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你千萬別起身,”看到白少辛坐起來,何琳忙揮揮手:“我只是來說幾句話的,說完我就走。”
白少辛身子很乏,但還是盡量打起精神:“阿姨,沒關(guān)系的,您有什么話就說吧。”
何琳笑一笑,醞釀了一會兒才開口:“白先生啊,你和七月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上次,你來家里,都是七月那孩子逼你的吧……”
聽出何琳話中的意味,白少辛的眸色馬上黯淡了下去。
白少辛跟隨厲霆琛這么久,智商雖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突破,可洞悉人心的本事還是了得的。
對方這么說,是在給他留面子。
而意思,自然也不言而喻。
白少辛道:“阿姨,上次的事情,我說了謊,是在對不起。”
何琳沒想到白少辛承認(rèn)的這么干脆,她剛才還在為難,該怎么開口呢。
白少辛頓了一下,又道:“不過這和沈小姐無關(guān),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沈小姐,因為我的追求,可能也給沈小姐造成了一些困擾,現(xiàn)在您來了,我和您說清楚也好,我和沈小姐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所以您,不必?fù)?dān)心……”
“啊,是這樣啊。”
何琳笑笑,白少辛的態(tài)度很好,她也變得輕松了些。
看來不用她說,白少辛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少辛輕咳一聲,接著道:“阿姨,希望您不要為難沈小姐……這事情,都是我的錯,如果讓您為難了……”
“不不。”何琳趕緊打斷白少辛的話,“白先生,你救了七月,我和七月他爸都感激不盡,七月這孩子從小就任性,要說麻煩,肯定是她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呵呵,白先生是好人,將來一定能找到比七月更合適的女孩子……”
“……”
白少辛笑了笑。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回應(yīng)何琳一句,可是張張唇,卻說不出什么。
何琳也有些尷尬,她嘆了口氣:“白先生,作為補償,我想給你一些報酬,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說著,何琳拿出一張支票,輕輕的塞入了白少辛的手中。
白少辛怔了一下,支票上,七個零很矚目。
他馬上將支票還給何琳:“阿姨,你這是干什么?”
“白先生,你別急,聽我說。”何琳按住白少辛的手:“我想了一個晚上,我也知道,這么做很不好,可是這并不是我在拿錢侮辱你,而是我和七月的爸爸,真心想要感謝你,感謝你救了七月。”
“阿姨,救沈小姐是我應(yīng)該做的,這些錢我不能要……”
白少辛聲音很堅定。
但何琳并不為所動:“你和七月非親非故,我不能讓你為她白受這么多傷,而且,白先生……很抱歉,我昨天已經(jīng)打聽過你的家世了,你養(yǎng)父母的債務(wù),還剩一些才能還完吧?所以你才會這么拼命的工作。我真的很心疼你,你是個好孩子,不應(yīng)該過的這么辛苦,收下這筆錢,這是你應(yīng)得的。”
白少辛:“……”
見白少辛不說話了,何琳迅速就離開了病房。
*
回到家中,何琳直奔沈七月的臥室。
沈四海從里面剛出來,還端著從昨天到現(xiàn)在,原封未動的晚飯。
“她還是不肯吃飯?”
何琳憂心忡忡的看著沈四海。
沈四海搖搖頭,又嘆口氣,緩慢的往外走。
何琳看了一眼被反鎖住的臥室,還是跟著沈四海離開了。
“咱們這個女兒,看來是鐵了心了,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不僅不吃不喝,剛才還瘋了一樣喊著要見他,就差和我動手了。”
聽了沈四海的話,何琳心疼了:“我就說不能用這種辦法的吧,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沈四海道:“別去了,我剛讓醫(yī)生給她打了點鎮(zhèn)靜劑,她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讓她先冷靜冷靜。”
“哎,這可怎么辦啊,她要是真這么鬧,我們能帶的走她嗎?難道真要綁走她不成?”
何琳焦慮的捏著手掌。
沈四海握住她的手:“別擔(dān)心,七月這孩子的脾氣我了解,她任性慣了,也急不得。對了,你去醫(yī)院看了白少辛了,情況怎么樣?”
“那孩子還是很通情達(dá)理的,他說已經(jīng)和七月沒關(guān)系了,看起來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何琳淡淡道:“只是不知道,七月到底怎么了,人家沒有糾纏,她反而還上趕了。”
“錢呢?”沈四海問:“他收下了嗎?”
何琳點點頭:“收了。”
說到這個,何琳還是挺訝異的。
沈四海提出給錢的時候,何琳覺得白少辛肯定不會收。
沒想到勸了兩句就收下了。
這樣看來,他們的決定確實沒有錯。
兩個截然不同環(huán)境長大的孩子,過了熱情的階段,早晚會體現(xiàn)出差異。
“那就好。”沈四海也像是松了口氣。
“等會兒七月醒了,我去告訴她一聲,如果知道白少辛收了錢,她大概也不會這么鬧下去了吧,有些事實雖然殘忍,但是為了她以后的幸福,還是值得的。”
何琳又道。
沈四海點點頭。
就在兩人放下了心頭重?fù)?dān),打算也去休息一會兒時。
下屬從外面進(jìn)來,走到沈四海耳側(cè)說了幾句話,并將一張支票雙手奉上。
何琳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自己的支票。
上面的數(shù)額,和給白少辛寫的,一模一樣。
“他,他把支票退回來了?”
何琳很驚奇。
沈四海同樣有點說不出話。
“這個白少辛,到底是什么意思?”
“……”
*
晚上,沈七月在房間醒來。
沒有開燈,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縷月光從窗外投入,照在地上。
她一醒過來,就拼命拍打著房門!
聽到動靜,何琳立即趕過來,“七月!怎么了!”
沈七月站起來就要往外沖,但是注射過藥劑的身體,力不從心,她被何琳一把就攔了回來。
“七月,你干什么呀,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何琳說著,立即開了燈。
沈七月的臉色憔悴,聲音也無比沙啞:“放開我……我要去見他……”
何琳更用力的抱住沈七月。
“七月,乖,別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