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怔了怔,但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就看到了遠處朝著他們走過來的人。
夏初也看見了,一個激靈,立刻松開了陸離的手。
厲霆琛大步的邁過來,高大矜貴的身軀在金碧輝煌的燈光下,威嚴雷霆,氣場足得讓人簡直想要跪拜!
只是他的臉色差極了,
黑漆漆的一片,震心奪魄的雙目,此時也極度凌厲懾人!
“上將!”
陸離馬上站正了正。
可厲霆琛像是看不到他,也沒理他。
夏初反應了下,馬上微笑著,朝厲霆琛身邊而去:“厲上將,忙完了嗎?我剛才來,都沒找到你呢~”
夏初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謊。
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男人直勾勾的目光,她此刻居然覺得很心虛。
說完,見厲霆琛還在冷冰冰的審視著自己,夏初下意識地又去挽厲霆琛的手臂。
上官雪在一側看到了,嘴角微微勾了勾。
她了解男人的脾氣,他不喜歡主動的女人,何況還是這種時候,一定會被毫不留情的推開。
果然,厲霆琛眉心皺了一下。
夏初的手臂剛剛挽進來,他的大掌就一把握住她小小的手,但沒有任何猶豫,下一刻,他一把將她用力地收入了懷中!
夏初眸子微睜,男人的手冰冷得出奇,力氣大得更像是要將她揉碎一樣。
“是么?那你不應該分心的,這樣就更找不到了!
厲霆琛的聲音冰冷刺骨,字字腔圓。
夏初渾身一抖,仰頭望著男人從不改顏色的臉,“那我……下次一定注意!
她有點意外,剛才男人的樣子明顯像是要發火?涩F在看上去,一切似乎又是那么稀松平常。
還以為她和陸離跳舞,男人一定會非常不高興。
上官雪也驚呆了,她抿抿唇,剎那間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她認識厲霆琛這么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對這樣對待一個女人!包括五年前,那個女人死去的時候……
“夏小姐嗎?”
上官雪主動的開口,朝著夏初笑一笑。
夏初也莞爾,點點頭:“是啊,我是姓夏!
她早就看到上官雪了,這個上官雪氣質倒是挺溫柔的,說話也很好聽,但她就是沒來由的有一種淡淡的抵觸,不怎么想和她說話。
“我聽霆琛說了,你好,我是霆琛的朋友,我叫上官雪!
霆。窟@稱呼真夠親昵的啊。
“上官小姐,你也好。”夏初保持著笑容,說完,又看了一眼厲霆琛,男人似乎沒覺得什么不妥。
上官雪又道:“剛才夏小姐舞跳得很好。”
“謝謝。”夏初勾唇,沒有想要多說的意思。
“既然夏小姐舞跳得這么好,”上官雪繼續笑道,又看向厲霆琛:“那今天,怎么不和霆琛跳一支舞呢?雖然說不是第一支舞有點遺憾,不過,夏小姐應該是霆琛的舞伴吧~”
“……”
上官雪的話一瞬讓夏初的臉色尷尬至極,
誰都聽得出她話里的意思。
陸離吸吸鼻子,將目光移向一側。
白少辛也喉結一緊,盯著上官雪簡直發憷,這女人,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夏初想要說點什么,但心里沒底,眼巴巴地又望向厲霆琛,她很害怕這個時候說錯話,
駁了男人的面子,也自討沒趣。
厲霆琛氣場果然陰沉到了底,他一言不發。
“舞池的音樂都停了,現在應該也跳不成了~”
夏初笑了笑又道。
“也是,”上官雪也道:“不過我差點都忘了。就算舞池的音樂還有,霆琛從來不跳舞的!
白少辛胸口一挺,涼氣吸得猛猛的。
他實在是想不通,上官雪哪兒來的膽子,被上將警告之后,還敢當面這么擠兌夏小姐?
上將應該也看出來了吧,為什么也不出聲阻止阻止?
難道,上將會聽了上官雪的話?
還是說,上將在意的不是上官雪,而是陸離剛和夏小姐的那一支舞?
完了完了,可真的吃醋了啊……
“白少辛!”
突然,就在白少辛想入非非的時候,男人一道極具穿透力的點名,讓他整個人瞬間靈醒。
厲霆琛什么也沒說,但白少辛馬上就明白了。
“是,上將!”
他匆匆去讓舞池恢復。
“厲上將……”
夏初不明所以,她扒著厲霆琛的手臂,想要稍微挪動一下身子,可卻突然,話還沒說,整個人就被男人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去跳舞!”
厲霆琛冷冷看著她,丟下三個字,不由分說就將她大步抱進了舞池中央。
燈光在此時暗下來,白少辛趕得很及時,音樂也漸漸流淌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宴會廳一片嘩然之后,再次雅雀無聲。
上官雪的臉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她的雙手在身側緊緊的攥起。
舞池的音樂舒緩,燈光晦暗,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臉。
但這周圍沒有任何人,只有夏初和厲霆琛。
夏初忽然覺得此刻,浪漫得心悸。
被男人放下來,握緊雙手,她第一次緊張得步子都有點不會走。
“不是跳得很好么?怎么和我就不會了?”
厲霆琛瞇眸,湊近女人耳邊說完,便將她手臂往身前一拉,帶著她長裙一轉,搖曳生姿。
厲霆琛的力氣總是很大,就這一下,夏初差點撲進讓他的懷中。
她臉紅了紅,又被男人攔腰束得越來越近,忍不住小聲說了句:“上將不是也從來不跳舞?怎么跳得這么好?”
“不跳,不是不會跳!
“……”
“那為什么,上將不跳舞?”
夏初鬼使神差的追問了一句。
見男人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又將目光往邊上移了移,但是臺下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上官雪:“上官小姐,剛才應該很想和上將你跳舞吧!
“誰說的?”
厲霆琛松開夏初的手掌,按住她纖長的頸子,頷首低語的樣子,幾乎要吻住她。
舞池流動的燈光經過男人的臉,他雙眸璀璨如星河。
只是太深太深,看不出任何溫度。
“……我看出來的。”
“她想,是她的事!
聽著男人冷得透骨的聲音,夏初有點回不過神來。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一點一點吸引著,很快就要淪陷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