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德看著那個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眼底的陰蟄就像是蔓藤一樣逐漸地爬了上來,占據了他的一切思緒。
厲浩南看了下時間,正欲去尋林初念,一腳才剛踏出了主宅內,林初念已經回來了。
兩人相視一笑,林初念下一秒也跟著撲進了他的懷里,“我回來了。”
“嗯。”
男人環緊了她的腰肢,緊抱了一會兒后,他才不舍得將她微微松開,垂眸,那張熟悉的面龐就在面前。
林初念抬頭沖他咧嘴一笑道,“怎么這么看著我,是覺得我不一樣了?”
“沒有。”厲浩南扣緊了她的手,“他說了什么?”
那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林初念撇了撇嘴,而后將他的手拉著貼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認真道,“厲先生,從現在開始,就要麻煩你對我們母子的安全多做考慮了!”
男人瞬間擰緊了眉心,“他威脅你?”
“算是吧。”林初念極力的想要壓下心頭的那抹不安,可在他的面前怎么都無法掩飾。
厲浩南微微挑眉,“嗯?”
林初念懊惱的嘆了口氣,索性將方才楚承德說過的話都和他說了一遍,而后聳了聳肩,“所以,事情就是這樣。”
說完后,小女人的目光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余光始終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端詳著他會有何反應。
厲浩南沉著臉,下一秒,再次緊緊的圈住了她一臉的慶幸,“初念,我很高興。”
“你高興什么啊?”明明她都要給他惹來了禍事了。
如果楚家真的要執意對付KL和厲家的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所以,她真的不認為有什么可以值得高興的事。
厲浩南卻是笑了,“不,我是高興,高興你選擇的人是我。”
林初念被抱著,身子卻跟著一下子就僵住了。
眼眶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一直要流出來了一般,心中也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讓她的全身都跟著暖了起來。
厲浩南將她松開的時候,她死死的抱住了他不撒手,小臉也埋在他的胸口說什么都不愿意抬起來。
隱隱約約的,厲浩南也發現了胸膛處一股溫熱的濕潤傳來,無比的滾燙,像是要將他的心臟也給灼傷了一般……
“初念?”
他輕喊著她的名字。
林初念撇了撇嘴,很快穩住了情緒倔強道,“我跟你說,我才不是因為感動呢,而是眼睛剛剛跑了一根睫毛進去了。”
厲浩南忽的失笑,對于她的那點小倔強愛不釋手。
寬大的手也跟著捧起了她的臉頰道,“是是是,來,讓我看看眼睫毛出來了沒有。”
“不許看!”林初念這會兒只覺得丟人死了,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
厲浩南執意要看,才剛低頭,小女人那紅彤彤的雙眸就映入了眼底,心疼的他不行。
林初念咬著下唇,一臉的郁悶,“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特丑?”
“沒有,還是那么好看。”
林初念一聽,更想哭了,“那在你那,我是不是就沒好看過的時候。”
要不然,哪兒有人會覺得她這幅哭喪著臉的模樣好看的啊?他又不是有特殊的癖好。
厲浩南哭笑不得,滿臉的無奈,“你啊,成天就知道瞎想!”
林初念郁悶的垂下了頭,她才沒有。
“林初念!”
耳邊,一道震耳欲聾的嗓音傳來,還未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沖到了跟前來,只見厲浩南一副怒發沖冠的模樣狠狠的瞪著她,“林初念,你果然是個喪門星!”
厲浩南無聲的將她護在了身后,一臉的寒色,“你想做什么?”
厲建民看著厲浩南的模樣忍不住生氣,“厲浩南,你看看你自己!哪里還有往日里的風采,我看你遲早要被這個女人給害死!”
“厲建民,說話要講證據,無憑無據,你沒有資格這么說。”
“還需要什么證據?”厲建民冷笑著,目光再次看向了林初念,“你自己說說,你和那個楚承德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所以才會……”
“厲建民!”
男人的臉一片鐵青,“你再說一句侮辱她的話試試!”
厲建民訕訕的收回了目光,但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那一抹沖動。
“厲浩南,事到如今,你還護著她做什么?”她分明了就是和楚承德糾纏不清,所以才會有今天,可厲浩南呢?一腦門子的心思全都落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誰說的都聽不進去。
厲浩南漆黑著臉,“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護著她,我應該護著誰?”
“可她和楚承德……”厲建民支支吾吾的說著,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林初念垂在兩邊的手無聲的握成拳,她自認為從來沒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可落在厲建民的眼里,自己方才和楚承德的話語卻成了他瞎想的理由。
厲浩南扣緊了小女人的手,捏的她生疼。
林初念抬眸看著他,厲浩南一字一句厲聲道,“不許再胡思亂想!”
林初念遲疑了一會兒,很快,渙散的目光轉化為了堅定,只見她揚唇一笑,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厲浩南,你……”
厲建民真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我看糊涂的人是你才對!”年紀也是半條腿踏進黃土的人,竟然還能生出這樣不堪的想法!
“那你自己說說!楚承德和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任何關系,林初念的家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
厲建民哪里會相信,看楚承德和林初念的那樣就知道兩人不僅認識,還關系匪淺!偏偏還要故意拉開距離一般。
厲浩南看著他沉默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寫什么,沉聲道,“收起你心里那些骯臟的念頭!”
“厲浩南,我不是傻子,我也看的一清二楚,你如果要繼續瞞著我,那你也別怪我自己多想了。”
“厲建民,你真讓人作嘔!”厲浩南一字一句道,眼里滿滿的都是厭惡之意。
厲建民瞬間被哽住了,粗著脖子紅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