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揉了揉腦袋,扭頭看了眼旁邊驚魂未定的安子祺,擔憂問:“你沒事吧?”
安子祺搖頭,單手捂著口鼻重重呼吸,眼里的驚恐未曾散去。
薛元收回目光,看向車前光影交錯中的身影,頓了頓,打開車門,從上面走了下來,剛走下來便聽見鐵器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幾十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背著刺目的光,薛元抬手擋了擋,依稀可見,此時那輛貨車與他們的車相撞,歪歪曲曲的橫在公路上,而周圍還有不少黑色小車將他們團團包圍,從車上足有十多個打扮怪模怪樣的男人手拿家伙將他們圍住。
為首一個打扮的像個馬仔一樣的男人肩膀架著鐵棍,走到他面前,揚起下巴,趾高氣揚道:“你就是薛元?”
薛元沒說話,而是緩緩放下了手,眼睛適應了現在的環境。
“東西交出來!
薛元眉頭輕皺,依舊沒說話,但對他的話很快便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
他勿的揚起嘴角,臉上漸漸裹上一層冷霜。
“喂,別給我;,唐少爺的東西,快交出來,否則,我們讓你好看!
薛元不屑輕哼,如峰一般迅速竄到男人面前,提腳倒勾,一腳踹到男人下巴處,男人悶哼一聲,仰頭倒地。
哐當幾聲之后,旁邊幾個打手都愣在了原地。
緊接著,薛元猛地撲到男人身上,膝蓋狠狠的頂在男人的胸口,舉起拳頭對著他就是一頓狠捶,男人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只能在地上一邊躲閃,一邊嗷嗷直叫。
打夠之后,薛元才甩甩手,從地上站起:“廢話真多,是我就先給對方一點顏色,然后再問對方要東西!
地上蜷縮一團的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渾身發抖。
“你們幾個還愣著看什么?看好戲?給我上。”男人捂著臉,一臉痛苦的從地上爬起來,怒瞪周圍還處于怔愣中的幾個打手。
打手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提著手里的家伙向薛元一擁而上,電光火石之間,一群人紛紛被踹開,個個慘叫連連,倒在地上。
薛元不屑的拍拍掌心,掃視周圍地上橫七豎八的打手:“不堪一擊。”
安子祺也從車子里跑了下來,來到薛元面前,掃視周圍倒在地上哀嚎的人。
“這些人是什么人?”
薛元走到為首的男人面前,一邊回答她的話,一邊提起男人的衣領。
“唐明的人!
沒有多余的解釋,他將男人一把提起,臉色不善。
“回去告訴你老板,想從我手里拿東西,除非他把唐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轉讓給安家,否則就等著坐牢吧!
他本不想把事情做的這么決絕,但這人自己撞槍口上來,那就別怪他薛元獅子大開口了。
男人驚恐萬丈,一邊搖頭一邊后縮。
“滾吧!毖υ浜咭宦暎崎_他,面無表情的來到車子面前,掃了眼被撞出凹槽的車側,臉色微沉。
安子祺也湊了上來,臉上頗有些心疼:“這車子不能開了!
薛元沒說話,而是拉著她隨便上了旁邊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上,揚長而去。
回去路上,薛元又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從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十分低沉,夾雜著一股火藥味:“薛元,我有事跟你談!
從聲音那來聽起來有點耳熟,但薛元一時沒想起是誰。
“你是誰?”
“我是唐明的父親唐博!
薛元意味深長的喔了一聲,隨后又問他有什么事。
對方沉默片刻,并沒直接說明有什么事,而是說定了個見面的地方,且不管薛元是否同意,直接掛了電話。
薛元瞇了瞇眼眸,定定的看著黑屏的手機界面沉思片刻,才將手機放回兜里,然后給正在開車的安子祺說道:“不去公司了,直接去天河酒店!
安子祺挑眉,歪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而是轉了方向,往天河酒店而去。
半個小時后,兩人順利抵達天河酒店門口,此處處于青陽市繁華街口,周遭是有名的旅游區,因而天河酒店常?腿瞬粩,生意興隆,此時晚上十一點,酒店門口都有客人來來往往。
薛元兩人將車停在地下室,安子祺本準備跟他一起上去,在薛元的勸告下,只能留在車內等候。
薛元再交代了兩句,這才上了三樓,來到唐博訂好的包間門口。
門口四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門口,個個雙手背在身后,戴著墨鏡,給人一種十分嚴肅的感覺,在每個人腰身,都能看見鼓鼓的東西。
薛元隨意掃了一眼,心中了然。
他不動聲色的進入包間,一股淡香撲面而來。
包間很大,中間一張長形大理石長桌,桌面上擺放著白色蕾絲桌布,還放置著一個奶白色花瓶,周遭的裝飾都十分精致華麗,宛如皇家餐廳一般。
在漂亮的琉璃燈下,穿著一身金黃馬褂的中年男人雙手負在身后,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
除此之外,屋中還有六個與門口裝扮一致的男人站在屋子兩側。
薛元大步走到桌前,看著窗邊的男人,男人也察覺了動靜,緩緩轉過身來,直視著薛元。
男人長得十分普通,兩鬢斑白,眼角紋路深刻,但一雙眼睛卻精明的很。
“你來了。”
薛元挑眉,靠著桌邊,雙手環胸,等著他下一句話。
唐博也不含糊,直奔主題:“聽說你手上有小兒跟李家那小子談合作時的錄音,而你的條件是唐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薛元沒說話,依舊靜靜的盯著他,順便眼角余光將周圍人掃了一遍,個個腰包鼓鼓的。
“我直說吧,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不可能,但我可以出三百萬買那個錄音,如何?”
薛元低頭不以為然的輕笑一聲,搖搖頭。
唐博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金絲鑲邊的袖子里,雙手緊捏成拳:“薛元,我想你應該是識時務之人,做人不要太貪心,否則作繭自縛,可就不得當了!
說辭,眼里一抹陰色閃過。