。不疼嗎?都流血了!”
阿姨從廚房出來,看到嘴巴上全都是血的白深深,連忙驚叫。
注意到白深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話,阿姨下意識的看過去,瞬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在心里暗罵一聲自己多管閑事,忙把電視給關(guān)了。
“白小姐,您的嘴唇?jīng)]事吧?上點藥吧,不然多疼啊。”
“不用了。”
白深深的聲音愈發(fā)沙啞,她搖了搖頭,站起來。
“我去睡一會兒。”
不想讓阿姨看到自己失態(tài)的樣子,白深深硬生生挺直脊背,盡量讓聲音穩(wěn)定。當(dāng)她一步步走到臥室,關(guān)上門的瞬間,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離。
修凜討厭她了,不喜歡她了。
“這可怎么辦!哎喲,闖禍了,真是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