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宋婉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越來越得意。
她壓抑著語氣里的開心,故作關(guān)切的喊:“思悅!思悅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不值得。你就當(dāng)……就當(dāng)被狗咬了一口。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保密的,沒有人會知道。”
浴室里,楚思悅抱著雙腿,蜷縮在淋浴下面。
她的身上因為大力搓洗而遍布著紅痕,看起來猙獰可怖。
宋婉玉的安慰讓她慘白的臉恢復(fù)了一些血色,想到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身邊還有最好的姐妹陪伴,她覺得特別溫暖。
過了好一會兒,楚思悅終于裹著浴巾走出浴室。
宋婉玉見她的頭發(fā)還在滴水,忙走進(jìn)浴室拿了大毛巾,拉著她坐在床邊溫柔的替她擦頭發(fā)。
“不能就這樣,會感冒的。”
“婉玉,謝謝你!”
楚思悅紅著眼眶抱緊了宋婉玉的腰,她把她當(dāng)做最后的救贖,卻不知道一切都是拜她所賜。
“跟我客氣什么,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婉玉,你會替我保密的對不對?這件事絕對不能被邵云給知道,不然他會更厭惡我的。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你一定會替我保密的,對嗎?”
“當(dāng)然了,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給第三個人知道。”
宋婉玉溫柔的拍了拍楚思悅的肩膀,眼睛里卻是毫不掩飾的惡毒和猙獰。
“好了,快把藥吃了。”
“避孕的?”
“是啊,我在你洗澡的時候特意買的。快吃吧,預(yù)防一下也好安心點。”
出于對宋婉玉的信任,楚思悅壓根兒沒有多想,拿過藥就吞了,就著溫水喝了下去。她并不知道,自己吃的根本不是什么避孕的藥,而是普通的維生素。
“好了,現(xiàn)在你乖乖休息一下,昨晚肯定沒有休息好。”
宋婉玉說著就要站起來離開,楚思悅忙抓住她的手,下意識的用了命令的口吻:“你留下陪我。”
“好。”
宋婉玉臉上的笑容頓了片刻,充滿了詭異,楚思悅沒發(fā)現(xiàn)。
瞧,就算是已經(jīng)狼狽難堪到塵埃里,楚思悅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過沒關(guān)系,早晚有天她會摔到泥沼里,變成骯臟的臭蟲。
想到這兒,宋婉玉的不悅立刻變成欣喜。她恩賜般的允許了楚思悅的命令,忍著惡心跟她并排躺在床上。
楚思悅現(xiàn)在心里很亂,擔(dān)憂、惶恐、焦慮、忐忑……還有恨。
她想,如果自己不是被邵云哥刺激就不會去酒吧買醉。如果不是她喝醉了,又怎么會發(fā)生昨晚那樣的事!所以歸根結(jié)底都是白深深的錯,都是她的錯!
當(dāng)一個人受到極大刺激的時候,性格自然而然會發(fā)生改變。有人變得極端,有人變得怯懦,有人甚至經(jīng)受不住打擊而瘋掉。
而顯然,楚思悅是第一種。
她現(xiàn)在的思想就是極端的。
明明買醉的是她自己,可她的潛意識里卻把一切過錯都算在白深深的身上。她是她絕望的源泉,所以她恨,恨不得殺了白深深。
“為什么她要出現(xiàn)?婉玉,我真的好恨她啊。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經(jīng)歷昨晚的噩夢!”
就這樣想吧,怨恨白深深,把一切責(zé)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宋婉玉得意的想著,她露出詭異的笑容,趁著楚思悅精神恍惚而刻意引導(dǎo)她:“對沒錯,都是因為她。如果她不出現(xiàn),你跟邵云哥肯定已經(jīng)修成正果了。都是她的錯!那么水性楊花,搶走了邵云哥還不夠,竟然還不安分的勾引陸四爺。”
“對,她不要臉!賤女人,勾引邵云哥還不夠,還妄想腳踏兩條船。她怎么配得上邵云哥,她那么惡心!”
“對,太惡心了。”
宋婉玉表情詭異的盯著楚思悅,湊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誘哄著:“白深深那種女人根本不配活著。”
“對,她不配活著。”
楚思悅被蠱惑一般,表情不正常的跟著說。
“白深深該死,她搶走了邵云哥,她該死。”
“該死……”
楚思悅的眼神越來越恍惚,她想到了之前被陸邵云拒絕的種種,想到了他對自己的拒絕,想到他對脫光的自己視而不見,想到昨晚自己遭遇的噩夢……
她的大腦里像被人植入了蠱毒一般,滿腦子都只剩下‘白深深該死’、‘殺了她’這樣的訊息。
宋婉玉滿意的看著楚思悅眼睛里的殺意,得意的無聲大笑。
誰管昨晚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弄錯了,只要她的目的得逞就足夠了。
呵呵,楚思悅現(xiàn)在可是恨死白深深了。她想,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徹底解決這兩個情敵,再也不用擔(dān)心她們把邵云哥給搶走。
再也不用忍受讓她惡心的楚思悅的頤指氣使!
電視臺那邊終于恢復(fù)了明日之星的比賽,阿力打電話來,愧疚的不停道歉,通知了第二場比賽的時間。
這一次舞臺是提前搭建好的,而且經(jīng)過了檢查,確保萬無一失。
比賽恢復(fù),最開心的莫過于慕思薇。
也不知道最近表哥跟白深深是怎么,居然同時不上自己的當(dāng),她幾次套路想要給她們制造機(jī)會都沒有成功。比賽恢復(fù),她總算有了正當(dāng)理由。
“小溪聽說你會來看她的比賽,簡直高興壞了。你忍心讓小溪寶貝失望嗎?”
“知道了,我會去的。”
掛了電話,慕思薇露出得意的笑,對著鏡子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慕小姐,彩排要開始了。”
“來了。”
慕思薇洗了手,愉快的哼著歌離開洗手間。
等到比賽正式開始,在白深深跟白子渝旁邊看到陸俢凜,慕思薇笑的眼牙不見眼。
比賽依舊沒什么懸念,小溪發(fā)揮穩(wěn)定,依舊是同組第一,全場前三的名次。
于是慕思薇以慶祝的名義,拉著白深深跟陸俢凜去吃飯。
餐廳離草莓電視臺不遠(yuǎn),就隔了兩條馬路,慕思薇建議走路過去。
為了給陸俢凜和白深深創(chuàng)造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她自告奮勇的帶著小魚小溪走在前面。說來也巧,三人踏上馬路的時候剛好有輛車子拐過來,擋了一下白深深跟陸俢凜。
結(jié)果慕思薇跟小魚小溪已經(jīng)在馬路對面了,白深深跟陸俢凜不得不繼續(xù)等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