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沈伯庸靠在床上,看著床邊椅子上坐著的長子,神色陰沉得厲害。
“這混賬小子跟著你長大的,你是怎么教他的?”
沈兆山眼簾垂著:“是我疏于管教,這孩子向來懂事,我以為不用多加管教的。”
沈伯庸氣得直喘氣:“你給我叫他們部隊的領(lǐng)導(dǎo)過來。”
沈兆山瞥了他父親一眼:“您要做什么?”
沈伯庸伸手捶了捶胸口:“不讓那混賬小子吃點(diǎn)苦頭,他是不會聽我的話的。”
沈兆山也默認(rèn)了他父親的說法。
兆錚這孩子就是過于順風(fēng)順?biāo)耍艢q便已是少將,人生沒經(jīng)歷過什么磨難,對生活的認(rèn)知不夠,也比較自私一點(diǎn),不太顧慮家人的看法。
沈兆山畢竟是京都軍區(qū)的副司令,他給空15師的師長打了電話,那師長是他的老戰(zhàn)友,兩人相熟。
“老莊啊,你有空的話,晚上去一趟西郊公館行嗎?”
莊師長趕緊道:“怎么了?老首長有什么指示要傳達(dá)的嗎?”
莊師長也曾經(jīng)是沈伯庸的舊部,對那位老首長很是敬重。
“指示談不上,我父親最近身體不太好。”
“你怎么也不早說啊,我晚上一定去探望老首長。”
“行。”
晚六點(diǎn),莊師長的警衛(wèi)員開車將他送到了西郊公館大院外頭,沈兆山親自迎接,兩人寒暄了一下,莊師長帶著各色補(bǔ)品,進(jìn)了后院屋子,一看到沈伯庸,立刻上前噓寒問暖。
沈伯庸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莊師長趕緊坐了下來。
沈伯庸輕咳一聲道:“兆錚……在你們空15師,怎么樣啊?”
莊師長立刻道:“沈副軍長年輕有為,實在是空軍部不可或缺的頂級精英人才。”
他只當(dāng)是一個父親的例行關(guān)心,自然都是撿好聽的話說。
但他說的也確實都是實話,沈少將,確實一等一的人才。
“我覺得他年紀(jì)輕輕,身居高位,于他本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莊師長愣了一下:“老首長您這是……這是什么意思?”
沈伯庸看著他:“找個由頭,派他離開京都,讓他手中的權(quán)利放一放吧,年輕人,還是要多鍛煉鍛煉。”
莊師長一時之間不敢應(yīng)答,不知道這是老首長在試探他還是什么意思。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可沈副軍長完全當(dāng)?shù)闷鹚F(xiàn)如今的地位,軍中并沒有人不服的。”
沈伯庸擺擺手:“知子莫若父,我的兒子,我最了解,他自入軍部以來,一直都太順了,養(yǎng)成了他目中無人的性格,就是因為缺乏歷練。”
莊師長簡直一頭霧水,太順還不好嗎?
再說沈副軍長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怎么這父親還不盼著自己兒子好呢?
他是真的不懂。
“可……沈副軍長在空15師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的,我也沒理由調(diào)他走啊。”
“你是他的領(lǐng)導(dǎo),你總會有辦法的,我兒以后能不能成就大業(yè),都靠莊師長你了。”
莊師長頓時覺得任重道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