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畔的洋房里,蘇敬山神色凝重對虞瑾道:那位顧副團對宋冉的看護非常森嚴,照顧她的都是軍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和護士,另有兩個人一直守在她病房外,吃喝都由她家人送過來,我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她,更沒有辦法將她帶出來。
虞瑾嘴唇翕動:那醫(yī)院方面呢,他們有應對的治療措施嗎?
蘇敬山搖搖頭:很棘手,聽說她的視力又下降了,這樣下去,右眼很快就會徹底看不見的,也確實不能拖延下去了。
虞瑾情急:那就不要再拖啊,那幫庸醫(yī)到底在搞什么?
蘇敬山沉聲道:似乎已經(jīng)打算將她送到國外治療了,可視面,他們
虞瑾突然站了起來,蘇敬山拉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干什么?
虞瑾眼神堅定:彌補我的過失。
蘇敬山急得站了起來:你要捐贈眼角膜,我不反對,但你得暗中捐贈,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你自己該知道,一旦暴露,意味著什么。
虞瑾瞥了他一眼:暗中進行,沒有必要了。
蘇敬山抓緊了她的手:你身上犯了很多事,你瘋了。
虞瑾笑笑:那二十年里,我過得不快活,如今出現(xiàn)了一個契機,能夠讓我解脫,我挺開心的,你別為我操心了,好好過你的生活吧。
蘇敬山眼里是絕望:她不是你一個人的女兒,唐慶儒也該承擔這些的,不該讓你一個人承擔的。
你不準告訴他,我希望我的女兒繼續(xù)安穩(wěn)地度過余生。
長海醫(yī)院,軍區(qū)醫(yī)院的專家醫(yī)生神色凝重對顧景行道:她的眼睛,刻不容緩要進行手術(shù)了,再這樣耽擱下去,恐怕左眼也會受到影響的。
顧景行的心頓時直往下沉,他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那就手術(shù)。
專家低聲道:這個手術(shù),國內(nèi)沒有做過,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美國方面的專家,讓他們過來,他們過兩天就到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沒有眼角膜捐獻者。
顧景行眼波深沉:用我的。
軍區(qū)專家略微有些吃驚,顧副團寵家屬,看來是名不虛傳啊。
他輕咳一聲道:顧副團,這眼角膜捐獻,并不是說你想捐獻就可以的,得各項檢驗指標都跟患者吻合才可以。
顧景行語氣堅定:那就檢查,麻煩你們盡快檢查,她的眼睛已經(jīng)不能耽擱下去了。
專家輕咳一聲:顧副團,你是軍人,要是一只眼睛看不見了。
前途多少會受影響的吧。
我沒關(guān)系,只要她好,就行了。
他的語氣這樣堅定,這樣理所當然,他想做她的眼睛,能成為她的眼睛,替她看她眼中的世界,于他而言,本就是幸福美好的事情。
這,本來就沒什么值得猶豫的。
專家很是動容:那你別急,等美國那邊的專家和儀器都運過來之后,我們會立刻給你做檢驗的,只是,患者那邊。
你們別跟她說。
說了的話,小冉肯定不會接受的,他太了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