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莫向衍被說中了內心最深處的痛處，臉色一片青紫，難看到了極點。
只是，這一切落在了楚承德的眼里都只是惱羞成怒的反應罷了，他越是如此，他越是興奮和得意。
看著他不悅的神色楚承德面上噙著的笑意更深了，“為什么要閉嘴？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這都是你的片面之詞，你不是我，你怎么會懂我愛屋及烏的心情！”莫向衍面上一片冷然，就連看向他時也帶上了幾分疏遠。
“愛屋及烏？”楚承德嗤之以鼻，一臉的不認可，“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連帶著厲建民也一起愛了，可為什么你現在依舊這么恨他？不就是他負了你心愛的女人嗎？”
所以，說什么愛屋及烏，這在他的眼里，說白了那都是屁話！
莫向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楚承德的話語還有他的神情，眸底里都是不敢置信。
他所認識的楚承德是深情，可卻不是個瘋子！但是，面前的楚承德屹然成了一個他全然陌生的人，他的認知更讓他無法理解……
他眨了眨雙眸，迫不及待的追問，“那這一切和初念有什么關系？她就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而已，這二十幾年以來她都過著沒有你的人生，現在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幸福身為父親你難道不應該是祝福嗎？”
可是……為什么他想要做的，卻是毀滅……
這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更無法理解，為什么？
楚承德絲毫不打算解釋，只是沖他搖了搖頭，“莫向衍，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在相互選擇的道路上早就發生了偏離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的，也不會聽你的！”
他若是想做什么會自己去做，自己去思考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至于他……
他如果只是想著抱著一個念想就這樣孤獨一生的話，他也絕不奉陪！
“楚承德，你收手吧，放過初念，就當做是放過蘇月和你自己，她是和蘇月的女兒啊，你怎么可以看著她一輩子郁郁寡歡的離開這個世界？”
“不，我會盡我所能給她最好的生活，給她最好的愛，我也會向她證明我的愛并不比厲浩南少，我會讓她徹底的忘記厲浩南的……”
“你在說什么瘋言瘋語？”
“我沒瘋！”楚承德矢口否認，“莫向衍，我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從今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他和他，從此各不相干！
“楚承德！你清醒一點，初念是你的女兒，你這樣繼續強求下去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況且，她要的愛你也永遠都給不了啊。”莫向衍被他氣的直拍大腿。
楚承德宛若魔障了一般，絲毫聽不進半句言語，只是沖著他咧嘴笑道，“那我就給她我能給的！”
他可以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她，包括自己的性命，只要她要……只要有那一天……
莫向衍看著這樣的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心中一直涌動的念頭頓時終于像是泉水一樣溢了出來，也讓他茅塞頓開。
可那樣的念頭，也讓他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了驚恐，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跟著冒了出來。
“楚承德……”他喃喃的喊著他，目光沒有在他的身上移開半分。
后者看向了他，沒有言語，似乎是在安靜的等著他的話語。
莫向衍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猜測壓下，可卻怎么都壓下去，下一秒，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愛？
他？
楚承德茫然的看著他，動作機械的指著自己，“你說，我愛上了我的女兒？”
“對！”
他的眸底無法掩飾的懼意，“楚承德，我想否認，可我無法否認，你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也完全超出了一個正常父親對待女兒的反應和愛，這份愛更是超出了界限！”
讓他直接無視了他們是骨血至親！也讓他愈發的執念……
楚承德愣了愣，隨后大笑了起來。
“莫向衍，你是瘋了嗎？我怎么可能會愛上我自己的女兒？那可是林初念，那是蘇月為我生下的孩子，愛？我這輩子的愛人只有月兒一個人，別的人……永遠都走不進我的心里！”
最后一句話，他帶著無法質疑的篤定。
莫向衍看的定住了心神，他看著他的雙眸，找不出一丁點可以懷疑的地方，可是，那為什么林初念……
不等他問出聲，楚承德的大笑忽的停了下來，改為了淺笑。
“莫向衍，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林初念的，我也從未想過要奢求得到她的那顆心……”
莫向衍正欲松一口氣，卻依舊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壓在胸口的石頭也怎么都無法移開。
果然，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楚承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眸底帶著讓他無法忽視的炙熱，“向衍，你知道嗎？雖然我不會愛上初念，可我知道，那是月兒留在這個世界上給我唯一的寶貝兒……所以她才會長了一張和月兒一模一樣的臉……”
“什……”
“噓……”楚承德看向了他，“向衍，你仔細想一下，若是你愛的人是月兒，而她留給你的念想長得和她一模一樣，那是什么意思？”
莫向衍動了動唇瓣，心中的惶恐莫名的再次升了起來。
“楚承德，那只是巧合，只是基因問題而已……”
“不！”楚承德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他的膚淺，“不是那樣的，那是命中注定！所以，哪怕初念和我身體里流淌著一樣的血我都不會在乎，也會將她死死的留在身邊，讓她哪兒都去不了！”
因為，那是蘇月送給他的禮物，要讓他拱手送人？怎么可能，他……又怎么舍得呢？
“楚承德！”莫向衍低吼了一聲，試圖喚回他的意識，他的理智，“你誤會了，那不是，那只是你自己的念想，只是你自己的認知而已，可真相并非如此！”
任何一個父母生下孩子都是希望她是幸福的，是快樂的，而不是僅僅因為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就讓自己的孩子陷入苦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