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去找小魚小溪的生父?”
陸俢凜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是它就是自然而然的問出口了。想要收回,根本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壓下心底的緊張,故作平靜的等著她回答。
白深深卻是一愣。
為什么不找生父?她怎么敢呢!當(dāng)初自己只不過是想要擺拍,讓凌家出丑,破壞凌沐雪的婚禮而已。誰知道會被人掉包了藥,變成跟陸俢凜春風(fēng)一度。
她更沒想到就一次竟然就懷上了,還是龍鳳胎!
事到如今,她又怎么敢跟陸俢凜說清楚呢。先不說自己當(dāng)初對他的算計(jì)這個(gè)高高在上的冷漠男人能不能接受,就是小魚跟小溪的存在她也不敢賭。
現(xiàn)在一無所知陸俢凜就這么喜歡兩個(gè)小混蛋了,讓他知道自己是他們的生父還了得。
她不敢冒險(xiǎn)。
白深深心思百變,沉默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陸俢凜卻誤以為她的沉默是因?yàn)殡y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己這個(gè)問題。
那個(gè)男人拋下她,甚至拋下了自己可愛的龍鳳胎孩子,肯定是個(gè)渣男!
那樣一個(gè)渣男,白深深自然不愿意提起。
“抱歉,我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沒事。”
白深深回過神來,壓下心底的千思萬緒,笑著回答。兩人都沒有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白深深緊張了一會兒就放松下來。
她的全部心神再次被白子兮吸引。
心疼的握著女兒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難受的模樣,她的眼眶紅的厲害。
陸俢凜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疲憊,不由蹙眉:“我留下守著小溪就好,你去跟小魚擠一擠休息一下吧。”
“不用。”
怎么能麻煩陸俢凜呢!
白深深連忙搖頭拒絕,見她神色倔強(qiáng),自己說什么都沒用,陸俢凜有些煩躁的抿了抿唇。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陸俢凜皺眉看著白深深,心想如果這會兒陪在她身邊的是陸邵云呢?她是不是也會那么疏離的拒絕陸邵云照顧白深深的請求?
不,他知道不會。
因?yàn)殛懮墼聘咨钌钤趪獾臅r(shí)候,像這樣替她照顧小魚小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而白深深絕對不會拒絕,更不會這么疏離。因?yàn)殛懮墼茖λ齺碚f是可以信賴的,而自己不是。
這個(gè)念頭讓陸俢凜愈加煩躁。
盯著白深深的目光變得深沉,甚至差點(diǎn)忍不住張嘴問,為什么。
為什么對陸邵云可以那么依賴,卻要硬生生的在跟自己之間劃出一道界限。
為了避免沖動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陸俢凜突然站起來。
“怎么了?”
白深深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有什么事,擔(dān)憂的看著他。
“我出去一下。”
陸俢凜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說完,顧不得去看白深深是什么表情,徑自轉(zhuǎn)身離開。
高大的身影竟然透出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白深深皺眉,滿臉疑惑不解。
遠(yuǎn)離病房,陸俢凜陰沉著臉站在夜色里。心里的煩躁愈發(fā)壓抑不住,讓他不得不借助煙草來安撫。濃濃的尼古丁麻痹著神經(jīng),也讓他的焦躁逐漸平息。
坐在長椅上,仰頭看著無邊的夜色,陸俢凜有些嘲諷的扯了扯唇角。
什么時(shí)候他陸俢凜也需要借助煙草來麻痹自己了?
又是什么時(shí)候起,白深深對自己的影響力變得這么大?
明明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不多,交流也少之又少,可偏偏有些感情就如同燎原的野火。只要一丁點(diǎn)的火星就能蔓延成熊熊大火,根本無力抗拒。
一切都像是……宿命的安排。
對,宿命。
陸俢凜無聲的扯著唇角,像苦笑又像是釋然。
等他再回到病房時(shí),已經(jīng)是一個(gè)半小時(shí)之后了。
擔(dān)心白深深口渴,他特地去醫(yī)院外面的便利店買了杯熱牛奶。然而等他拿著牛奶回到病房時(shí),白深深已經(jīng)握著白子兮的手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盡管在睡夢中,她的眉頭依舊緊緊的皺著。
恬靜的睡顏上籠罩著淡淡的哀愁。
陸俢凜把杯子放下,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拿開她的手,彎腰把白深深打橫抱起來。
她很輕,隔著單薄的衣衫能感覺到她的體溫,仿佛瞬間燙到了陸俢凜的心底最深處。
“唔。”
她皺眉嚶嚀了聲,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抱著他的脖子,小臉甚至可愛的在他的胸口蹭了蹭。陸俢凜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瞬間加快,像是下一刻就會跳出來。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勉強(qiáng)壓住狂跳的心,把白深深抱到床邊。彎腰,輕緩的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本該起身離開的,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黏在白深深的身上。
靜靜地注視著她,目光包容又柔軟。
原來睡著的白深深如此可愛,像純真澄澈的天使。毫不設(shè)防,單純又無辜。櫻紅的唇微微張開,仿佛在無聲的誘惑著他。
陸俢凜的眸色漸漸變得,里面風(fēng)起云涌。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用指尖虛虛的描繪著白深深的容顏。視線盯著她的紅唇,不自覺緩緩靠近。
溫暖的呼吸曖昧的交織在一起,她就像渾身散發(fā)著甜美味道的蘋果。
引誘著他不斷靠近,再靠近。然后……薄唇緩緩地貼了上去。
一觸即離。
很輕,很快。睡夢中的白深深根本沒有察覺,依舊睡的香甜。
陸俢凜卻仿佛被一道驚雷劃過耳畔,猛地直身離開。
他竟然……偷親了白深深。
“呵。”
低聲的嗤笑了聲,也不知道是在嘲諷自己竟然做出這種不入流的事,還是嘲諷自己的意志不堅(jiān)定。他抬手,有些無奈的捂著自己的臉。
這可怎么辦啊,這個(gè)女人對自己的影響比他所想象的還要大。
天亮。
白子兮到底是小孩子,底子又好,所以恢復(fù)的很快。早上醫(yī)生來查房的時(shí)候又給她量了體溫,確定已經(jīng)退燒,并且基本上痊愈。
再觀察一上午,下午沒事就可以出院。
對于一睜眼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帥叔叔的白子兮來說,生病簡直不能更棒。
她撒嬌的窩在陸俢凜的懷里,胖乎乎的手臂抱著他的脖子:“帥叔叔,是不是小溪每次生病醒來都能看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