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點,顧景行回到了醫院,宋冉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一聽到開門的動靜,便立刻睜開了眼睛,聲音里透著些許慌亂:你去哪里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顧景行趕緊走過去,抱了抱她:去查了點事情。
顧景行不在,她便沒有安全感,她抓著他的手,問道:查到什么了嗎?
顧景行擁她入懷:你別操心這些了,嗯?一切都交給我。
顧景行心里滿是心疼和愧疚,如果真的是云貴省繳毒時候碰上的那個女毒匪的話,那么,小冉的災難就是他招來的。
他怎么盡給她招來災禍了?
宋冉靠在他懷里:景行,一定要抓出幕后黑手,讓她被繩之以法,知道嗎?
放心吧,小冉。
夜晚,蘇敬山趕到了虞瑾的洋房,虞瑾面色有些憔悴,手指里照舊夾著金色的煙托,徐徐抽著煙。
蘇敬山抹了把腦門上的汗,嘆道:那兩個年輕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差點就露出馬腳了。
虞瑾瞥他:差點?
蘇敬山坐下來,喝了杯茶:難道他們真的完全看穿我了嗎?
他自認圓謊圓得還是不錯的。
虞瑾勉強笑笑:現在不管他們有沒有看穿你,現在我只想知道,她的眼睛有沒有什么確切的治療方法?
蘇敬山皺起了眉頭:國內醫療技術,恐怕是束手無策。
虞瑾眼神閃爍:那就請國外的專家,或者送她出國治療,想盡一切辦法,你都一定要治好她。
蘇敬山為難道:現在軍區插手,我做不了這個主啊。
虞瑾悲傷地看著他:請你幫我,現在能幫我的人只有你了,帶她出國,如果需要我的視我可以捐給她。
蘇敬山心里頗不是滋味:那你的眼睛要怎么辦?
虞瑾笑笑:我四十多了,無所謂了,她還年輕,她有美好的未來,就算她不是我女兒,她的眼睛也是我造成的,我該還的,應該的。
蘇敬山不知道說什么好,半晌才道:這個事,要不要跟唐慶儒說?畢竟也是他的女兒。
虞瑾立刻尖聲道:不不要,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再進唐家的大門,不希望我的女兒再受苦。
她當年就是為了逃離他的母親,他前妻娘家人的迫害,才逃離海城的,才狠心將兩個送到孤兒院的,她不能不能重蹈覆轍,絕對不能。
蘇敬山皺眉:他們就在一個城市,你覺得,他們碰到的概率是多大。
虞瑾笑笑:已經二十年了,二十年里沒碰到,以后也不會碰到。
蘇敬山便無話可說了。
半夜,虞瑾仍然坐在院子里,看著不遠處的江水,面無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眼里眼里是滄桑,是寂寞,是孤獨,是悲傷。
她嘆了口氣,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起身,她對身后的鄒龍道:明天我要去看看我的大女兒,你留在這里,我自己開車去。
鄒龍正要開口,虞瑾抬手:不用說話,我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