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錦,你真的誤會我了,墨懷的事情,只是權宜之計。”
厲天致緩和了態度,和邵添錦解釋起來。
“這一切的主意,都是趙默輝出的,放心吧,他只是暫時將墨懷綁架而已,并不會傷害墨懷的……”
“趙默輝?”
聽到這個名字,邵添錦的心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你怎么能相信趙默輝那個混蛋?他如此恨厲家,如此恨厲霆琛,如果墨懷落到他的手中……”
“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相信我,墨懷很安全,趙默輝不會把他怎么樣的!”
邵添錦拼命掙扎,但還是掙脫不開厲天致。
她冷笑一聲,眼淚順著眼角劃過臉龐。
這一刻,她冷靜了,但也絕望了。
“厲天致,我和趙默輝在一起這么久了。我比你了解他。”
“……”
“如果趙默輝的話能相信,我也不會這么驚慌失措了。沒錯,是我給趙默輝打電話,想要他停下來這瘋狂的一切,可是你們都瘋了,禍及池魚,你們為了威脅我,居然把墨懷也牽扯進來……”
厲天致見女人的聲音低了下去,心頭一軟,將邵添錦的胳膊松開。
女人順著墻角滑坐下去。
厲天致喉結動了動:“趙默輝也是為了大局,你放心吧,墨懷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
邵添錦冷笑著看了厲天致一眼。
她知道事已至此,自己說什么都無濟于事。
邵添錦擦干眼淚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但是腳步很快又停了下來。
“厲天致,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的,我以為你和厲睿鋒不一樣,但是現在……”
邵添錦嗤鼻笑了一下,她回頭,目光冷冷的進入男人眼底。
“如果墨懷出事的話,你也別想脫身。”
“……”
*
天蒙蒙亮,山林中的人便已經醒了。
夏初一睜眼,便看到自己偎依在男人的懷中,厲霆琛已經將外套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昨晚他們幾個人,剛度過了最難熬的一晚……
雖然他們幾個人的戰斗力幾乎為零,但只要不是最后一刻,就不能自己放棄。這是經過這次事件,夏初學到的事情。
厲霆琛沒有力氣,也沒有參與的意思,于是,夏初艱難的移動著,想和關清、歡歡,互相用嘴解開繩索。
可是做到一半的時候,厲霆琛卻突然站了起來。繩索已經被他解開了。
原來,男人藏了一把小刀在掌心。
厲霆琛早就做好了打算,這是他留的后手。
夏初很激動,她就知道無論任何時候,最靠得住的,還是厲霆琛!
除了程毅和程赫名,厲霆琛把大家的繩索都解開了。
但程毅和程赫名也已經過了藥效,雙雙清醒過來,看到厲霆琛他們幾個人解除了束縛,自然也好說歹說個不停,希望自己也能獲救。
厲霆琛沒有理會他們,但夏初卻走了過去。
就在程毅和程赫名以為有希望的時候,夏初在地上撿起來一根木棍,朝著兩個人的脖頸,一人一棒。
回過頭來,世界又安靜了。
夏初丟掉木棍,拍拍手朝著厲霆琛和關清走來,她努嘴道:“他們太吵了。我看過一些書,知道怎么打暈人……就是沒試過,今天剛好練練手。”
厲霆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夏初,沒說話,嘴角似有一絲諱莫的笑意。
關清也抿了抿唇。
她沒想到,像夏初這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姐,也能夠動手打人。
關清曾經以為,夏初會是和徐溫言一樣的人,所以厲霆琛才會這么喜歡她。
不過現在看起來,夏初可比徐溫言要特別的多,她更加敢愛敢恨。
要是徐溫言當初也像是夏初一樣,能夠早點和那些害她的惡人決裂,說不定,結局就不同了……
“姐姐真厲害!”
只有歡歡拍起手來,她很喜歡看夏初打壞人。
夏初走過去,摸了摸歡歡的頭。
問她:“你身體怎么樣了?”
借著月光,夏初能夠看到,歡歡皮膚的顏色變得比之前深了許多。
厲霆琛現在身體的反應很強烈,縱然是厲霆琛這么有克制力的男人,都挺不住,夏初自然很擔心歡歡。
歡歡搖搖頭,“我很好。”
夏初還是不安:“不要勉強,要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就告訴我。”
“真的沒有。”歡歡朝著夏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我一點都不難受。媽媽說了,這種病毒其實發作起來很緩慢的……”
“緩慢……”
夏初再次看向厲霆琛。
厲霆琛已經又找了個地方,靠著一棵樹坐了下去,他正在閉目養神。
像是意識到夏初的目光看了過來,他淡聲接話:“是紅藍草。”
“……”
夏初默然,她的眉心蹙緊。
其實她也猜到了,但是心中卻一直不肯承認。
或者說,她害怕真的是這樣。
紅藍草即便是有解毒的功效,可是他們卻并不是歡歡的父母,無法掌控和調配它,而紅藍草最直接導致的……不僅是毒素紊亂神經導致嗜血,紅藍草,更是加速歡歡和厲霆琛體內病毒擴散的催化劑!
想到這里,夏初心中一陣自責。
如果不是她貿然就讓程毅他們去找來紅藍草,如果厲霆琛不是相信她,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夏初想要堅強,可是巨大的挫敗和失落感,此刻扼住了她的呼吸。
她胸口很悶,一看到厲霆琛因為難受而不得不忍耐在一旁。眼淚順著臉龐便滑落了下來。
“姐姐……”
歡歡看到了夏初的模樣,低低出聲,夏初馬上擦拭了眼淚,用眼色示意歡歡不要說下去。
但是厲霆琛似乎不用看都知道夏初的心思。
“我還以為經過這次的事情,你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自己了,但現在,怎么又這樣?又哭什么?”
他嗤鼻輕輕笑了一聲,睜眼眼,朝著夏初的方向看去。
夏初趕緊扭過頭:“我沒有……我很好。”
“過來。”厲霆琛朝著夏初招招手。
夏初不想男人看到自己的狀態,但是厲霆琛的聲音此刻聽上去很虛弱,她心中一疼,還是挪步乖乖走到了男人的身側。
厲霆琛伸手,將女人臉上的淚痕輕輕用指腹抹去,聲音低啞卻溫柔。
“事情不怪你,你要是現在自責,我們可就沒有出去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