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楚軒他們來到這烈星谷又過了兩天。
“楚軒……”
這天上午,段峰來到楚軒面前,欲言又止。
“怎么?”
楚軒微微抬眼,“想問什么就直接問吧?”
“我只是很奇怪……”
段峰坐了下來,秀眉微皺的道,“黃谷主和黃夫人不是說要讓我和那個黃子濯相處來看看么?”
“嗯!”
楚軒點點頭,“你究竟想說什么?”
“可是這幾天,都沒見黃子濯來找我!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暗中又有什么陰謀啊?”
段峰如是說道。
最擔(dān)心的反倒不是她自己,而是段家!
畢竟如果烈星谷想對段家動手的話,他們段家?guī)缀蹙透緵]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在段峰看來,會不會是因為烈星谷顧忌到楚軒的身份,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段家下手,反而在暗地里做著什么陰謀詭計……
畢竟之前,不管是黃子濯或者殷曼,在段家莊園中的表現(xiàn),的確讓段峰對他們沒有任何好感。
“呵呵……”
聽了這個,楚軒卻是笑著言道,“放心吧,不會的!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可能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很快離開?”
聞言,段峰頓時眼睛一亮,“你是說……”
“楚少,在嗎?”
沒等楚軒再多說什么,烈星谷二小姐黃亦萱的聲音便在門外響了起來,而此時恰好玉玲瓏也從她的房中走出,實力竟是來到了仙人后期巔峰,似是隨時都能有所突破……
“進(jìn)來吧!”
楚軒抬手憑空將院門打開。
黃亦萱邁步而入,看向楚軒的目光顯得有些古怪,但還是很快的說道,“楚少,父親和母親請你去星辰殿一敘!”
“好,我這就去!”
楚軒點點嘔吐,向段峰和玉玲瓏說了一聲,便跟著黃亦萱朝外走去。
至于黃亦萱,此時竟是在離開前,十分禮貌的朝兩女點頭示意了一下,態(tài)度較之之前任何時候都更要好得多。
…………
去星辰殿的路上,黃亦萱好幾次欲言又止,楚軒見狀也并未多問。
說起來,他們也只能算是泛泛之交。
雖然或許今后會打些交道,但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之前之所以會讓黃亦萱將那塊記憶玉符轉(zhuǎn)交給黃子濯,其實也是楚軒對黃子濯的改觀所致,或許更存有一種希望黃子濯能在劍修之道上越走越高的想法……
畢竟,楚軒雖然在劍修之道上有所領(lǐng)悟,但說到底他也不能算是一個純粹的劍修。
念及此處,楚軒不禁想起了如今仍然在紫寰宮中只能算是內(nèi)門弟子的劍修俞問劍。自從上次青云榜之爭后,便幾乎沒有怎么與他真正好好交流過一次,哪怕就算平常見面也只是略微打打招呼而已。
當(dāng)然直至如今,楚軒所認(rèn)識的人中,劍修最強(qiáng)大的卻還要數(shù)飄血劍君孫珣孫老了。
能夠成為仙帝以下第一人的孫老,在劍修之道上的修為自然是不可辨駁的。
就這樣,楚軒和黃亦萱兩人各想心事一般的,很快便來到了星辰殿外。
黃亦萱沒有進(jìn)去,只是朝楚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謝謝!”
楚軒淡淡點頭,極為從容地步入殿中。
而此時殿內(nèi),見著楚軒走入的黃燾與殷曼,也是起身相迎,尤其殷曼此時的臉上,帶著的卻是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和善笑容,甚至堂堂烈星谷谷主夫人的她,如今還明顯地表現(xiàn)出了絲絲歉意……
“賢侄,你來了!快,快請坐!”
黃燾含笑請楚軒入座,較之上次更加熱情。
“多謝黃谷主,黃夫人!”
楚軒禮貌的欠身坐下。
而后,黃燾笑著說道,“賢侄,多虧了你的幫助,不然我兒他恐怕也無法走出那一步!”
“您客氣了!”
楚軒微微笑道,“都是緣分使然罷了!”
“雖是緣分,但若無賢侄,我兒他再那樣下去的話,怕是今后就徹底毀了!”
黃燾搖搖頭,輕嘆不已。
殷曼此刻的臉上也不禁浮現(xiàn)出了一抹慶幸,隨之說道,“楚賢侄,之前的確是有些冒犯了!多謝!”
“言重了言重了……”
楚軒起身抱了抱拳,整個人顯得極為謙遜,絲毫看不出在擂臺上先敗元氏兄弟,后勝黃子濯的強(qiáng)勢狀態(tài)……
“呵呵,行,不說這個了!今后賢侄若有什么需要,隨時聯(lián)系!這是我們夫婦二人的承諾!”
黃燾如是說道,殷曼也隨之點頭。
雖沒有發(fā)出什么天道誓言之類的,但他們的表情卻無比堅定,顯然對楚軒的確是萬分的感激。
“對了,黃谷主,黃夫人,我有些問題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問……”楚軒遲疑了一下,如是說道。
“哈哈,我知道賢侄想問什么,不過在我回答之前,賢侄可得改一下稱呼了!若賢侄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們一聲叔叔和阿姨吧!”
黃燾朗聲笑道。
“那……小侄就不客氣了!”
楚軒還是有些遲疑,但在兩雙頗為真摯的目光下,他還是很快叫了一聲‘燾叔’和‘曼姨’,而這也令黃燾與殷曼二人聯(lián)手笑容更多了許多。
當(dāng)然楚軒明白,之所以他們對他這么好,其實究其原因也是黃子濯的事情,但說真的,紫寰宮和烈星谷的關(guān)系只能說是普普通通,至于今后究竟會怎樣,現(xiàn)在自然也不可能提前知曉。
“賢侄你想問的,也是有關(guān)我兒子濯吧?”
頓了頓后,黃燾緩緩言道,“子濯從小的身體就不太好,而且不太適合修煉,竟久久沒有什么進(jìn)展,這讓我與你曼姨倒是萬分著急!我不知道為他尋找了多少種修煉功法,但卻仍然毫無作用!”
“本來,我們以為他就會一輩子當(dāng)普通人下去……”
黃燾繼續(xù)說道,“子濯他忽然從外面帶回了一顆劍丸,無意間玩耍的時候?qū)ν柰塘讼氯ィ_始走上劍修之路!”
“劍丸?”
楚軒一聽有些愕然。
“對,只不過子濯的劍修之路,并不順暢!因為那顆劍丸并不完整。”
“之所以子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十分艱辛的!哪怕就算我費盡心思想去給他找一些劍修方面的修煉法訣,但說出來也不怕賢侄你笑話……”
說到這里,黃燾不禁又是自嘲一笑,無奈道,“如今的劍修并不多見,能有所成就的那就更少了!我與你曼姨動用了烈星谷的力量,也只能七七八八的找到一些不算太好的,而子濯的劍修之道也因此變得駁雜不堪!”
“最主要的一點……”
說著,黃燾眼中不禁浮現(xiàn)出一抹冷然,“據(jù)我猜測,那顆劍丸恐怕也有些問題,甚至有些時候我還在想,是否有人故意為之,為的就是針對我烈星谷!”
“哦?為何這么說?”楚軒追問道。
“因為子濯在走上劍修之路以前,其實根本不像現(xiàn)在這樣。整個人十分開朗,且性子極好,可隨著他實力越強(qiáng),也就變得越發(fā)目空無人,甚至有許多時候還會無緣無故對人動手!除了我們與亦萱之外,幾乎對其他人從沒有客氣過!”一旁的殷曼如是說道。
“不止如此!”
黃燾也隨之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還隱隱覺得,那顆劍丸始終是一個禍根!”
“直至前兩日,子濯忽然變了,心境上有所突破,我才從亦萱口中得知,一切都是賢侄你的功勞!”黃燾感激的說道。
他和殷曼只有黃子濯這么一個兒子,雖黃亦萱的資質(zhì)超過了太多的人,但如果想要烈星谷繼續(xù)傳承下去,那么也非黃子濯不可。
若他真的出現(xiàn)什么難以挽回的問題,對黃燾和殷曼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原來如此……”
楚軒點頭,從之前黃子濯的變化方面,也能印證這番描述。
稍微一頓后,楚軒又道,“那段家……”
“段家……這其實是我們的一點私心!”
黃燾和殷曼對視一眼,皆是有些苦笑。
“以前,我們曾帶子濯去過段家一次!”
黃燾說道,“而在那里,子濯愈發(fā)暴戾的脾氣竟然顯得平穩(wěn)許多,正好當(dāng)初我與段老弟定下了兒女婚約……”
“您是覺得他們結(jié)婚,會有利于黃大哥的情況?”楚軒道。
“不錯!”
黃燾點頭,“慧兒與子濯的婚約是早早就定下來了的!但沒曾想慧兒竟然發(fā)生了不幸,所以我們商議想讓子濯盡快迎娶峰兒侄女!”
楚軒有些無語。
其實這所謂的婚約,最開始的確是黃燾對于段峒救命之恩的感謝,但到了后面,已經(jīng)演變成為了自己兒子而不惜犧牲別人家女孩兒……
或許,黃燾和殷曼本質(zhì)上并沒有想這么多,但萬一呢?
“其實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际钱?dāng)初的那顆劍丸!”
殷曼瞇了瞇眼,如是說道。
“現(xiàn)在,黃大哥的情況顯然正在好轉(zhuǎn),不知燾叔和曼姨,你們覺得那婚約一事兒……”楚軒問道。
“有賢侄開口,那就……算了吧!夫人,你覺得呢?”黃燾想了想,望向殷曼說道。
“正如賢侄之前所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
殷曼點點頭,隨即又遲疑著道,“可是子濯萬一……”
“不知燾叔和曼姨可曾聽說過飄血劍君?”楚軒忽然開口。
“你說的是孫珣?”
聞言,黃燾頓時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言道,“我也一直在找他,可此人卻毫無音訊!”
“若我能請孫老過來,不知可否請燾叔和曼姨同意這次婚約作罷?”楚軒如是說道。
“其實,賢侄你不這么做,我們也都決定婚約作罷,畢竟如果雙方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強(qiáng)行走在一起也是沒用的!”
黃燾這般說道,殷曼也并沒反駁。
至此,楚軒這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